時小五還在試圖從路過的人嘴裡問出奇蹟所在,可下一秒就被糯寶抓著了手指。
“烏鍋鍋,走!”
時小五腳下邁得飛快,嘴裡疑問喋喋:“走?”
“走去哪兒?”
他之前怎麼沒發現糯寶一會兒一個主意?
他真的能看得住這個妹妹嗎???
在時小五不能說出口的自我懷疑中,糯寶很快就牽著他坐上了出城的騾車。
騾車晃晃悠悠地出了城門。
天光漸下,糯寶背對著五哥小手動得飛快。
以物尋人大致不會出錯,可他們的可戰之力少得可憐。
她不能打,五哥有心無力。
就算是找到了王家被綁走的小少爺,以他們隊伍的這個配置,也很難從綁匪的手裡把人搶出來。
所以她需要幫手。
召喚陣再起,冷風突襲。
時五哥打了個寒戰,注意到糯寶變得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
“糯寶,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他說完不等糯寶吭聲,馬上抓住糯寶的手腕試圖把脈。
只可惜,他那點兒目前仍舊貧瘠的醫術治不了糯寶的虧空,心亂如麻的情況下他馬上就急得紅了眼。
“糯寶你別怕,五哥馬上帶你回去找師父!”
“大叔,車前頭調頭,我們……”
“噓。”
糯寶掙扎出三分勁兒摁住了跳腳的五哥,擠出一抹笑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肥嘟嘟的小臉上都是滿溢而出的堅強。
“寶,好呢!”
我好著呢!
只是這小身板受限太大,接連使召喚陣有些氣血虧空罷了,不是啥大事兒。
時小五對此半信半疑,糯寶卻不給他多猶豫的機會。
因為受陣法召喚而來的幫手們,裹著陰風從四面八方衝來了……
糯寶帶著五哥衝得一往無前。
與此同時,好不容易回到家的老太太卻是嚇得肝膽俱裂。
她一進門看到靠在床頭翹腳的莫二虎,氣得狠狠抽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不省心的害的!”
“要不是你起了噁心忽悠我平兒,他怎麼可能會犯下這樣的大錯!”
莫二虎被拍了一下也不在意,厚著臉皮咧嘴就笑:“姑姑,衙門那邊咋說的?”
“你去見著時野哥他們了?”
老太太沒想到他臉厚至此,顫了下狠聲說:“見著了!”
人都快被打成血葫蘆了。
要是遭這大罪的人變成了她的小兒子,那她也就沒法活了!
莫二虎知道她在意的是啥,嘿嘿一笑再開口也不含糊。
他直接說:“姑姑你上什麼火?”
“大房一家發了那麼大的財,一心只想著自己,連親弟弟老母的死活都半點不顧,這事兒你想想就不來氣?”
老太太:“我是來氣,可時野畢竟是我親兒子,我……”
“親兒子怎麼了?你把人家當親兒子看,人家把你當親孃孝敬了嗎?”
莫二虎一針見血地說:“要是不出這麼一檔子事兒,你和表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大房一家享福,自己半點好處都撈不著。”
“可要是大房一家出了事兒,那就不一樣了。”
剛建好的新宅子,還沒來得及花出去的大筆銀錢。
只要等時野一家鋃鐺入獄,剩下的幾個小崽子根本就不足為懼,那些東西會變成誰的?
捕捉到老太太眼中的意動,莫二虎陰沉沉地說:“姑姑,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時野哥身上的罪能定下來,大房那些東西就都是表弟的,可這罪要是沒人認,官府順藤摸瓜查下來,要去遭罪受刑的可就要變成表弟本人了,你捨得讓他去遭這樣的罪嗎?”
老太太臉上青紫交錯來回變幻,可不管問多少遍,她能得出的結論都是捨不得。
她總共生了三兒一女,女兒是要嫁出去的不算自家人。
老二不成器,早早的就去給別人家當了上門女婿,孝敬的是岳父岳母,她只能是當這個兒子白養了。
老大十幾歲就離了家門,在外頭二十多年杳無音信,回來的時候殘了一條胳膊不說,拖家帶口的一個都跟她不親。
唯一養在身邊的就是小兒子。
小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
思及此,老太太暗下決心的一咬牙,發狠似的說:“我都按你說的做了,可我平兒在哪兒?”
“他到底怎麼了?我……”
“哎呦,姑姑你連我都信不過嗎?”
莫二虎好笑地說:“表弟好著呢,只是現在風口浪尖上,他一時也不好露面。”
“有我關照著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好生孝敬你了。”
老太太打心眼裡信不過莫二虎,可眼下她找不著小兒子,只能是強忍焦急。
她拉著莫二虎絮絮叨叨地說自己有多擔心,莫二虎耐性漸失,索性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老太太苦攔沒攔住,眼睜睜地看著人跟丟了,倒在地上崩潰得拍腿大哭。
“我苦命的兒啊!”
“你要是有啥閃失,你這不是要老孃的命嗎……兒啊……”
老太太的嚎啕大哭惹得不少村民探頭而視,有個今日跟著去作證的人見了,撇嘴厭惡道:“這時候知道貓哭耗子了,早的時候在衙門誣陷時野的時候,咋不是這副做派?”
有眼明心亮的想了想,狐疑道:“是不是好些日子沒見著時平了?她哭的會不會是小兒子?”
“對啊,時平呢?他大哥出了這種事兒,他就不出來說幾句?”
……
村民議論聲漸大,老太太生怕露出端倪,強忍著悲痛連滾帶爬地跑了回去。
而就在這時,莫二虎東拐西繞地轉了幾圈,確定身後沒人跟著,小心翼翼地摸進了一個破廟。
“時平!我回來了!”
藏在破木門後的時平陰沉著臉蹦出來,往草堆上一坐就說:“我娘那邊你去看了?”
莫二虎難忍激動地點頭。
“老太太見著你大哥他們了,跟你預料的一模一樣,王財主瘋狗似的咬住他們不放,人現在全抓到衙門去了!”
莫二虎腦殼裡不裝腦子,想到老太太口中時野的慘狀就解恨地冷笑。
“屬實是該!”
“老太太今兒去做了個證,王家那個老財主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進了衙門就再也別想出來了!”
時平不愧是讀過幾年書的,腦子比他快得多。
他沒好氣地說:“你以為進了衙門是好事兒?蠢貨!”
照他原本的計劃,時野一家最好是死在王財主的手裡,這樣就算是徹底死無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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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都找不到孩子的王財主也能更好的被自己拿捏。
可進了衙門一經公,事情馬上就不一樣了。
誰知道中途會不會生出多餘的變故?
時平惱得不行地說:“你還好意思說?”
“要不是你和那幾個不長腦子的喝酒誤事,怎麼會把到嘴的肥肉都放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