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想摳摳耳朵。
貂?
信長想穿貂, 那必須得有啊。
“老夫那正好有一條從朝鮮明國商人那購得的白貂裘。”
“白的, 染黑。白毛滾邊,領口的毛要長些。”
豐臣秀吉:“…………”
信長的要求他下意識地就想照辦。
三寸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豐臣大人。”
豐臣秀吉認出了三寸,“你就是天照院的主持三寸法師,聞名已久但緣慳一面啊。”
天照院?我意味深長地看向三寸。
三寸急忙否認,“在下只是小小的法師而已。”
坐擁大片土地和房產的法師。跑的比刀劍付喪神還快的法師?
三寸, 你不老實啊。
新來的武士和原先的武士一起跪在了大刀面前,我斜眼抱胸看著秀吉, 彷彿在說:看看,這就是你的手下。
看在豐臣秀吉眼裡則是:你不如我啊。
氣的他牙癢癢的。
豐臣秀吉坐到如今的位置上,那些曾經的對手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可不管過去了多少年,織田信長都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手裡的白月光胸口的硃砂痣)
“起來!不過是一把刀!”
對豐臣秀吉的恐懼戰勝了對未知神靈的恐懼,大家一起把豎起的大刀推倒, 刀砸在地上彷彿地震似的。
百人同時抓住刀柄,將刀口用厚厚的衣服層層裹住, 吆喝著號子東倒西歪地抬了起來,沉是真沉。
我微笑著看著秀吉,“現在你還覺得貴嗎?”
豐臣秀吉:“……”他根本沒有暴露出覺得貴的情緒。信長是怎麼知道的。
我把信長拉到一邊, “梔子……有沒有提起我。”
“老夫如何得知,老夫又沒有光顧他。”
“那我怎麼聽說豐臣大人去找梔子了?”
豐臣秀吉一想,“多半是秀次吧。”
他兒子,不知道是乾兒子還是親生的。
這般好色的孩子當初就該丟森林裡喂狼親的就應該包廁紙扔爐灶裡燒了, 省的長成歪脖子樹。
秀吉這禿毛老狗不地道啊,都請我去嫖了梔子為啥不把梔子買下來送給我?
三寸伸長了脖子,“信長,去不去朝鮮啊。”
話說的我不太喜歡朝鮮女人的盤子臉,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通古斯混血種,標誌朝鮮女人的鵝蛋臉我也不喜歡,爸爸我喜歡妖豔風情萬種的女人,朝鮮女人,太寡淡了。淡而無味彷彿白開水。
哪有花街的太夫風情。
“不去不去,還不如自己國家的,什麼好什麼壞不知道嗎?”
三寸露出神秘的笑意,“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聞朝鮮國主把太學成均館改成了妓院,邀請諸國使者一起去嫖,秀吉大人是否收到了邀請?”
豐臣秀吉答道:“自然。”
“不知道可否帶上小人。”
“法師和信長若是有意,我們就一起前往。”
三寸喜不自禁,看向我:“聽說成均館的藝伎都是全國甄選出的秀女,還得入國主的眼,美貌程度當真萬里挑一,每個都接受了皇宮高手的教育,技術非凡,心動沒?”
太學改成妓院,這麼sao的操作居然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幹得出來,這不是搶我的風頭嗎?
這種沒有良知的人遲早要被憤怒的人民撕得粉碎。
要不要預定一塊肉啊。
三寸好說歹說我就是不同意去朝鮮,“要去你自己去。”
三寸心想他和豐臣秀吉又不是很熟,人家朝鮮國王拿自己的女人招待各國來賓他憑什麼去,信長不去他得多大的臉跟豐臣秀吉一起去。
我們三個騎著馬在前頭開口,扛著十八米大刀的武士慢吞吞地跟著。每個人都使出了渾身力氣。
到了山下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豐臣秀吉忽然來了句:“把此刀送到天照院去。”
送俺們那去。
三寸:“閣下這是何意。”
“你們的刀自然要物歸原主。”
“不是說好了您買下。”
“錢已經派人先送過去了,刀我看過了,就還給你們。”豐臣秀吉說,“這刀,只有信長配有。”
跑了一天妖怪的毛沒見到反而收穫了一把大刀。
院子放不下大刀,只得放寺廟荒蕪的土地上。
看著這麼大一把刀,我十分犯愁。
幸好歲數小,要不然召喚出付喪神一頓得吃多少。
養不起養不起。
我忽然想起來方才摸刀感受到了還未成型的付喪神的存在,三寸一期一振聽我這麼一說嚴肅起來,“他叫什麼?”
我狐疑地說:“好像是叫白胡子,刀的種類是偃月刀。”
“偃月刀是三國關羽的兵器。”三寸飽讀詩書知道青龍偃月刀。
我:“就你有文化,我能不知道?”
天色漸黑,山上吃撐了這一路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洗了個澡後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一夜我的夢境如魔似幻。
一大清早起來我是懵逼的,爬到桌子前奮筆疾書記下了夢境的內容,主要是旅團成員,我的團員有,政委,和尚、營長、旅長、校長、指揮、參謀、護士、彪子、鬼子、山賊、馬伕、伙伕等十三人。這些當然是代號,而我的代號,則是——梅川·內酷。
我的團員們形容我像是梅花般高潔,胸懷如何川,性格內斂還冷酷如死神。因此叫我梅川內酷。
還有一種可能是沒有我的尺碼。
我推開門,好一個豔陽天。
然而,當我再仔細瞅,發現荒地大刀旁邊蹲著一個人。白色頭髮白色衣服,整個人雪白雪白的,腰間還系著一把刀。
陌生人聽見動靜迅速轉過身看向我,我們倆四目相對。
確認過眼神,他就是、他就是……!
“你是白胡子?!”
鶴丸國永:“喵喵喵?”
我小跑過去,稀罕地看著他,“你還不到五十歲怎麼就能出來了,該不會發育不良,告訴我這是幾?”
鶴丸國永看著髮色比他還像妖怪的審神者伸出修長的手指比了一個“二”出來,猶豫片刻道:“是二。”
“真聰明。”我毫不吝嗇地誇獎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再比了個數字,“告訴爸爸這是幾?”
媽的智障!
暗墮後紅眼珠子的鶴丸國永十分暴躁,然而在這個怪的不能再怪的本丸呆了數天後,斷了和審神者契約的他只能依靠一期一振的審神者的靈氣維持人形,“是五。”
“對對對,你真聰明。”雖然早產了但真聰明啊。
“這是幾?”我握成拳頭緊張地盯著白胡子。
“是零。”這次鶴丸國永答的很乾脆,大約是破罐子破摔了。
“合起來呢?”
“二百五十?”
“對嘍!你個娃兒硬是要得!”我使勁地拍了拍白胡子的肩膀,“沒想到這麼大一把刀的付喪神居然是正常尺碼,真是稀奇,難道你們付喪神的身高都差不多?”
鶴丸國永裝成懵懂新生兒的樣子,搖了搖頭。
“也是,你才剛出生能知道什麼呢。對了,你知道你是怎麼出生的嗎?”
“……這裡靈氣很濃。”
我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靈氣=催產藥
我把一個還在孕育中的付喪神放在了靈氣濃度大的地方加快了他的成長速度,可不管怎麼說這樣太快了,也就從午夜到現在半天多的功夫?
“大人的靈氣很厲害。”
這句話聽到我耳朵裡和誇我器大活好沒什麼區別。
我搔了搔頭皮,有點羞澀。
“那什麼到屋裡和大家夥見個面。”
早餐當然是一期一振做的了,至於三寸不睡到日上三竿不帶起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從大地主淪落到給女人“借種”為生。
我把三寸踹了起來,“快起,今天有事宣佈。”
食堂裡,一期一振十分賢惠地系著圍裙煎蛋,用的還是平底鍋,畢竟是本丸裡面,還是有超出常規的東西。雖然狐之助、也就是三寸法師硬是說這些超出了他們生產力水平的東西是天照院的老大一個叫做“虛”的男人,帶回來的,一期一振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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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地方的歷史被改寫的奇奇怪怪,織田信長都出現了還當上了大阪城本丸的審神者……還有什麼不可能?
可一切的不能看震驚淡然都比不上審神者·可能是·織田信長牽著他撿回來的暗墮鶴丸國永,對他和三寸法師介紹說:“這位是因為我的力量純度質量太好早產的偃月刀付喪神——白胡子。”
三寸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拿腳趾頭搓了搓耳後根,“你好啊白胡子。”
一期一振:“…………”
這頓飯我和三寸法師吃的很香,一期一振食不下咽,鶴丸國永則很活潑,一頓飯下來和三寸就聊的很開心了,只不過三寸每五句話總要開下黃腔讓純真的鶴丸國永不知道怎麼接。垃圾人類。
三寸,“我是天照院的主人,狐之助,大家都叫我三寸法師。”
“噗——”鶴丸國永一口大醬湯噴了出去。“你叫什麼?!”
“狐之助啊。”三寸法師眨了眨眼,“你認識和我同名的人?”
鶴丸國永:我們本丸裡也有一個叫狐之助的……狐狸。
審神者,狐之助,審神者還兼任了刀匠。
他是不是單刀去池田屋時被砍死了現在是在做夢。
“一期一振,白胡子就交給你照顧了,他是早產兒,難免能力不足,你得好好對他。”
一期一振:“……是。”
飯後審神者和法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法師多半是找相好的女人去了,而審神者……
鶴丸國永:“他真的是審神者。”
一期一振點頭,“我們用的靈力都是他的。”
誰供給本丸靈氣誰就是審神者,這點還能有假。
“你別問我了我也不清楚。”他就比鶴丸國永早來不到一個月,審神者和狐之助一個比一個怪,全都一問三不知。
鶴丸國永,“我認識的一期一振可沒你這麼狡猾。”
聞言,一期一振狐疑地看向鶴丸,“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
鶴丸:“算了……”
雖然沒有抓到助我武布天下的妖怪,但是得到了白胡子還是非常有收穫的。
我像個盲流在大阪城晃盪了一天回寺廟後看見門口有一個纖弱的身影正翹首以盼。
只憑一個背影我就認出來了她不是讓我魂牽夢縈的梔子小姐嗎?
“梔子小姐。”
梔子看見我目露驚喜之色,“信長先生!”
我們倆像是戀姦情熱……小別勝新婚的夫婦擁抱在一起,抱完了後我一把把梔子拉近了小樹林,梔子嘴角抽搐著想拔刀。
“你為何現在才來找我?”
梔子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梔子欺騙了大人,其實那天晚上大人和我是清白的。”
別鬧,我還記得和你大戰八百回合把你殺的潰不成軍,記憶如此清晰,你告訴我是清白的?
也許我們對清白的定義不一樣。
“那天我用了幻術。”
幻術?
“其實我是伊賀忍者。”
忍者?
我鬆開握著梔子葇荑的手,“你在騙我。”
梔子堅定的搖了搖頭,給我講了一個貧苦家庭鄉下少女被賣給武家兒子當童養媳,武家兒子抽起了鴉片敗家最先就把她賣進了風俗街,風俗街的名店“花屋”則是伊賀忍者經營,用來挑選貌美有資質的少女,訓練成為具有忍者能力的藝伎。
看到梔子我就想到了那些晚上接客賺學費白天讀大學的勵志女青年。
“我不求大人原來我,只是從那一天起我就對大人情根深種。”
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魅力。
梔子迷戀上我很正常。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豐臣秀吉閣下救了我。讓我來伺候大人。”梔子說著臉上出現了嬌羞的粉紅色。
非常漂亮。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去吧。”我牽起了梔子的手。
然而我估計錯了一點,廟裡除了英俊的我還有更英俊的一期一振和白胡子,不說話美如畫的三寸。
梔子小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三位是信長大人的朋友嗎?”梔子小姐溫柔的說道。
我看你眼睛裡分明寫著兩個字——後——宮。
“我是白胡子,和一期一振同為主上的手下。”鶴丸國永毫不芥蒂地說出了新名字,“三寸法師是寺廟的主人。”
梔子小姐心中鄙夷不休,那天晚上聽這個自稱是織田信長的男人介紹他是刀匠,一個沒有自己作坊寄宿寺廟的窮措大。半個多月不見他從自己寄宿變成了帶著小弟寄宿,男人看臉有什麼用,還不是沒錢的小白臉。
心裡這麼想但梔子小姐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見過諸位。妾名梔子,日後少不得打擾幾位了。”
我進來的時候三寸在出神,我說完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爬起來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梔子,“你看什麼?”
“你要和梔子小姐一起住?”
“是啊。”我牽著梔子的手坐了下來,雖然她還不是我的人,正好,我連新婚之夜用的如意袋都想好用什麼牌子的了。
晚上睡覺我自是把梔子小姐的床鋪放到了我枕邊。
梔子看著,默默無語地寬衣解帶只是淚流不止。
我真是怕了她了。
“你睡我這,我去找三寸將就一晚上。”
三寸正敲木魚唸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唸經,“你發什麼瘋?”
“我活不了多久了。”三寸道。
“你終於決定斬妖除魔了?”
三寸:“我說的是真的。”
“難不成你得了絕症。”
三寸衝我伸出了手,“看見了沒,手上的封印。”
三寸的右手一直被藍黑色的布巾包著,上面還綁著一串黑色的念珠,念珠這東西,在寺廟裡隨處可見,我一直以為是他的個人喜好,可自從那天他解開念珠,露出手心的黑洞之後我才知道不僅是裝飾品。
“我一直想問你,你手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還得從我的祖先說起。”
“我們家的人年紀都不長很少有活到40歲以後的。很多年之前我的祖先被妖怪詛咒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挺直了身子,聚精會神的聽三寸給我講大阪奇談。
三寸的一個祖先,就是他們家背負著詛咒的源頭,是個異常好色的和尚,這點跟三寸如出一轍,看得出是他們家族傳統。
該祖先和往常一樣接了一個除妖任務,妖怪很難纏,祖先並沒有抓到他,卻被妖怪記恨了。一次祖先去花街消遣碰到了一個特別美麗的花魁,被迷惑的連他是誰,從哪兒塊來,他的家人是誰都忘了。
“風穴會逐漸長大,最終吞噬自己,使用的次數越多越險!平時風穴都被封印起來,一旦開啟,一切都會被風穴吸進去。”
三寸看看手心,苦笑一聲,“我的風穴已經和父親差不多大了,我很困活不過今年。”
三寸是我的摯友,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呢。
“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妖怪殺了他。”
三寸感激地看著我,“在此之前你能聽聽我的遺願嗎?”
話題很沉重啊。
“好。”無說。
三寸深吸口氣,非常鄭重地請求:“能讓梔子小姐幫我生一個孩子嗎?等我死了之後我會把天照院的一切都交給你們,作為撫養費。信長,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我面無表情的把手從三寸手裡抽了回來,站起來一腳把他踹翻,腳死死地踩著他的頭,猛跺了幾腳,地板都碎了。
“你看看地板底下有沒有你丟的臉,你臉皮太厚,掉下來把地板都砸穿了!”
“信長我可是將死之人!”
“當你死的時候再說你還沒死呢!”
“你再繼續踩我,我都被你踩死!”
“正合我意。”
三寸被我揍得鼻青臉腫,好不容易把頭從地板裡拔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朋友妻不可欺?”
三寸拔出頭,嘴裡吐出了一大堆木屑,還有幾個生活在地板下的潮蟲,噁心的我都想揍死他。
“呸呸,我真是沒看錯,你果然是不會被將死之人的懇求動搖的魔王。”
沒錯,我是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一個註定要把地獄帶到人間的男人。
眼看我和三寸的友誼就要被紅顏禍水之子小姐攔腰截斷。
被我數次打倒在地的三寸終於忍不住翻起了舊賬,一開口就是“你吃我的用過的花我的,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想讓梔子小姐為我生個孩子,你都不願意!”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我實在是理解不了戰國時代日本人的思維!
“你為什麼不願意?咱們不是兄弟嗎!”
我真是快瘋了,“你要是有老婆的話,會願意跟我一起分享嗎?”
“當然願意了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完了,天被聊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胡子海賊王裡的刀是放大版的偃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