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要幹什麼!”
蘇阡陌雖然沒有佛宗舌綻春雷,醍醐灌頂的法門大神通。
但是她的一記厲喝,加上手臂上用力的牽扯也令唐婉從環境中回過神來。
唐婉看著蘇阡陌一臉的茫然:“阡陌,若,我,我怎麼了?”
蘇阡陌沒好氣的說道:“你中了幻術了。”說到這兒他突然一頓:“看見大褲衩了吧!”
唐婉知道蘇阡陌口中的大褲衩是誰,臉色一紅,然後點了點頭,小聲應道:“恩。”
蘇阡陌看著唐婉這幅模樣,如同犯了錯誤的小女孩,十分的可愛,不禁氣得笑道:“你說你個大花痴,現在是在測試,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沒有。”唐婉搖了搖頭,然後好奇的問道:“阡陌,你怎麼沒事呢?”
說到這兒,蘇阡陌挺起了自己那令大多數女人自卑的胸脯,傲嬌的說道:“因為我的先天寶體是冰肌玉骨啊,冰肌玉骨諸邪不染。區區幻術迷障迷惑不了我的。”
“你好厲害啊。”唐婉由衷的稱讚道。
“你先天木靈根大圓滿也很厲害。”蘇阡陌回道,然後接著說著:“好了,此地應該佈下幻陣,不過幻陣的等級一般。不然我*的冰肌玉骨也抵抗不住,現在開始要小心了。”
“恩,我會注意的。”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們趕緊爬上去吧,你不是還要追你的小情郎嗎?”
唐婉滿臉通紅嬌羞,道了聲討厭,緊跟蘇阡陌身後而上。
兩人走後不久,陸陸續續也有幾人到達。
不過後來之人基本上全都中了幻術,有見一瞬之間雪花飛舞,有見時空輪轉登上山頂,也有見野獸狂撲山道崩倒,各色各樣的夢境千奇百怪。
這些人全被幻境所縛,足足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從幻境中掙脫。
——
摘星樓上,陸苦三人眼睛盯著虛空中的圓光鏡一片沉默。
突然,歐陽明珠開口道:“如何?”
童仁先道:“不錯,跑在前頭那個個頭高大粗曠的小子不錯,許暴把他的基礎打熬的十分紮實。至於另一個白淨小子以前沒細看過,現在一看,根器差得一塌糊塗,不過基礎卻打得十分雄渾。開悟初期巔峰,還是有所隱藏啊。至於那個小女娃,看不透。”
歐陽明珠的目光轉向陸苦。
陸苦撫了撫下頜的長鬚,淡淡道:“開頭五個,倒數一個。中間低兩千三百六十二級臺階上的小子算不個。”
歐陽明珠與童仁齊齊看去,山道中間那人是個身穿淡青色毛衣的男人。名為莫塵山,甲等下品體質,人字第一號的屋主,本也是天驕一樣的人物,只因為這屆湧現出太多王虎蘇阡陌之流的天才,所以這這些人面前稍顯暗淡。
莫塵山為人低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修行刻苦,只一年便已經半步開元也是十分厲害的。
歐陽明珠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兩人的目光再順著山道下去,直接來到了青巒山山腳下,此刻方瑾正一動不動,猶如一塊紮根的頑石直直的盯著傳送陣盤。
“有趣。”童仁笑了笑:“從一開始我便很喜歡這個小子。”
歐陽明珠則是打趣道:“陸老,怎麼又是你們班的學生啊?”
陸苦笑了笑:“韓無休為這個孩子花費了不少的苦心啊。以一座三品大陣讓他練手,成就陣師。當真是好魄力啊!”
童仁也是一笑:“那麼你說這小子最後能否成就陣師?陣師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就算是荀道空未曾逾越五境,但是在魄境涅境大能的攻擊之下也能保得性命,這就是陣師的厲害之處。”
“應該能。”陸苦說道:“雖然我不懂的陣法,但是以我神念觀之也知道此陣黯淡無光,無法運轉,顯然是失去了動力來源。韓無休估計是想讓這孩子佈下一品的聚源,牽引之類的陣法,補給傳送大陣的能源。而能源無非天地之力,日月星穹,山嵐大海皆可為源。青巒山的地脈之力不可小覷啊。”
——
青巒山腳。
此刻方瑾如同一根標槍一樣挺拔的矗立在陣臺前面,他的雙眼因為長時間的高度集中凝視,已經開始泛紅,佈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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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力,韓師以日月魂石牽引太陰太陽之力,分屬天之力。那麼我便以地之力構築動力源泉,青巒山地脈之力極為豐富,且現在十二月天多雲霧陰天,太陽少出,山巒霧氣極重,對我佈陣攝取地脈之力極其有利。”
“在所有大陣之中,聚源大陣是我最為熟悉的。韓師曾經教過我,而且宿舍攝取魂力的陣法也是此陣,此陣的結構原理我十分的熟悉,不過*作起來卻另有一番難度,須十分謹慎。”
方瑾滿臉的嚴肅,目光從陣臺上移出來。他的手在儲物環中一拍,立刻有五顆妖丹懸浮在他的掌心之上,然後在尤俞滿饒有興趣的目光中他又取出了四杆青色的小幡。
——
兩千五百紀臺階,七倍重力,修為齊齊被壓制在感識境後期。
莫塵山拖著疲乏的身子向上的爬著,兩百級階梯上,那五個人的背影在漸漸模糊。
果然是天驕,他的心裡如是想到。只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氣餒,仍然一步一個腳印結結實實的向上爬著,後方是不斷趕上來的同學,期間也有乾脆倒地不起決定放棄的人們。
莫塵山的目光看向前方,露出堅定。他的天資或許沒有前面幾人好,但是他的心性毅力絕不比任何人差。
三千級階梯,一步不退。
——
傅庸與鄧華組成了聯盟,兩人在相互扶持之下也漸漸步上了第兩千五百級臺階。
第兩千五百級臺階,景色再次一變。
傅庸看見了白玉,鄧華看見了紀若凡。
是心魔。
此刻紀若凡手裡正*著一個空酒瓶朝著鄧華奔來。鄧華已經開元初期的修為,雖是靠著喬鐵柱所提供的大量丹藥堆積起來,元力點虛浮。但是此刻只有靈識境的紀若凡在他眼中看來也不過破綻百出,弱的可憐。
鄧華明明記得此刻是在登山,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變他便明白又是幻術了。只不過明知道是假的,看著面前衝來的人,他的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怒火。
紀若凡的酒瓶甩了過來,用力的手臂幾乎可以聽到劃破冷風的聲音。
鄧華也動了,即使是幻境之中他也不想輸給紀若凡,他也不想在經歷那種被辱的羞恥感。
“莽牛抬腳!”
鄧華的腿用力的踏了出去,而後一記莽牛腿法的甩出,狠狠的踹在紀若凡的肚子之上。
並沒有想象之中紀若凡疼得跪地打滾的景象,他直接化作一團霧氣消散。
雖然沒能看到紀若凡痛苦的樣子,但是鄧華好像也報了羞辱之仇。整個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就好像是躺在雲中,輕飄飄的樣子。
輕飄飄的樣子?
是的,就是輕飄飄的樣子。
正當鄧華從復仇之後的沉醉中醒來時,他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騰在了空中。
他剛才超前出了一腳,一腳踩空,整個人重心一失,化作一個碩大的肉球朝著山道向下滾去。
另一邊,傅庸此刻面對著白玉,他淡淡的說道:“假的。”
白玉不語,只是臉上的表情依平淡,彷彿是一潭永遠驚不起波瀾的死水。
“假的。”傅庸說道。
白玉不語,只是一雙狹長的眸子一直盯著他看。
“假的。”傅庸的語氣急躁,略帶惱怒之意。
白玉還是不語。
“假的!假的!假的!為何你還不散。”傅庸怒吼道。
他一邊吼道,一邊掐指拈決,一道道冷風被他聚於手臂上化作一股強悍的風刃。他的手一揮,風刃朝著白玉飛去,直將他絞得粉碎。
傅庸眼中,白玉並沒有如同他一路走來擊潰的那些狼妖,虎妖之類的妖獸一樣,化作一道道霧氣消散。
白玉的身影是潰散了,可是他消失的那麼的莫名其妙。而與此同時,傅庸突然間覺得身子一痛,喉間一甜,腦袋暈得緊,然後他失去了知覺。
青鸞山道上,漸漸朝著兩千五百級臺階趕過來的眾人突然看到了這樣離奇的一幕。
那個在測試修為時大出風頭的傅庸,竟然施展術法將自己打暈。
旋轉的風將傅庸的棉衣切割的成柳絮一般,一條一條的飄蕩。殘留的風還在呼呼的刮著,每個人的心頭不禁大駭,這兩千五百級的臺階環境驚人如此厲害。
只是此刻重傷昏迷的傅庸怎麼想也想不到為什麼自己會暈倒過去,自己明明已經打破了那個環境了啊。
相由心生,所有幻相皆是由人們心底所想所幻化出來的。他傅庸名為小白玉,可他終究是假白玉。
他打了假白玉,他打了自己。
——
摘星樓九層,歐陽明珠臉上帶著一絲遺憾。
他的我身邊坐著臉色淡然的陸苦,和睜著一雙渾濁的雙眼好像隨時可能睡去的童仁。
陸苦的袖袍一揮,山道中的鄧華和傅庸兩人消失不見,瞬間出現在各自的宿舍之中。
歐陽明珠看著圓光鏡裡面的景象,淡淡的說道:“這兩個人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