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造成的巨大響聲瞬間傳遍整條大學路,路兩旁的店鋪屋子陸陸續續亮起燈來,有人跑到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紀若凡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鼎中期的體魄若是被一輛車子撞死那才是個笑話。
只是此刻的他渾身髒兮兮的,手中的兩袋燒烤散落各地,其中一些沾在衣服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油漬。他看起來髒兮兮的,白色的外套不是油漬灰塵就是被擦破,整個人十分狼狽。
紀若凡來到這輛肇事車子的車邊,他透過車窗看向趴在方向盤上的那人,用手敲了敲車門。
裡面的人動也不動,估計是暈過去了。
紀若凡從路邊撿來一塊板磚朝著整塊玻璃車窗砸了下去。
“咔擦——”
大片玻璃碎裂,紀若凡直接伸手進去開起車門。
車子裡面只有一人。車廂內有很濃重的酒味,因為悶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十分刺鼻。
紀若凡皺了下眉頭,然後將將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人提了出來。
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頭破血流,最重要的是沒有呼吸了。
紀若凡又將人放了下來。
這時候有幾人跑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情,立馬問道:“兄弟,怎麼回事啊,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被這車擦過,應該是醉酒駕駛。不過車主已經死了。”紀若凡說道:“兄弟,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手機剛才摔倒的時候壓壞了。”
出來看情況的那人見紀若凡渾身骯髒破爛,確信他所說無疑,於是將口袋裡的手機遞給了他。
紀若凡在手機上按了幾個號碼,然後將電話播了出去。
這是紀震的私人電話,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號碼。
一陣等待之後,那頭接聽了電話。
“請問哪位?”
“舅舅,是我。”
“阿若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我被輛車子撞了一下,在地上咕嚕咕嚕的轉了十幾圈,不過死不了。”
電話那頭的紀震沉默了。雖然紀若凡看似在開玩笑,但他知道他出事了。
“是誰幹的。”
“車主已經死了。”紀若凡頓了頓:“不過我最近和喬青有點小間隙。”
“好了,我知道了。”紀震說道:“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小事情。”
“這事情我會處理的。”
——
青鸞山頂,裡院,人字一百零七號。
紀若凡敲響了方瑾的房門。
這麼晚了方瑾仍然沒睡。早上借太陽之力修煉《爐火煉體術》,晚上的話他則研習器陣之道。
天才並不是偶然的,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們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汗水。
方瑾剛剛看完一卷陣譜,打開門便見滿身狼狽的紀若凡:“怎麼回事?”
“出車禍了。”
“誰幹得。”方瑾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不知道,車主已經死了。”紀若凡聳了聳肩,然後臉色也變得無比的冷淡:“但是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歸在喬青喬鐵柱父子身上。”
“有沒有興趣,陪我去砸場子。”
方瑾二話不說,回宿舍取了件衣服,然後關上了房門。
——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照樣高高掛起。
只是一場隱形的風暴悄悄的席捲了整個明珠。
兩件大事成了當日裡震撼性的新聞。
紀家大少爺紀若凡昨日在青鸞街大學路上遭遇車禍,幸好未釀慘禍,只是擦傷而已。但是肇事司機已經死亡,具體的事件原因還在調查之中,因為當日晚上當地的監控突然損壞,警方根據車內的酒精味道判斷應該是一起醉酒駕駛。
第二件事,同樣是發生在昨天深夜。近一百輛重型機車從大學路上一路轟鳴震動,招搖過市。整條青鸞街上有五六家店鋪被砸,七八十號人被打。
這件事情引起了新任市委書記姜正文的高度注意。正當人們認為這姜正文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要燒到誰的身上的時候,他在市委辦公室裡接到了來自東陽真正當家做主的兩人的兩通電話後,燒得氣勢高漲的第一把火焰就莫名其妙的熄滅了。
紀震給姜正文打完電話後,有直接撥打了喬青的電話。
“喬老三,是我。”電話一通,紀震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原來是紀老闆,有何貴幹?”
“我外甥昨天出車禍了,在青鸞街大學路上。我不管是誰做的,反正我就當你做的。他砸你青鸞街上六家店鋪,只是此事還沒完,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明珠地下世界可以換主人了。我不介意他是叫喬老三,張老三還是李老三。蘇如沐是官場上的人有些規矩要遵守,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一個商人,俗人。我要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我,就算是姜正文親來我也敢一耳光抽在他臉上叫他滾蛋。你就好自為知吧!”
說完,紀震掛掉了電話。
而另一頭的喬青早已經氣得臉色發青,雙牙緊咬。
——
鄧華與傅庸一早起來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天。
一聽說紀若凡出車禍他們倆先是一驚,再是一喜,然後骨子裡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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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上喬鐵柱說了一句話,人生際遇本就是變換莫測的東西,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說不定下一刻就一輛大卡車穿梭而過,不小心將他撞個正著?
是陰謀還是巧合?鄧華與傅庸已經不敢想象了。
兩個人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忙的感到了天字二十號喬鐵柱的宿舍。
“是你們兩個啊!有何事。”喬鐵柱看著鄧,傅兩人饒有興趣的說道。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傅庸:“昨天晚上我們倆喝多了,腦袋都有點糊塗,偶遇鐵柱學長,只是不知有沒有胡言亂語給學長造成困擾罷了。”
傅庸說話很有意思。既撇開了自己與紀若凡之間發生的間隙,又很隱晦的點明自己兩人昨天晚上並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或者說保證自己不會說出不該說的。
“沒關係的。”喬鐵柱笑了笑:“我並不覺得困擾。”
只是鄧華開口道:“有些話說起來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想說。學長你為人很好,我倆心生佩服想結交一番,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這鄧華也不是吃素的,怕喬鐵柱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倆,立馬投誠道。
“哈哈!這話說的。我們同為裡院學子,有著同窗之誼,以後多多走動就是。”
喬鐵柱大笑,昨天撒下的餌食,今日終於還是魚兒上鉤。
三人坐在一起,一時相談甚歡。
——
送走鄧華與傅庸後,喬鐵柱就接到了喬青的電話。
“你在哪?”電話那頭,喬青的心情明顯不怎麼好。
“學校。”
“馬上回來,我有事問你。”
“好的,二十分鍾後到。”
喬鐵柱掛了電話喃喃:“紀若凡啊紀若凡,你說你怎麼沒死呢?”
——
二十分鍾後,青陽大廈,喬青辦公室裡。
“給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是不是你指使人開車去撞紀若凡的。”
喬鐵柱看著父親帶著慍怒的臉色,也不畏懼直接說道:“就如同父親所料,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你......你讓我怎麼說你!人若死了還可以來個死無對證,可是他人還活著。”喬青道。
“我已經將事情處理得乾淨了,肇事司機已經死了。沒人會查到我們身上的。”
喬青看著兒子的臉,他雖然長得向他母親,但是眉眼間那副倔強卻跟自己的一模一樣。“你雖然是把事情處理得乾淨,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證據。紀若凡不需要證據就將我們青鸞街上六家店鋪給砸個稀爛,紀震不需要證據就要我給他個答案給他個說法。”
喬鐵柱看著父親的臉認真的說道:“他說法,那麼便給他一個說法。”
“你說什麼!”
“我是他要說法就給他個說法。”喬鐵柱說道:“肇事司機名叫馬祥。手長六指,江湖人稱馬六指。青陽會玄武堂堂主納蘭北手下的一個小弟。”
喬青看向兒子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這就是你要給出的答覆?”
“攘外必先安內,青陽會是我喬家的青陽會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納蘭家的青陽會。既然納蘭北不安分的話,想在外興風作浪就有必要好好的敲打敲打。我這次本來的計劃是為了針對紀若凡,他死了最好,不死的話也沒關係。他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撕下納蘭北身上血肉的棋子。我要的是一個對付納蘭北的藉口,而紀震要的是一個答覆。那麼納蘭北就是我給紀震的答覆。”
“好!”喬青大拍桌子:“柱兒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愧是我喬青的兒子,夠狠夠辣!這納蘭北近來著實越發的過分,把我的忍耐當作狂妄的資本,的確有必要教訓一番。你做得不錯,要讓所有人記住東陽會永遠都是姓喬的。”
喬鐵柱笑了笑:“我可是要超越老爸的男人!二十年後喬家上面無紀蘇,東陽這片土地上喬家要排第一。我不要做喬三爺後面的喬四,我要做喬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