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嗎？”
齊元齋將通魂丹裝入事先準備好的瓷瓶中，遞給了紀若凡。
紀若凡感激的收下藥瓶，然後緩緩的說道：“丹藥剛煉製而成從丹爐內出來，藥力狂暴，需沉澱一番。而且丹爐內外的環境差距大，會引起丹藥的強烈波動，所以你剛才所施的印法應該是將藥力封印起來，然後再以魂力將丹藥攝取過來。”
“不錯，不錯。老夫果然沒看錯人，你雖然資質不佳但是悟性了得。”齊元齋撫須長笑：“我最後那一手乃是專門的收丹法訣，待會兒一併傳與你。”
“那就多謝你啦，老齊。”紀若凡嘿嘿的笑道。
“不管是丹符陣器四道哪一道，要想初窺門徑做到登堂入室，都必須依託於強大的識念。付千葉那徒兒在符道的造詣本就不俗，一身修為也到了開悟大圓滿。只差一步便可凝神，脫變靈識化作神識，所以她才可能繪製出入品靈符。而你也要努力了。”
對於這個嬉皮笑臉，不敬師長的臭小子，齊元齋實在是沒有辦法，他無奈道：“好了，先把通魂丹服下，爭取開悟。”
紀若凡點了點頭，盤膝坐好。直接拿出通魂丹，一口服下。
龐大的藥力四散開來，在紀若凡體內不斷衝撞。若只是常人的話，必定咬牙忍過這痛苦。但對於擁有問鼎體魄的紀若凡來說，這點痛就跟撓癢癢一樣沒有區別。
以至於齊元齋看著紀若凡滿臉的風輕雲淡，不禁在自己心裡暗想，難道這但要煉出了岔子。
藥力的衝撞，足足持續了五分鐘。
五分鐘後，紀若凡伸展了一下四肢，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通魂丹與築神丹雖然都列被為一品靈丹。但一個是一品下一個是一品上，還是有所差距的。而且通魂丹是助魂啟破鏡開悟，築神丹是助開悟破鏡凝神，從作用上便可知兩者的差別了。
服下通魂丹後，紀若凡身上又開二十竅，雖不及築神丹開竅三十，但總算是勉強湊夠一百五十竅。只需沉澱一番，便可試著衝破閉塞的七大竅，步入開悟境。
“怎麼樣，怎麼樣？衝破精竅，開悟了嗎？”齊元齋關切的問道。
“還沒呢。”紀若凡不好意思的說道：“靈識境圓滿，差開悟只有一步之遙。”
齊元齋眉頭緊皺，滿臉古怪的看這紀若凡：“怎麼會這樣？通魂丹藥力龐大，衝破雙耳精竅都綽綽有餘，怎麼你還未開悟。難道你天生石障？”
所謂石障，便是天生竅穴、經脈淤積得厲害的體質。這類體質通常開竅極難，不易修行。
紀若凡當然不會告訴齊元齋真相，自己法武雙修魂元爆炸導致全身竅穴、經脈堵塞。所以他打了個哈哈：“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吧。”
齊元齋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很生氣的朝著紀若凡說道：“我就說，以你的體質，不嗑藥能行嗎！”
——
在被齊元齋狠狠的鄙視一番後，紀若凡開始修煉，好好的將體內的沉澱凝實，爭取在這兩天內開悟。
紀若凡正在修煉，盤膝坐臥，吸納魂力。一縷縷清氣自他的竅穴內滲入，慢慢流進魂海之中。
這時，茅草屋外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
“齊元齋，我付千葉來找你討酒喝了。”
紀若凡睜開眼，隱約看見一個身穿白色麻衣的老者翩然而來，其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長裙的姑娘。
紀若凡眨了眨眼，那姑娘的樣子怎麼那麼眼熟——我了個草，這不是紀漣漪那瘋丫頭嗎！
齊元齋從屋裡面出來，看著麻衣老者詫異道：“我說老千，你怎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老千，便是四人打趣付千葉所取的一個外號，就如同四人叫韓無休“無羞”一樣。
付千葉毫不在意，或許是習慣了的原因。他說道：“不是你昨天喝醉了跑我那兒去嚷嚷著，說你收了個天才弟子，還是我們家小漣漪的表哥，兩家人就變成一家親了。”
這時，紀漣漪從付千葉後面走了出來，她美目泛著漣漪的看著紀若凡：“紀若凡，你人雖然討厭了一點，但是卻給了我太多的驚喜。真不知道你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紀若凡面對著紀漣漪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他轉過頭去伸出右手食指顫抖著指著臉色略顯尷尬的齊元齋伸：“你不是對我說‘放心吧，我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嗎？付千葉那老東西常年閉關不出，難道我會跑到他家大喊：哈哈哈！付老頭，你家徒弟是我徒弟的表妹，真是緣分啊——我喝多了沒事幹呢！’——你怎麼這麼不可靠啊！”
齊元齋滿臉的不好意思：“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然後他看著付千葉那張漸漸變綠的偏旁，嗔怪的看了紀若凡一眼：“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什麼老東西，付老頭的，怎麼能當你付師叔面前亂說呢？咱們師徒私底下說說就好了嘛！”
付千葉聽完，臉就更綠了。
——
紀若凡這幾日很煩悶，紀漣漪這丫頭就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當然，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應該是像一塊甩不掉的漂亮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
有個長得漂亮美麗，令人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美女跟著是件好事。但這美女一開口就來一句：“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這不免讓人覺得有點驚恐。
紀若凡快瘋了，他看著一直跟著他的紀漣漪說道：“瘋丫頭，不是，漣漪，你別再跟著我了好不好？”
紀漣漪瞥了紀若凡一眼：“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還隱瞞著些什麼？”
“我隱瞞著些什麼？我喜歡胸大臀圓臉蛋漂亮的女生——這些都是我的隱私好不好。”紀若凡無奈的說道，然後他的目光在紀漣漪身上掃了一圈。
紀漣漪臉蛋一紅，惡狠狠的瞪了紀若凡一眼：“你可以選擇不說，我也可以選擇不走，看誰熬得過誰。”
紀若凡怒了：“你說你一個大姑娘家，沒皮沒臉的，整天跟在一個男人身後，你不會害臊嗎？你不怕別人說閒話嗎？”
紀漣漪一聽，柳眉倒豎，也是氣極。只是思忖片刻，她突然怒容一斂，嫵媚一笑，一隻纖纖細手更是搭在紀若凡的肩上：“這裡是禁地第五層區域誰會看見，誰會說三道四？還有，你不是我表哥嗎？”
寒梅初綻，那一瞬間的風情迷得紀若凡都有些痴了。只是片刻之後紀若凡臉色大囧，他知道自己被這丫頭作弄了。
他也不發作，反倒順勢而上。他一把摟住紀漣漪的腰，將她擁入懷裡。然後在她震驚的神情中，紀若凡輕輕的將頭靠在她的耳邊。
溫熱的呼吸，還有淡淡的青草香味。紀漣漪覺得自己快無法呼吸了。
紀若凡在紀漣漪耳畔呢喃：“瘋丫頭，表妹，親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就是......”
紀若凡的話還麼說完就被滿臉通紅得像被晚霞渲染過的天空一樣的紀漣漪推開。
“無恥！”紀漣漪直接給了紀若凡一巴掌，然後匆匆跑開。
“無恥？我無恥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紀若凡撫著臉頰忿忿說道。
——
紀漣漪走後，紀若凡明顯感覺輕鬆多了。
首先便是在齊元齋大量的丹藥幫助下，他終於水到渠成的開悟了。
其次，便是他有空清點一下這段時間所收穫的戰利品了。
須彌戒被開啟，裡面所有的東西被一股腦的到了出來。
一個金色的香爐，兩塊青色的玉佩，還有兩頭失去了活力的黑甲傀儡，外加一堆閒散的小玩意。
紀若凡拿起香爐細細觀摩。三足兩耳，三足鼎立，兩耳成雙龍銜咬之勢。這香爐上面佈滿細細的紋路，就像是一團團燃燒的火焰一樣。
齊元齋剛從屋裡出來，便見紀若凡手裡面那這個金色的小香爐，他一時好奇，湊上前去看看。
“咦，這香爐怎麼這麼眼熟啊！”
紀若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齊元齋那張長滿褶子的老臉：“我說老齊，咱們走路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啊，以後你徒弟我不能成為那傳說的九品煉丹師，半路夭折，估計就是被你嚇死的。”
“呸呸呸！”齊元齋拍了一下紀若凡的腦袋：“說什麼晦氣話呢！”
然後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紀若凡手中的金色香爐：“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讓我想想到底在哪見過——我草，這不是當年丹王方如諱所用的盤龍金爐嗎！”
“盤龍金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
“極品靈器，整個世俗最接近玄器的超級重寶，你說厲不厲害。”齊元齋看向紀若凡的目光都變得火熱：“要不是你是我的徒弟的話，我都忍不住要殺人奪寶了。”
“我說老齊啊，你不要便顯得這麼猙獰好不好。你一直適合走蠢萌路線的。”
齊元齋的嘴角一抽，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孽徒。“好了這東西收好了，不要讓人看見了。”
紀若凡將金爐受盡了須彌戒，然後道：“你說的那個方如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能稱為丹王的男人又會差到哪裡去？我為三品上的煉丹師，便算得上是一代宗師，但在人家五品煉丹師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牆的學童而已。”齊元齋喟然嘆曰，滿臉都是追憶。
“我說，老齊啊，這東西你認不認識啊？”紀若凡將兩塊青色的玉佩遞給了齊元齋。
齊元齋捏在手心，用神識感應，並無感到一絲一毫的力量波動：“不認識，只不過是一凡物而已，怎麼了？”
“沒有。”紀若凡搖了搖頭然後將玉佩丟進須彌戒裡。
剩下的東西只有兩具黑甲傀儡有點價值，其餘的小玩意經齊元齋鑑定全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這是紀若凡扭捏著雙手，朝齊元齋叫道：“師父——”
齊元齋當即一陣雞皮疙瘩往下掉：“我勒個去，小祖宗你有話好好說，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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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凡一陣惱怒，這不叫師父，你嫌。這叫師父，你也嫌。這是要鬧哪樣啊？
只是求人辦事不得不彎腰啊，紀若凡溫柔地說道：“麻煩你幫我將這兩具傀儡修理，祭煉一番。”
“我是煉丹的。”
“你可以找老戚幫忙的。”
“我曾經偷喝戚求疵兩瓶美酒不還，和他關係不太好。”
“你可以去他屋外跪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