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經歷了兩個月的漫長漂流,易寧號已經穿越了無數的大荒大澤,其中甚至不乏有元嬰期修士獨自前往都十分兇險之地,這一路上,葉墨也對關於修仙界兇險地區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雖然途中易寧號經歷好幾次體型巨大如山嶽般,實力強悍的天君級妖獸襲擊,但顯然,這些巨獸根本無法撼動易寧號上強大的防禦陣法和訓練有素的修士軍。
不過,既然有這些修士軍頂在前面,葉墨短時間倒也安得心下來修煉,甚至直接宣佈閉關,迴避了所有前來邀請和挑戰的修士。
只不過,只有葉墨知道,她這次做出的決定不是偶然,而是她可能真的要稍微收斂一些了。
葉墨登船之後的半個月其實還好,但是在更往後半個月,葉墨明顯感覺出來不對勁了,來挑戰她的修士似乎越來越強,而且不多不少,只強上次來挑戰修士一分。
就好像在刻意試探葉墨的實力和底線。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如此,倒還好,但是後面的事情就讓葉墨有些不得不在意了,每次來挑戰的修士她都沒怎麼在副艦上見過,甚至有些極有可能是主艦上的修士。
至於主艦上的修士,葉墨倒確實曾經得罪過寧家,不過以寧家那位要和朱家聯姻的弟子來看,寧家或許有不知數目的金丹期修士,但是絕對沒有元嬰期修士。
因為葉墨知道,以天君家族的傲氣是絕對不會選一個半死不活的朱家做為聯姻物件的,當然若是另有所求,就不好說了。
不過對於主艦上的另一個勢力,易氏商會。
想到這裡葉墨也忍不住微微蹙眉,如果說寧家的底細實力她還能猜出個大概,但是這易氏商會可就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了。
這也是讓葉墨很納悶的地方,敵在明,她在暗,她甚至不知道是誰想要針對她,若不是在易寧號上,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這些來試探她的修士早就夠死幾百次了。
但是,葉墨也知道,細想也沒用,畢竟只要對方不跳出來,葉墨就和對著空氣打拳差不多,有這她時間還不如多修煉。
不過,葉墨顯然有些高估對方的耐心了,這天,陳胖子準備了煉丹材料,想請葉墨給他煉丹,葉墨甚至沒宣佈出關,卻不過剛隨陳胖子一出門,就被兩位金丹期修士攔住了。
這兩位金丹期修士雖然修為不同,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初期,但是衣著一樣,看得出來是統一的工作服,不過卻也跟普通的工作人員穿的服飾不一樣,顏色豔麗,充滿了大富大貴之色,應該是類似於管事一類的角色。
“寧總管,易總管,您二位攔著我們有什麼事啊,咱都是老朋友了,如果我和姜兄二人犯了什麼錯,還請明說,您看,能不能打點打點。”
陳胖子見有人攔住去路,剛想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不過一見是這二位,急忙陪笑攀關係道。
陳胖子作為善於交際的人物,處事圓潤,且沒事喜歡出入主艦遊玩,和葉墨安靜修煉明顯呈反比,認識的人修士自然不少,而眼前這兩位他就正好認識。
見旁邊的葉墨有些疑惑,陳胖子這才傳音,讓葉墨知道了眼前二人的身份,這被稱呼易總管的老者叫易千秋,是易氏商會手下的人物,人稱易叔,是易氏商會本族的修士。
而旁邊的寧姓青年雖然說是總管,但是其實是給這易千秋打下手的,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是寧家的修士,姓寧,這二人便是易氏商會和寧家從主艦上派來副艦監管他們這些登船修士的。
可以說,這兩人就像是瘟神,每天因為‘惹’到這兩人被丟下船的修士不少,甚至其中還有半步金丹期的修士,也就是說,這兩人是副艦上絕對不可以招惹的存在。
葉墨差不多弄明白了這兩人的身份,知道這次應該躲不過去了,直接站到了陳胖子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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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陳胖子,少來這套,我們二人今天可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而是想請這位姜道友隨我們走一趟。”
寧總管笑了笑道。
“放心吧,我們不會對這位姜道友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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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總管也顯得十分和善。
倒是一點也沒有傳聞中瘟神的樣子。
陳胖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葉墨攔下,葉墨知道,能驅動半步金丹修士來對付她,卻驅動不了金丹期修士出戰,之前一個多月內派來試探她的那些修士多半就是這兩位主管指使的了,就是不知道這兩位主管想要幹什麼。
“兩位主管,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帶路吧。”
葉墨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哈哈,好,姜道友實力非同一般,道友的氣度果然正如同實力一樣,是個爽快人。”
兩位總管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隨即呵呵一笑,明明是在笑,卻看起來陰森森的,走到前面,背對著葉墨,像是勾魂的牛頭馬面一般,勾引著葉墨跟著他們二人走向地府。
陳胖子倒是很講義氣,準備和葉墨一起去,卻被葉墨回絕了。
正常金丹期以下修士走在金丹期修士旁邊,都會有一種莫大的壓力,不過這對葉墨倒沒什麼,對方硬實力不如她,她何來的壓力?
不過裝還是要裝的,對方既然找上門來了,那必然是對她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瞭解。
但是葉墨自己知道,她自從離開朱家領地就一直在用姜舒城這個身份打掩護,而她在來牧城之前根本沒見過這兩人,對方所知道的,絕對不會超過對姜舒城這個角色的認知。
想到這裡,葉墨雖然不明白這二人試探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心中卻已經有數,這兩人無論想幹什麼,絕對都沒有證據,估計也就是有什麼事懷疑到她頭上了,想詐詐她。
在這之後,葉墨隨這二人,從船艙內走樓梯來到船艙更下層,一道被隱秘陣法和數道禁制封印的門便出現在了葉墨的面前,易總管易千秋拿出一道令牌,口中唸唸有詞,隨後一晃令牌,這道門立即散去所有禁制和陣法,被開啟了。
隨後,出現在葉墨面前的景象,讓葉墨也不禁一愣。
這是一片極其慘烈的景象,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鐵牢,鐵牢上刻有葉墨以前在獨孤嵐那裡見過的禁靈陣,牢裡亦關押著不少修士,這些修士無一身上沒有不帶傷的,嘴中只有進出的氣,其中幾個鐵牢裡甚至不乏有半步金丹級別的修士。
甚至,這些半步金丹的修士裡,有一些還是葉墨之前在副艦上見過的修士,這下,再聯想起之前陳胖子說有修士因為惹到這二人被這二人扔下去的傳聞,葉墨頓時覺得,可能還真未必是假的,只不過不是被扔下船了,而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這二人扔進了這個不知名的監牢裡。
“姜道友,無須害怕,這些都是船上的違法修士,只要道友沒做過什麼違心的事,我們問幾個問題,就會放道友離開,道友又何必要怕呢。”
易總管見葉墨愣了一下不走了,以為葉墨是被一瞬間的殘酷景象唬住了,心中暗喜,急忙添油加醋,想要徹底嚇住葉墨。
“是啊,只要道友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要怕呢。”
寧姓修士也在旁邊吆喝道。
葉墨對這兩人有些無語,不過,她是何等人?兩輩子加起來快五十歲的人,能一步一步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
對人情世故的理解對比這兩位家族培養出來的修士只多不少,既然這兩人這麼想讓她怕,她當然如了兩人的願,裝出一副被嚇傻的樣子。
兩人對葉墨怕死的模樣,倒不是很意外,見到同階修士被關進牢房,怕才是正常,不怕反倒不正常了。
如此一來,接下來葉墨被兩人帶到審訊室之後,被兩人審訊的時候倒是令雙方都很輕鬆,基本就是兩人問什麼,葉墨答什麼。
只有在回答身世上,葉墨稍微頓了頓才回答了一個略顯悲慘的戲劇性的身世。
“剛才聽道友所言,以前是在某個小宗門當供奉,易某不巧,正好對四城的宗門都或多或少有些瞭解,可否說一下,道友是在哪個宗門當供奉?”
易總管問著問著,突然話題一轉,同時暗中仔細觀察起葉墨的神態。
不過顯然要讓易總管失望了,葉墨早就已經做到面不改色,能被這易總管看出來不對勁,那她可別混了。
“是什麼宗門晚輩已經記不清了名字了,但是晚輩猶記,那宗門乃是一劍宗門派,祖上出過劍君級別的高手,不過到了這一代已經勢微,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沒出過,所以這才花大價錢請晚輩當供奉,維護一宗安危。”
葉墨說到這裡,想了想,彷彿雲霧初開繼續道:
“對了,那宗門雖然沒落,卻有一門劍法很是詭異,叫青藤劍法,不知前輩可有耳聞?”
這段話,自然是葉墨編出來的,她對飛霞城附近有什麼宗門壓根就不熟悉,只能把之前在雨國遇到的那位黃道濟說的話拿出來編了,至少說起來有頭有尾。
“哦?你是說青藤劍法?莫非你是一葉劍宗的供奉?”
易總管還沒說話,反倒是旁邊的寧總管搶著說話了,那模樣彷彿是把葉墨當成了自己人,肯定了葉墨話的真實性。
葉墨看到這寧姓修士急著跑出來出來替她說話,心中頓時冷笑連連。
什麼一葉劍宗?這寧姓修士倒是奸詐,這短短一句話就帶著一個詐,若是葉墨肯定了,順著這位寧總管說,多半就玩完了。
畢竟,如果寧總管說的劍宗的名字是假的呢?只是他編出來詐葉墨得呢?那葉墨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她當然不會去蠢得順著這寧姓修士說。
“抱歉,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叫一葉劍宗,時間太久,劍宗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不然這樣吧,晚輩回去想想,想到了,再告訴前輩,也不遲。”
葉墨目光一閃,似乎有些自責道。
寧總管一聽,立即臉色鐵青,葉墨回答的還真是滴水不漏,一點空子不給他鑽。
“哈哈,相逢即是緣,姜道友也不必自責,今天就先這樣吧,勞煩姜道友走一趟了。”
旁邊的易千秋易總管見這次多半是無功而返了,急忙哈哈一笑,又和葉墨聊了一會修煉心得,讓葉墨別把今天的事放在心裡去,便打發葉墨離開了。
“多謝前輩指點。”
葉墨面上依舊古井不波,直接道謝後離開了。
……
等葉墨離開後,寧總管和易總管兩人立即圍在了一起。
“易老,你可有從這位姜道友身上看出什麼訊息了麼?要知道,留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訊息?”易總管先是搖了搖頭,隨後道:
“這人口風嚴得很,多餘的話一句不說,哪怕盤問她得到的訊息多半估計也只是她想給我們看到的訊息,不過這人做派卻不像那位葉真君,膽小成這樣,哪有如傳聞中以一敵三的那位葉真君的天神之威?”
“那倒是,傳聞中的葉真君,以一敵三都不曾落敗,哪會是這幅鼠樣?若不是檢票之後把票都收了上來查對時,發現我們寧家的嫡系弟子寧辰送給自己在朱家的那位未婚妻的那張特殊船票出現在了我們副艦上,我還真不信,那葉真君竟然潛伏在我們管理的副艦上。”
寧總管有些不屑一顧道,對那位吩咐他來幹這份苦差事的嫡系弟子寧辰,明顯語氣中有些鄙夷和瞧不起。
他也覺得這寧辰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明明只是寧辰和那葉真君的私人恩怨,卻弄得如同國仇家恨一樣,若不是寧辰背後靠的是他們寧家,估計連那位葉真君的一個指頭他都比不上。
“害,誰讓我們只是辦事的呢,要怪就怪自己出身不好咯,不過,這姜道友雖然實力差了些,但是頭腦機敏,而且嫌疑較小,做派和那位葉真君也如同二人,倒不是不可以拉入夥。”
易總管易千秋若有所思,似乎在考慮著拉葉墨入夥的可能性。
“這倒也是,為家族收集人才,本就是我們這些長老應該做的事。”
寧總管也點頭迎合道。
隨後,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好像真的對葉墨沒有沒有一點惡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