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嗎？”
“有效！”
“什麼效果？”
“一言難盡！”
良莠賓館的一間標準間裡，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兒端著手裡的高腳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不卑不亢的李超，眼裡滿是後者捉摸不透的複雜。
李超站在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男孩面前，卻總有一種自己小了他好幾歲的感覺，不是很明顯，但是淡淡的，有那種被壓制的感覺。
“呵呵，把錄影拿出來我看看。”男孩轉了轉手裡的高腳杯，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過，恢復成方才的那種淡定從容的表情。
“都在這裡了。”李超伸手拿出來一個u盤遞過去，裡面是他讓一個富二代在旁邊一直拿攝像機錄下來的全程。
“辛苦你了，合作愉快。”男孩接過u盤轉了轉，也沒去驗貨，直接笑著伸出了手。
“你不怕我誆你嗎？”李超的眉頭一挑。
“呵，”男孩輕笑一聲，“你有那個必要嗎？”
李超盯著男孩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三五秒鐘，這才一咧嘴，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合作愉快。”
“有什麼生意，日後記得來找我，你有我電話。”李超走出門後，突然間回頭，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男孩輕笑著，沒回應他，他也直接轉頭離開，沒再留戀這個房間。
“有趣。”
房裡房外的兩個人，彼此在心裡同時暗道一聲。
“這樣不會出問題嗎？”
房門關上後，一個身形勻稱的男人出現，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哎！”男孩長嘆一口氣，“誰知道呢？”
這口氣嘆出去以後，男孩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剛才那副胸有成竹、將一切拿捏在心中的自信盡數散去，換上的是一副愁雲密佈的稚嫩的臉。
“沒把握的仗，你還敢打，就不怕會出問題嗎？”男人輕輕坐在床上，眼裡滿是關懷的看向男孩。
“怕，當然怕。”男孩點點頭，“不說別的，就說每個人第一次去做陌生的事情的這一點，就都會害怕。”
“那你還做？”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男孩的雙眼一眯，表情是十分嚴肅，“如果我還是個男人，那這件事我就必須要做！”
“啪啪啪。”
床上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面帶讚許地開口說道：“不錯，是有幾分樣子了。不過可惜啊，還有不少的地方，你做得並不到位。”
“哪裡？”
“表情。剛剛你在喝紅酒的時候，面目表情有一閃而過的痛苦，這是相當大的錯誤
，也是相當大的破綻。”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這是第三次喝紅酒。”男孩聳了聳肩，“而且，紅酒實在是太難喝了！這麼難喝的東西，為什麼那麼多所謂的上層人士還都喝這東西？受虐心理、抖M嗎一個個的都是？”
“你自己都說了，所謂的上層人士，他們都好講究這一口。”男人輕輕一笑。
“呵，那我要是不喝，我就不是上層人士了？這不是標籤文化嗎？低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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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不喝，在人家眼裡，還真的就不是上層人呢？”
“那這上層人我不做也……”男孩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垃圾標籤文化！毀我青春！”
“哈哈哈哈哈！”男人的嘴角再度勾起，“其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還只是個男孩兒，不是男人啊！”
“我怎麼就不是男人了？！”男孩兒的眼睛一瞪。
“先別急著生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先好好想想。”男人玩味地朝他挑了挑眉頭，嘴角一勾，邪笑不已。
“男人？男孩兒？”
男孩皺著眉頭低頭苦思許久，突然間眼睛一亮，隨即，他雙眼一瞪，起身朝著床上的男人就撲了過來。
“好你個尹鴻，我他媽打不死你！”男孩兒氣得嘰裡呱啦直叫，其撲擊之勢如餓虎見到肥羊後飛身下山一般，端的那叫一個駭人。
沒錯，在那一會兒正經一會兒開段子的男人正是尹鴻，而這個短時間內性格形象大變的男孩兒，則是林蕭唯一的一個學生，程飛龍。
不過就以程飛龍這速度和力度，要想搞到尹鴻，那還差得有點兒遠了，大概也就天上到地下那麼點兒吧，所以雖然他弄得聲勢浩大的，但是在尹鴻的眼裡卻仍舊有相當多轉圜的餘地。
當下，尹鴻故作害怕地“哦豁”一聲，腰上猛地一用力，兩條腿就架了起來，不偏不倚，剛剛好在程飛龍衝過來的時候稍稍往外一蹬，就直接把程飛龍給踹到地上去了，嘴裡還不忘了叨咕叨咕“壞了壞了，要殺人了要殺人了”，氣得程飛龍那叫一個暴躁。
“哇擦！你完了！”程飛龍嗷地一嗓子，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再度朝著尹鴻衝來。
“小子，不長記性？”尹鴻再度緩緩提起雙腿。
“哼！”程飛龍冷哼一聲，並未應答，卻緊接著在心裡暗諷一句：“看看到底是不長記性還是暗度陳倉！”
緊接著，下一瞬間，在程飛龍即將被尹鴻雙腿蹬中的時候，突然間雙腿拔地而起，整個人騰到空中，成一個超人樣式朝著尹鴻泰山壓頂而來！
這竟然是一個變招！
起身之後的程飛龍嘴角一勾，邪魅
地朝著尹鴻一笑。
哼，不長記性？有一招叫大智若愚你聽過嗎？
然而緊接著下一秒，在他看見尹鴻突然間詭異上挑的嘴角的時候，他的心頭突然就是一慌。
媽的！
好像中計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原以為自己能以飛身虎撲的動作吧尹鴻壓在身下的時候，尹鴻原本去勢未老、應當不可能收回的雙腿居然詭異地收了回來，還抬高了幾分！
“臥槽！”
那一瞬間，程飛龍的腦子裡只留下這風馳電掣的兩個字，然後自己的胸口就被尹鴻給踹到了。由於中間力改變慣性方向，程飛龍的身體硬生生抬高了二三十公分，整個一倒栽蔥的姿勢砸向尹鴻身後的大床。
虧得這床是軟的，不然得疼死他。
“咚~~~當~~~”
“嘶……”
程飛龍重重地摔在床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原以為摔在軟床上，還有床墊子減震，應該不會有多疼的，結果沒想到幾乎和摔在水裡沒啥區別，拍得他手和肩膀都紅了，甚至臉都有點兒疼。
更糙蛋的是，他以為自己摔下來的時候，沒撞到尹鴻也就算了，自己的腿應該能打到他吧？畢竟人在得意的時候往往會忘記躲開接下來的傷害，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是他想多了，人家尹鴻早就在他落在床上的時候站起了身，躲得遠遠的了，甚至還站在那看著他上半身砸在床上緊接著下半身又砸在床上的窘迫樣子。
“哈哈，小夥子，你不行啊！”尹鴻抱胸站在床邊，語氣嘲諷不已。
“你說誰不行呢！”程飛龍的眼睛一瞪，“男人，不能說不行！”
“哦哦，男人不能說不行啊，但是……你也不是男人啊！你是男孩兒啊！”
“你……”程飛龍氣急，心口一堵。
“怎麼，我說的有錯嗎？”
“我擦……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床上的程飛龍顫顫巍巍朝著尹鴻比了個大拇指，“論起氣人來，你絕對是頭老薑了！”
“不敢當不敢當，這身功夫，我可還沒練到第三層呢，老秦都第四層了！”
第三層？？第四層？？
這玩意還帶分層的？？
程飛龍的面色古怪至極，實在是理解不了。
“小夥子啊，你不理解的事情可還多著呢，慢慢去發現尋找吧！”尹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湊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從你變成一個男人開始，啊！加油！”
“噗！！！！！”
程飛龍剛緩過來想起身的力氣又被他這句話給整得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