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堂,王淵。”
王淵上臺後,朝著先前那個氣喘吁吁的哥們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禮。
“黑山堂,久仰大名!”
臺上的兄弟還了個抱拳禮,“王淵兄弟,黑山堂的功夫在下仰慕已久,奈何咱們武行裡最忌諱的就是打聽修行,更忌諱在一旁觀摩以被誤認為偷師。至於上門,那就更不可能了,哪怕姿態放得再低、誠意再明顯,傳出去也會被有心人當成踢館。”
“所以沈某雖然自知不敵王淵兄弟,但也要斗膽請兄臺賜教,以圓沈某觀摩之心!”
說罷,這個姓沈的男子微微躬身,誠意滿滿。
“喲,這個姓沈的不錯啊。”
林蕭自從他一上臺就注意到他了,舉止落落大方、出手光明磊落,絲毫沒有心計,或者說絲毫不願意使用心計。在很多能用擒拿手段拉開差距一招斃命的時候,卻仍舊用尋常的對抗手法來對戰。
如此一來,雖然行事光明磊落,卻是失去了一次又一次將對手放倒在地的機會,所以要戰勝對方的可能性也就更加難了起來。
畢竟擒拿這個東西,雖然新手用起來很容易弄巧成拙,但是在老手的手裡,卻是如虎添翼。一個真正懂得比武對抗的人如果懂擒拿那就是另一個概念,一個跟不懂擒拿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毫不誇張地說,功夫差不多的兩個人,一個懂擒拿而另一個不懂的話,那就代表著天和地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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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機會出現,懂擒拿的那個人可以把不懂擒拿的那個人一招拿下!這就是區別!
以林蕭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來這個姓沈的練過擒拿,但是卻一直沒在臺上使用過,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擒拿風險大,一個控制不好就會傷到別人,而他並不想要傷害別人,所以從不用擒拿對敵。
而且,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雖然喜歡黑山堂的功夫很久了,卻能為了名聲和規矩一直忍著不去黑山堂,這份魄力值得任何人高看一眼。
心性不錯啊!
“哦?沈兄放心,我王某人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人敬我一尺我還敬人一丈!既然沈兄對我們黑山堂仰慕已久,那我王某人必定會將你當成最可敬的對手來對待!”
王淵大義凌然地說出這番話,同時話鋒一轉,“沈兄,有些話咱們先放在前面說。既然你對我們黑山堂如此憧憬,何不在此後來我黑山堂發展?你放心,只要沈兄來我黑山堂,我王淵就是你的領路人,黑山堂上下一定待你友好!”
“真的?”對面那人面色一喜。
“那是自然!”王淵的胸脯拍得咚咚作響,“看得出來沈兄是個實在人,對人真心無二,只要沈兄不嫌棄,王某人就是你的朋友!我們黑山堂對待朋友向來友善和睦,不耍心機。所以沈兄只要想來那大膽地來便是!我們黑山堂時刻歡迎你的到來!”
“太好了!只是……”
他眉頭上的喜色迅速被“川”字和愁雲佔據,不由得長嘆一聲,整個人的狀態就是一鬆。
“可惜啊!沈某還有要留在白樺堂的必要理由,不能追隨王淵兄弟了。”
“哎!”
王淵也是一嘆,“沒關係!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辦法
強求。”
說到這裡,王淵神色一正:“不過,只要沈兄願意,黑山堂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
“那就多謝王淵兄弟了!”
“不客氣!”
兩人相互抱了抱拳,相視一笑。
“那王淵兄弟,我可要出手了!”
“來吧!沈兄既然想見我黑山堂的功夫,那王某人就舍命陪君子了!”
“來!”
“衝!”
兩人大喝一聲,身形一閃,直接朝著對方衝去。
林蕭定睛看去,卻見兩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交手了十幾個回合,突然間互相給了一拳後向後退開、面色凝重。
“黑山堂教出來的弟子果然有其獨到之處。”沈姓男子雙眼微眯,“王淵兄弟,接下來我可要用擒拿了,你多多注意!”
“哈哈,好!”王淵爽朗一笑,“好久沒碰到沈兄這樣能打的人了,既然沈兄瞧得起我王某人,那王某也要認真對待了!沈兄小心!”
話音一落,兩人又大喊一聲,再度朝著對方衝去。
這一拳一爪下來,林蕭一下就看出兩人是動了真格了,只不過彼此之間嚴重都沒有殺意,只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傷人之氣,這是比武這種活動無法避免的,倒也無可厚非。
畢竟比武的目的就是儘量在不傷及對方的情況下將對方擊倒,都給對方擊倒了,怎麼可能不傷害對方?
“好功夫啊!”
又打了一會兒,沈姓男子雙目如電,凌厲地發現王淵動作上的某一處破綻,當下身形一別一擋一拆,同時一隻手並掌如刀朝著王淵的小腹處砍去。
同時,另一只手空拳虛握,直直地朝著王淵隔膜打去!
隔膜可是控制人體呼吸的重要位置,其地處險要的程度堪比徐州在兵家裡必爭之地!而下腹及俗話說的丹田位置,更是整個腰身最初最根基的發力點,不只起始上身動作,更是腳下兩條腿的偏移重心!
若是讓沈姓男子這一拳一刀劈中,那王淵怕是得當場倒在擂臺上、段時間內只知道大口呼吸、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王淵大驚,慌忙騰出一隻手來從上往下砍去,試圖攔住沈姓男子的下面那隻手,同時另一只手攤開成掌,企圖去抓他那記直拳。
“上當了。”林蕭微微搖頭,已經看到了王淵輸掉的結局了。
沈姓男子這兩招只用了六成力,為的就是能在關鍵時候變招而又不會使王淵懷疑。
不出所料的話,沈姓男子下一步就是上拳開手下壓、下掌斜裡上撩,一記掌刀砍在王淵的腋下,將王淵右臂砍麻之後,上手外旋引動王淵右臂內旋過極限,同時左手成掌上推王淵右臂肘關節後直接下壓,配合右腳後撤步和中腰外旋,直接來一個標準的肘關節反推。
他先前跟王淵交過手,自然知道王淵是個什麼樣的反應速度。這種貼身技巧的套子極難辨別,就算辨別出來了,進了套以後也極其難逃,以王淵的反應速度,怕是剛剛發現自己中套了就得被搞得跪在地上。
果不其然,在王淵做出動作的下一秒,沈姓男子就如林蕭所想,一系列操作下來,直接一個肘關節反推下壓。
“反肘背後、單手拜
觀音。”
幾乎是林蕭輕聲呢喃聲音出現的同時,沈姓男子採取了同樣的動作,把王淵按在了地上。
王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就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右臂一陣劇痛。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慌忙朝左前方邁出幾步,同時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沈姓男子向右一轉,脊背不知道是挺起來舒服還是玩下去舒服。
“疼疼疼!!啊!!!”
饒是練家子,這種反關節的疼痛也是受不住的,當下齜牙咧嘴地嘶吼著,左手艱難地抬起,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來:“我!認!輸!”
“認輸!!!”
“王淵兄弟,承讓了。”
沈姓男子聽到王淵認輸之後就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朝著他微微躬身說道。
王淵卻是沒感覺那麼多,只知道自己的胳膊一鬆,疼痛突然間就減緩了不少,這才趕忙把胳膊輕輕活動了一下,看還能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就連動的時候那種劇痛都忍住了。
“我擦,沈兄你……扮豬吃虎啊!”
王淵跪在地上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慢慢站起身來,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僥倖而已。”
“哎!”
王淵失落地搖搖頭,轉身下了臺。
不過林蕭卻感覺自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甘和怨毒。但是他也沒在意,反正這種人也得罪不到他,他用不著擔心什麼。就算真有報復的話,自己身邊坐著的這兩個人可不是吉祥物大神。
王淵下臺之後,被其他五個兄弟給圍住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過剩下的五個人倒是沒再出手,似乎是黑山堂對此次的出名機會放棄了,惹得不少人奇怪。
不過臺上的比武還要繼續,是以大家也都沒在意黑山堂,而是關注著後續的比賽。
雖然這個姓沈的男子功夫很高,但是連續作戰的疲憊卻是終究無法戰勝的,終於在迎面上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的時候選擇認輸下了臺。
隨後就是各個場館之間的比武了,有厲害的也有菜的,有能打的也有耍陰招的。很快就輪到鎮天的人上場了。
不過鎮天這次來的幾個人都不是什麼特別能打的:丁蘭茉莉兩人是搞情報的,張曉峰是沒上過戰場的,所以上去基本兩場就下來了。
能打的秦風和尹鴻又不上場,沒辦法,上過戰場的老兵下來收拾這些人簡直跟玩兒一樣,沒有一點意思。
至於葛老頭兒,那就更不帶上去的了。
剩下的就是程飛龍了。這小子上臺的時候很不幸,是一個幾乎滿狀態的虯髯大漢,雖然程飛龍靠著林蕭的幾招艱難地把這人搞下臺了,但是剩下的體力實在不多,第四場的時候就認輸了。
之後就是比較魚塘的比賽了。
至此,武術大會的第一個比武環節結束,大會進入武術交流環節,即“坐而論道”環節。
林蕭給尹鴻發了幾條簡訊,讓他注意一下自己剛才發過去的那個名單上的人,值得結交收納,尹鴻則表示收到。
而他沒注意的是,劉光身旁的蕭仇也掏出了手機,嘴角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