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忽閃著大眼睛，柳曉看著孫奇凡。
“第一次留給丈夫，第一胎留給愛人。”孫奇凡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自己這他媽不是在作孽嗎？但是，剛才柳曉的那番話已經讓孫奇凡對華佳怡徹底失去了希望，他甚至已經決定從此不再跟華佳怡發生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是不能離婚的，剛剛結婚便離婚，傳出去父母還有什麼臉面在鄉親們面前立足，既不能離婚，還要保證老張家能有後代，孫奇凡很卑鄙的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只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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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人家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能抱到你老張家，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能抱回到你老張家，柳曉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再出現在婆家？
如果真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那柳局長還不把孫奇凡給活埋了？
但是，現在頭腦發熱的孫奇凡根本不會想到這些，此時的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還不如人家李小鵬呢，人家李小鵬現在還知道思索一下呢！
下班後的李冰藍走出辦公樓的時候恰好看到李小鵬正立在車旁等著自己，李冰藍這才想到那件事還沒有跟李小鵬攤牌。
李冰藍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而是像往常一樣笑眯眯的坐進了車裡“去粥屋”
粥屋，齊平縣只有一個，李小鵬自是不用問是哪一個，車子不一會便停在粥屋面前。
“晚上我請你吃飯？”李冰藍笑著對李小鵬說到。
“啊！啥？”李小鵬感覺自己像是在夢中，根本沒有聽清楚李冰藍說了什麼。
“晚上我請你吃飯，大酒店咱吃不起，喝點粥如何？”李冰藍把陽光普照給了李小鵬。
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奶奶的，疼死啦，看來這不是在做夢，既然不是在做夢，那自己豈不是正在做高山車，這話讓自己心臟承受的壓力一下子加大了不少。
停好車子，邁著輕飄飄的步子李小鵬跟隨李冰藍進了粥屋。
粥屋內很安靜，來這裡就餐的差不多都是情侶，進到裡面之後李冰藍才發現自己似乎選錯了地方，但是，想要更改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粥屋的服務員已經笑臉迎了上來：“兩位要點什麼？”
“來份海鮮疙瘩湯，來幾個蒸包，再上幾樣小菜。”李冰藍隨手點了幾樣菜，也沒有徵求李小鵬的意見，因為她知道，就算是徵求，李小鵬也不會發表什麼意見的。
“小鵬開車最遠去過哪裡？”請抿了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茶水，李冰藍輕聲問李小鵬。
“明珠市”李小鵬現在真的是手足無措，本來性格十分開朗的他現在卻是連手應該放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看著眼前端莊秀麗的李冰藍，再聯想到在李冰藍家裡看到那安全套，李小鵬覺得幾天晚上是不是要發生點什麼？
“明珠市，那得七八個小時吧？”李冰藍完全就是一副嘮家常的口吻“跑這麼遠肯定很累。”
“幹我們這行就得能吃苦。”慢慢地，李小鵬開始放開了“我一下子跑上三五個小時都沒有問題。”
“工作是國家的，身體是自己的，一定得多注意休息。”李冰藍舀一勺剛剛端上來的粥放進嘴裡“你跟華局長也好幾年了吧？”
“三年多”李小鵬不知道李冰藍的話為什麼跨度會這麼大，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作了回答。
“嗯，我是這麼想的，你看，你也不能總一輩子開車，我覺得你應該下科室去鍛鍊一下。”李冰藍很委婉的衝李小鵬說到。
“李局長，您的意思是不想用我了。”李小鵬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我哪也不去，就要留在你的身邊。”
“你坐下”李冰藍皺起了眉頭，李小鵬這麼一嚷嚷，搞得周圍好幾對男女衝這邊看過來，而且還竊竊私語著，天知道他們在心裡想的什麼。
“我不”李小鵬也耍起了脾氣。
“坐下“李冰藍聲色俱厲的低聲說道，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李小鵬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你怎麼也不用腦子好好的想想，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見李小鵬坐下，李冰藍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如果只是不想你跟著我了，我大可以不透過你直接找到李林，讓他安排就是，今天我這樣說，那是對你的未來著想。”
見李小鵬似乎已經聽進去了，李冰藍抿一口茶水接著說道“你現在還年輕，跑個車沒什麼，等你到了三十四十呢，還拉著領導到處轉嗎？到時候你比領導的年紀都大，你覺得領導會用你嗎？”
“李局長，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是我，是我太想給您服務了。”李小鵬不是傻子，李冰藍所說的話他家老爺子也曾經對他說過，李小鵬的老爺子開了一輩子車，到頭來落了一身的骨病，雖然目前來說一把手司機這個職業還是不錯的，但是李老爺子也是不想兒子步自己的後塵，一輩子玩轉方向盤，最終肚子裡什麼墨水也沒有啊！
所以，李老爺子老早就想讓李小鵬透過華鋒這個跳板跳一下，但是李小鵬始終覺得跟在領導身邊風光的很，所以一直沒把這話往心裡去，現在經李冰藍這麼一說，他覺得還真的有理。
“大廳裡那個科長出事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現在我們局裡正好有一個科長的空位。”見李小鵬的情緒穩定下來，李冰藍喝了一口湯，這才又慢條斯理的說下去。
科長，難道說要讓我去當科長？
李小鵬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動了起來，一個科長的油水也絕不低於一把手的司機，那可是實權在握啊，走出去一聽說是業務口上的負責人，那腰板無形之中就會挺起不少的。
但是，李冰藍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重新在過山車的頂端又跌入了低谷，好在後面的好消息又讓他小小的興奮了一把，這才不至於心臟病突發。
“辦公室現在不是有一個副主任嗎，我想調他去業務科，然後你去頂替他，當然，這個還得開會透過，目前我就是對你一個人說過，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尤其這事又牽扯到了你。不要讓別人說出什麼閒話。”李冰藍的領導手段現在也是運用的爐火純青了，幾句話就讓李小鵬像是在酷暑時節美美的喝到了一瓶冰鎮汽水，那真是爽到了骨子裡。
雖然跟領導時間不長，領導還是拿咱當自己人的，這麼敏感的話題也說給自己聽，足以看到領導對自己的信任。
“李局長請放心，我一定不會亂說的。”李小鵬一臉凝重的坐直身子對李冰藍說到，那神情，就像是一個地下黨剛剛接到了任務一樣。
辦公室副主任，那頭銜也是相當不錯的，局裡後勤方面有個什麼事那自己也是說了算了，採購個衛生用品了，置換一下局裡的花花草草了，給同志們發發福利了，雖然大部分事項都是領導聯絡好之後才讓自己去辦。
但是，這年頭那些商人們也是精明的很，知道這親歷親為的人也是不能得罪的，大的好處沒有，小打小鬧的實惠還是能得到不少的。
就拿發福利一項來說吧，往往是商家找到主要領導，主要領導基本拍板之後就會轉交到辦公室副主任這裡，跑跑腿了，敲定一下數額了，確定發放時間了，等等一些小事項那都是需要辦公室主任來完成的，包括最後的結賬，上面也是需要有辦公室副主任的簽字的，這樣說來，自己也算是房管局的二管家了。
想到這一層，李小鵬又有點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了：以後，自己再出去那就不是小李子了，而是名正言順的李主任了，只是，房管局還有一個李林主任，辦公室兩個李主任，這是很容易弄混的，這可怎麼辦？
不行，得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你說李林也真是的，姓什麼不好，偏偏跟自己一樣姓李，你姓王不行嗎？王林也是挺好聽的啊！
可嘆我們的李小鵬同志，這副主任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現在這裡想上以後的事情了，以助於，李冰藍叫了他兩聲都沒有聽到，直到李冰藍拿筷子輕輕的捅了捅他，李小鵬這才在夢境中醒過來。
“李局長”李小鵬充滿歉意的衝李冰藍笑了笑，態度恭敬至極，以後自己好歹也算是房管局的領導之一了，這素質怎麼也得提高一下，自己的目標就是李林的那個辦公室主任，有這個李主任就會有下一個李主任，說不定哪天自己也就坐進李林那個小屋裡面去了。
“趕緊吃飯吧，都涼了。”李冰藍指了指李小鵬面前的粥跟包子。
“嗯”抓起大包美美的吃了一口，李小鵬的心情套用一句廣告語，那就是感覺好極了。
只是，感覺好極了這樣的心情並不會傳染，並沒有感染到坐在李小鵬對面的李冰藍，草草的喝了幾口粥，李冰藍一直在想，孫奇凡如此盡力推薦李小鵬，到底是因為何事，難道他有什麼說不出的難言之隱，那，現在他在幹什麼，在跟華佳怡一起纏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