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方面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儘管記錄電影和宣傳片之間八杆子打不著，但結果就是這樣，人家是出資方，所以任性。
如果時間往後推一年，哪怕半年，他戚烈都已經能算是完成了原始的資本積累，絕對會毫不客氣地說：
停就停，老子還不伺候了！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現在他需要這筆訂單，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必須拿下。
掛掉電話，有些頹廢地緩緩下蹲，背靠著過道的水泥圍欄，滿臉滄桑。
房間裡面的網癮少女聽到電話結束，可戚烈的表情明顯是哪裡不對勁兒，她關掉電視劇視窗，來到走廊。
把衣衫規整，同樣也蹲到旁邊，她知道最近戚烈一直在加班忙專案，也能感覺到最近這些天的變化，好像一直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
但現在不同，從戚烈的動態神情來看，明顯是因為剛才那通電話原因。
她搞不懂每天電腦上面的那些圖，也看不明白什麼建模、渲染、陰影、燈光，但她可以在低谷的時候陪伴，雖然這本應該石楊的事兒，但現在石楊不是沒在嘛。
也不說話，就這樣在旁邊一起靠著過道，很久、很久。
*****
“知道什麼是宣傳片嗎？”很突兀，突然開口說話了。
石竹一直都在等這一刻，等了很久，聽到戚烈提出問題，她還是很仔細地想了。
再回答：“不清楚，但應該跟電視裡面那些廣告會有點兒相似吧，我猜的對嗎？”
其實還別說，宣傳片跟影片廣告還真有些異曲同工的味道，只不過宣傳片稍微做的更用心些，所以石竹這個說法也算相對靠譜。
至少比132那邊把宣傳片跟電影混為一談要好多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幫國企的決策層，有時候真的....
真的讓人很無語，非常、非常無語。
還是挺欣慰地點點頭，把後腦勺頂在牆上，使勁兒蹭了蹭。
“沒錯，那你覺得宣傳片和電影之間，這兩者能混談到一起，或者說的更直接些，它們可以劃上等號沒？”
“宣傳片和電影？”石竹有些詫異，怎麼還扯到電影。
不過既然問起來，她還是很用心的考慮，諸如電影這種影視題材，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嚴格的界定。
回答：“看起來應該是不能，但我覺得吧，這兩者之間並不一定是涇渭分明。”
“比如我們從時長這方面來說，既然可以有長達三個小時的泰坦尼克號，那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小時，乃至更短，比如四十分鍾，或者半小時。”
石竹的想法顯然是有些天馬行空，不到一個小時的電影，甚至半小時，這還能叫電影嗎？
在戚烈看來，各大電影院線肯定不會讓這種東西上映，完全就不靠譜啊，拿去當導演專業的學生練手作品還差不多。
“你這個想法不對，拍電影的最終目標是要走進電影院，而如果不能盈利，像這種半個小時的東西，影院不會排片的。”
電影這種東西，當然是以盈利為目的，這是最終目標。
石竹現在是真的奇了怪，伸出手指，連續好幾次重重的戳了戚烈榆木腦瓜子，她發現這傢伙最近是不是加班太累。
“你給我起來，趕緊跟我進去，去睡覺。”
拉著戚烈衣領，輕輕地提拽朝前，正打算要把人弄進房間裡面去，這傢伙的腦子真是糊塗了，誰說電影一定要盈利。
也不知道這姑娘力氣什麼時候變大的，她還真就把人給拖動了，接連著好幾米之後，戚烈這才反應過來，堂堂大老爺們，居然被個姑娘像拎小貓小狗般輕鬆拖走，什麼情況啊！
立刻打起精神走兩步，回到屋內，又找到椅子坐下。
“這睡什麼覺，大白天的，你好意思嗎？”戚烈無語。
石竹則乾脆坐在床沿，一字一句地，她也毫不客氣！
“我看你最近加班太多，累的腦子都不靈光了，什麼叫拍電影必須賺錢，自己網上找找看，國內最近這些年的作品，有幾部能賺錢，全都是賠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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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著，石竹開始給戚烈科普，也介紹電影圈近年情況。
“國內電影現在很多都不是以賺錢為目的，只有文藝片才是主流，也都是引進國外商業電影之後，現在才逐漸轉型，之前大家都不怎麼考慮賺錢。”
顯然，石竹陳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陸地區的電影市場還並不太成熟，拍電影並不是要賺錢。
等等......
戚烈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不賺錢，不盈利？
那....
那這電影還說啥，好像《沖天飛豹》也是虧本吧，這是不是也意味著，拍梟龍題材的電影，一樣也不考慮賺錢。
靠！
既然擺明不以賺錢為目的，那還去個蛋的電影院啊，不如把時間掐短到半個多小時，回頭直接對接到電視臺去，反正這類電影拍出來也就是紀念意義更多。
其中最大目的，那就是要告訴全國人民，國家又做了一專案大工程，非常牛逼。
按照現在國內的情況，顯然是看電視的人民群眾要比看電影的多上好大一截，在已經確定不賺錢，僅僅是賠本賺吆喝的路線之後，其實電視渠道遠遠要比電影渠道更有效果。
想通這點，發現情況似乎也有了新的轉機，細說起來，半個小時其實也差不多夠講完一段故事，比如拍成微電影模式。
既然微電影的話，那他戚烈也可以去嘗試啊！
本來微電影對製作團隊就要求不高，更多是考驗故事情節、特效，而這恰好是戚烈強項。
越想越覺得靠譜，事情明顯還有轉機嘛，誰說咱就不能去拍個電影，看看十多年後網上那麼多微電影，有幾個製作團隊是專業的，大家都是草臺班子嘛！
是有些激動了，突然發現這個小姨子還真不錯，平時沒白疼她，簡直是姐夫的小情人啊！
從椅子上起來，臉上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接連在房間裡逡巡好久，來回走動都不見人冷靜下來，思緒不斷湧上頭，甚至在這短短片刻，他都已經構思出大致的故事情節。
拍桌子、亂按鍵盤，甚至蹦到牆邊，大拳頭咣咣咣地往牆上招呼，愣是把牆皮都給糊下好大一片。
這舉動可把石竹嚇得不輕，今天到底怎麼了，怕不是又得了癔症。
這是範進中舉？
“姐夫！”
石竹站起來，怎麼辦，該怎麼辦？
想起初中那篇課文，對於這種情況，大概、大概應該是.......
一狠心，石竹衝過去，揮手就是耳刮子往戚烈臉上糊過去，不過她終究是不會下重手，本來她只是個小女生而已，起手的時候就已經弱了七分力道和氣勢。
最後與其說是耳刮子，還不如說是在戚烈的臉上摸了一下，事實是並無異樣的痛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本來戚烈也沒有癔症，僅僅是有些激動之後的發洩罷了，突然被石竹來這一下，他已經反應過來。
停下來一看，原來是小姨子嘛，這可好，是該好好感謝下。
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抱起，小夥兒有的是力氣，原地三百六十度大回轉，一路掃翻電腦椅都沒感覺。
石竹才是真的懵，她現在啥都不知道，腦中一片混亂，特別是兩三圈轉下去，那就更加頭暈，簡直和漿糊腦袋差不多。
直到戚烈力竭，轉的他也頭暈之後，踩著迷蹤步來到床邊，輕輕地把石竹橫放在床上，自己也才搖搖晃晃的，隨後也徑直栽倒在床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