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閻眼睛微微一痛的時候。
那一邊的劉若涵。
主動發起了攻擊。
經由羅閻的數次‘調教’之後。
劉若涵出手要遠比以往果斷，而且簡練了許多。
她瞬息間撲了上來，並指如刀。
直接就朝羅閻喉嚨刺去！
這些都是跟羅閻交手時，從羅閻身上學來的。
在羅閻的眼裡。
劉若涵的動作變得緩慢了起來。
數不清的資料不斷地冒出來。
她的心跳、她的脈博。
她的速度、她的力度。
她這一掌刺來的角度等等。
這些資料瘋狂地浮現在羅閻的視野中，並且隨著劉若涵的動作在不斷地跳動和修正。
這樣一來，資料的數量，簡直可以用海量來形容。
透過這些資料。
羅閻生出一種直覺。
好像能夠感應到劉若涵這一掌刺到的時間和角度。
於是他後退了步，並半側過身體。
讓劉若涵的手掌從他眼前滑過。
羅閻迅速退出了七八步。
點頭道。
“再來。”
劉若涵依舊衝去，但這次用上了假動作。
前衝至羅閻身前然後突然一晃，改閃至他的左側，隨後一拳搗其腰肋。
在劉若涵眼裡。
羅閻似乎來不及反應。
他仍目視著前方。
可在劉若涵以為要得手時，她的拳頭卻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掌捉住。
羅閻！
劉若涵杏眼圓睜，不敢相信。
羅閻居然捉住自己的拳頭。
羅閻鬆開了手。
“再來。”
“繼續。”
漸漸的，羅閻已經習慣了視野全是資料的戰鬥。
他學會不再去關注這些資料。
但卻信任自己的感覺。
憑藉著那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他屢次避開或攔截劉若涵的攻擊。
一刻鍾後。
羅閻打算更進一步。
“你可以使用戰技，或者玄術。”
劉若涵猶豫了下：“你確定？”
羅閻點點頭。
這次，他除了放開感官的限制外。
還使用‘真如之眼’讀取劉若涵的心聲。如此一來。
他看到的資料和資訊以幾何級數激增。
這似乎是因為，羅閻觀察到的資料，會根據劉若涵的想法產生更加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帶來的數據量，是之前的數倍，甚至數十倍不止。
羅閻頓時感覺雙眼微微發燙髮痛。
而這時。
劉若涵開始行動了。
她使用相當正統的玄術戰法。
先釋放出用以遊擊干擾的‘幻狼’，接著建立‘空壁’，然後則使用攻擊型和控制型的玄術。
當這些玄術出現。
羅閻視野中的數據量再次飆升一個等級。
他嘗試著和剛才一樣，看到但不去關注那密密麻麻的資料。
甚至連劉若涵的心聲也忽略過去。
就在這時。
羅閻的視野裡，光線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劉若涵也好，幻狼也罷，乃至從地面升起想要控制羅閻的鎖鏈。
全都化為純粹的光體。
隨後，這些光體為羅閻展示了接下來的運動軌跡。
它們會如何接近，使用什麼樣的招式，會做些什麼。
巨細無遺地。
為羅閻演示了一遍。
然後光芒消失。
一切恢復正常。
隨後劉若涵、幻狼以及地面升起的元力鎖鏈。
重複了一遍之前光體已經做過的動作。
這一刻。
羅閻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知道。
自己找到了‘真如之眼’的深層次運用。
那就是。
透過組合海量的資料，包括目標的心聲。
從而構建出一個測算模型。
也就是剛才那些光體。
並且。
這個測算模型，會以最直觀的方式。
向羅閻演示對手接下來的行動！
讓他料敵於先！
當然。
現在這個測算模型還很粗糙、還很簡陋。
測算上肯定還錯漏百出。
而且預測的物件是劉若涵，一個中級境的對手。
如果是更高等級的對手，恐怕資料會更多，會讓模型出現邏輯錯誤。
會無法預測。
但只要他的神藏能夠繼續蛻變，那麼，這個能力。
總有一天會變得盡善盡美。
到時候，再強大的敵人，在羅閻眼裡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在這時。
羅閻捂著雙眼低呼了聲。
似乎神藏能力超負荷執行，又或者現在他還不適應預測模型的運作。
因此讓羅閻雙眼又熱又痛。
劉若涵連忙停止戰鬥，上前檢視。
“你怎麼了？”
羅閻拿開手，只覺視野一片血紅。
劉若涵驚呼了聲：“你的眼睛流血了，快，我帶你去醫務室。”
學院醫務室。
一個中等身材，戴著眼鏡的醫生脫掉手套。
微笑道。
“沒什麼事，不是視網膜脫落，不用擔心。”
“但接下來兩天，不要過度用眼，注意休息。”
他拿出一瓶眼藥水：“還用，每天滴三次，每次三滴。”
劉若涵替躺在床上，還敷著眼貼的羅閻接過眼藥水：“謝謝你，陳然醫生。”
醫生搖搖頭，接著道：“如果還有不適的話，再來找我。”
然後替羅閻拿掉了眼貼。
羅閻試著張開眼睛，除了視線有些模糊外，沒有其它不適。
他下了床，謝過醫生後，跟劉若涵一道離去。
他們剛走，又有人走進了醫務室。
原來是白?。
陳然醫生笑呵呵地道：“小白來啦。”
“過來吧。”
白?走了過去，乖巧坐下，然後道：“陳醫生，剛才是羅閻同學嗎？”
“他受傷了？”
“眼部區域性出血，我檢查過了，沒什麼事。”
陳然醫生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開啟白?的檔案。
坐下來問道：“這兩天感覺怎麼樣，還會聽到那些‘詭異’跟你說話嗎？”
白?搖搖頭：“比之前好很多，特別是昨天晚上，我沒有夢遊，也沒有做夢。”
陳然醫生笑道：“只要你按照吃藥，按照檢查。”
“就能恢復正常。”
白?露出笑容，伸手按在自己的眼罩上：“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不用戴著它了？”
陳然醫生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揭開那個眼罩。
眼罩下，白?的左眼一片漆黑。
沒有瞳孔，沒有眼白。
彷彿那裡面，通往另一個世界。
就在那片漆黑裡，突然浮現一顆顆詭異的眼珠。
彷彿有其它的東西，透過白?的眼睛，觀察著外界。
陳然醫生把眼罩拉下來，笑道：“等你能夠完全控制住它們，就可以不戴這個眼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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