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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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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守衛這才想起身邊站了個大殺器,楊平凡釋放出危險的氣息,一個小個子從武裝人員裡躥出來,往前跑去,其他人也側身讓開一條路,楊平凡大步向前,其他人呼啦啦地跟在後面,更是讓他心中嘆氣,真是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

楊平凡一邊走一邊跟塗奇閒聊,“你對外面的世界有多少瞭解?”

“我不知道,”塗奇低著頭,“我出生在這個島上,這個小島就是我的家,這裡的一切都是族長帶著大家搞出來的。

那些地道也是族長帶著大家挖掘出來的,主要是可以從城市裡搬運物資,也可以觀察活死人的動向。”

塗奇的講述讓楊平凡陷入很大的震驚之中,看樣子末世已經發生了至少將近二十年,那些活人變成的活死人這麼久了還遊蕩在城市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很快走到小島中心處的假山前,楊平凡抬頭打量,假山有十幾米,裡面都被掏空了,形成一座大概有三層樓高的怪異建築,之前跑在前面的那個小個子,此時低眉順眼地站在假山腳下,在山洞口,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站在那兒凝視著他,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

“這個就是我們的族長,她身邊那個是前任護島隊長的孩子,孩子她媽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隊長在一次任務中也死了,族長就把她領養過來了。”

塗奇在旁邊低聲解釋道。

楊平凡很是震驚,沒想到這個聚集地的首領,傳說中的族長居然是個女的。

他好奇地打量著對方,中年婦女身材不高,穿上鞋子也沒有一米六,長相普通,面色蠟黃,滿頭銀絲,一雙眼睛深邃無比,隱隱有寒芒,除此之外,楊平凡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什麼領袖氣質,但是這個平凡的大姐就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其實用安全感形容一個女人是不恰當的,楊平凡穿越過各個時空,見證了各種複雜的人性,知道給一個女人安上安全感這個詞會讓自己有吃軟飯的嫌疑,因為對於女人來說,她們一直所追尋的就是安全感,特別是在這個看起來非常危險的時代,更需要男人來提供這種感覺,這是千萬年進化過程中形成的本能。

安全感是種很抽象的東西,一萬個女人有一萬種認知,有的女人認為男人老實本分就是安全感,有的女人認為男人學識豐富就是安全感,還有的女人認為男人經濟優越,或者身體健壯高大,都可以成為安全感。

但是對於男人來說,安全感只有一種解釋,強大,自身的強大,能夠庇護身邊的人,能夠給人以信心,能夠讓其他人在內心尊敬,而在這個莫名的末世中,這種品質可以出現在聚集地首領身上毫不意外,但是出現在一個中年婦女身上,就很特殊了。

中年女子同樣在打量著楊平凡,她眼神凝重,神態不亢不卑,

即使楊平凡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全身掛滿各種裝備,武裝到了牙齒也依舊沒有引起她任何情緒波動,倒是她身邊的小女孩兒,一直說拉著身邊的衣角,一邊咬著指甲仰頭望著巨人一般雄武的楊平凡,滿眼的小星星。

楊平凡對這個帶著孩子的女人第一印象很不錯,遠比那個站在視窗,凌空俯視他的女人要來的真實。

身上的感知能力全開,婦女是一個隱藏的改造人,楊平凡第一時間得出了結論,這讓他更加震驚。

楊平凡能夠感受到婦女樸實無華的外面下,體內隱藏的那種異乎尋常的力量波動,這是一種奇怪的第六感,自從他解鎖基因後,只要碰到改造人都能感覺到,特別是自從穿越進入哥譚戰場後,這種感覺越發靈敏,能讓他在人群中快速分辨出隱藏的改造人。

楊平凡眼神掃到了小女孩眼神對他的崇拜,不由地挺起胸膛,被人當做偶像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他順手抽出一塊當做口糧的軍用巧克力扔到小孩的懷裡,臉色依舊平淡,卻微微翹起了嘴角。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瞭解一些情況。當然了,這不是白拿,我答應幫你們做一些事情作為報答。”

楊平凡開門見山,聳了聳肩膀,讓對方注意到自己背後那把機槍,他用的是標準的普通話,中年婦女聽到楊平凡的發音,一直毫無波動的眼神起了一絲波瀾,只見她咬著嘴唇,一揮手讓圍在不遠處的護島衛兵退下,帶著楊平凡進了假山內部。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想瞭解什麼什麼?”

雙方在滿是雜物卻條理分明的大廳落座,中年婦女給兩人倒了一杯水,婦女開口問道。

“什麼是大災變?朱雀這裡,或者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

噗!

楊平凡第一個問題就讓族長把水噴了,她滿是驚疑地看著楊平凡,“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楊平凡擺擺手,“我的來歷比較復雜,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但我對你們絕對沒有惡意,我現在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找到你們。”

楊平凡盯著族長,一字一句地說道。

族長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翹起,她的心思快速轉動起來,儘管來歷不明,但是一個能力出眾,對這個危險世界一無所知的人,如果能夠挽留下來,能給這個小島帶來巨大的活力。

楊平凡見中年大姐眼珠轉動,嘴唇微啟,根本沒想到對方已經在想怎麼忽悠自己留下來了,只以為對方是在組織語言,也不打擾,四處張望。

一直跟在中年婦女身邊的小女孩拿著楊平凡丟給她的巧克力使勁聞著,卻不知道怎麼撕開包裝,楊平凡衝她招招手,小女孩猶豫了一下,跑到他身邊,楊平凡拿過巧克力,撕開包裝再遞回去,小女孩輕輕咬了一口,臉上立刻綻放出陶醉的笑容,似乎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族長見了楊平凡的舉動,更是贊同,小島上暫時沒有太大的壓力,糧食省著點也足夠這裡的人活下去,最難的是人的精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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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都在這種如復一日的掙扎中感到絕望,被包圍在城市之中,就似被判處了無期徒刑,沒人對未來抱有希望,沒人感覺活下去的意義所在。

人類很奇怪,朝不保夕的時候,他們渴望食物,渴望安全,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一旦當他們擁有了這些東西之後,他們便會渴望更多,不一定是物質上的,精神上的同樣需要,或者一個希望,或者不一樣的生活。

總得來說,人們的情緒是復雜多變的,一旦當他們失去希望,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就是他們毀滅自己的時候。

族長將整個小島當做一個大家庭運作,近二十年來兢兢業業,為了生存而努力著,只是這個地方太小了,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樣就造成了很多人因為空虛與絕望而產生了自毀傾向。

這種傾向在末世是最正常不過的,若是沒有約束,就會產生搶劫,虐待,殺戮,強x乃至毀滅等各種暴力,不過族長是不會讓這些事兒發生在自己家裡的,她將這裡的一切都看成了自己的家,一個說不上溫暖,卻能讓她安心的小家,一旦有人有暴力傾向或者毀滅傾向,就會被她驅逐,凡是被驅逐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這就造成小島更大的壓抑,說話的人少了,沒人有笑容,自殺的人反倒多了。

這時,一個從外面來,有一定能力,而且身體健康的高價值男人出現在這裡,就能給小島帶來訊息的同時,打破了那種千篇一律的死氣沉沉,給小島眾人乾涸的心靈注入幾分甘露。

假山外一陣嘈雜,楊平凡看去,就看到草地上湧上來一群孩子,孩子們的年紀各不相同,大的十多歲,小的只有三四歲,甚至一兩歲的都有,大孩子帶著小孩子,在草地上拿出各種手工做的小玩具開始玩耍,他們不敢發聲,只是默默地玩著自己的小遊戲。

孩子們玩耍的動靜把族長越飄越遠的思緒重新拉回來,族長將身邊的小女孩打發出去,再次深深看了楊平凡一眼,開始講述這個時空的故事。

大約二十年多前,那個時候族長還不是族長,還是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從朱雀師範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剛剛在市立幼兒園找到一份幼師的工作,未來一切美好,但大災變悄然而至。

族長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只是隱約記得那是一個早晨,身邊的人突然就發狂了,瘋狂攻擊一切活物,之後發狂人群迅速增加並光速擴散,國家突發公共事件預案還沒來得及啟動,急速增長的活死人就摧毀了整個行政體系,世界末日就這麼降臨了。

倖存下來的人在無數活死人的威脅下像耗子一樣龜縮在各個角落裡艱難求生,突如其來的災難摧毀了行政體系,也摧毀了道德體系,各種邪惡、陰暗不斷滋生,人性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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