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姿很清楚，許退是不會無緣無故對燦櫟動手的，肯定發現了什麼。
一瞬間，煙姿就進入了戰鬥姿態，雙手捏滿了她自己煉製的一次性消耗的攻擊性源晶能力封印卡。
這幾年跟通天誅魔團混在一起，有些東西，已經融入了煙姿的骨子裡。
一旁，控制了燦櫟的許退，用眼神示意煙姿不要緊張。
精神力瀰漫開來，再次確認這燦櫟的府邸裡，沒有任何異常，管家亦一切正常，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傢伙，可能發現了什麼，他離開時，想對付我！”許退是用意識傳音給煙姿說道。
“那怎麼辦？還能再次催眠他嗎？可惜，他並沒有將這跨星系量子陣列芯檢查完畢。”煙姿還在可惜這個。
其實，這也正是許退惱火的地方。
對於精神力低下的存在，他是可以強行催眠的。
七衛以下的行星級，哪怕是超凡者，哪怕他已經警覺了，並將警惕心提到了極致，許退現在的能力和精神力，是可以強行催眠的。
但是七衛以上，尤其是對方一旦對許退產生了警惕心，就難了。
而這個燦櫟，精神力比一般的八衛行星級還要強一點。
也就是專攻研究的原因，戰力相對比較弱，要不然，許退也無法輕易控制。
許退思考了幾息，忽地衝著煙姿問道，“這傢伙，能殺嗎？”
煙姿尚未回答，燦櫟眼眸中已經恐光大現，在冰封內有限的空間內，開始快速的搖頭。
他不想死！
當然，也不是燦櫟怕死太過。
主要是燦櫟見過太多大人物悶死在小嘍囉手中的桉例，別說是抱負和榮華富貴。
那樣死去，太不值了！
燦櫟現在前途似錦，絕對不願意那樣死去。
看著燦櫟的神情，許退暗自冷笑，跟著陽淮，許退可是學了很多刑訊方面的學問。
刑訊，其實只是手段。
目的是攻破目標的心理防線。
那麼話又說回來，但凡能攻破目標心理防線的手段，都是有效審訊。
亡命徒和富家翁，是有著截然不同的攻破心理防線的手段的。
此時此刻，許退是故意這樣問煙姿的，也是接下來的審訊的基礎。
“不能馬上殺。”
煙姿搖了搖頭，“聖堂的內外堂長老，在聖堂內，都收錄有精神體源初波動芯。
如果他的精神體湮滅，他收錄在聖堂內的精神體源初波動芯也會碎裂，聖堂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異常。”
“精神體源初波動芯？”
“是的，是聖堂內外堂長老的福利和身份的象徵，也是限制。
據說，在某些事情下，精神體源初波動芯，可以遠端鎖定內外堂長老的大約位置。”煙姿說道。
“很危險嘛。”
許退點了點頭，“那晚會我們辦完事徹底安全了再殺就好了。”
這話讓被冰封的燦櫟聽著心頭寒氣大冒。
他這是典型的要栽到不知名的小人物手裡。
就算眼前這個秋炫真是秋炫，那未來傳言他燦櫟是被秋炫這樣一個丫頭片子給害了，死了都要被人笑話。
“我知道，你可能還抱有某種幻想。”
許退突地將目光盯向了燦櫟，“所以，在我問你一些問題之前，準備先給你一點顏色。”
燦櫟呆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間，精神體劇烈的震盪了一下。
腦袋劇痛無比，眼前發黑。
精神力直接被這一錘幹掉了百分之五左右的程度。
燦櫟大駭。
對方有直接攻擊精神體的手段，這就代表著他剛才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可能不行了。
燦櫟最壞的打算是——大不了拋棄肉身，有精神體在，換個肉身，他依舊是聖堂內尊貴的內堂長老。
而且是有可能問鼎內堂長老座次的貴人。
許退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凝出的精神錘，一錘接一錘的轟向了燦櫟。
一錘，兩錘，五錘，十錘，十五錘！
當然，許退用的是沒有增幅的精神錘。
轟到第十六錘的時候，早已經七竅盡噴血的燦櫟，就驚恐的尖叫起來。
“不要再轟了，再轟我就魂飛魄散了！”
許退獰笑著，第十六錘轟下，落在燦櫟的腦袋上方的時候，陡地停住，燦櫟卻是驚恐的大叫起來，“不！”
五秒之後，沒感覺到腦袋劇痛的燦櫟，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許退實質化的精神錘，還有許退那獰猙的目光。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要是聽話，你有生機，我們也輕鬆一點。”許退晃著精神錘問道。
寒冰封印內的燦櫟聽著，一個勁的點頭。
心裡除了哀嘆自己倒黴之外，其實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要不然，之前他也不會藉口要離開了。
“你真的明白？”
燦櫟怔住的同時，許退又補充道，“你有生機，我們也輕鬆一點！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面對聖堂的追殺！”
許退這話就說的比較直白了，但卻聽得燦櫟心頭忽然間就升起了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很大啊。
他已經聽明白了許退的意思了，他配合聽話，大家都輕鬆。
看著燦櫟勐點頭，許退嘴角微微一翹。
陽淮刑訊寶典第二條——要想在短期內快速突破目標的心理防線，就要給目標以希望。
許退剛才，就是在給燦櫟一點希望。
“說說看，剛才為什麼突然要離開？”
“我真的是要去查資料。”
許退冷笑，這傢伙，還真是個滑頭。
“好吧，那看來沒得談了。”
許退精神力一動，直接從加厚的寒冰封印中給煙姿弄出一個通道，“燒吧。一直燒到他的精神體崩潰。”
紫色的火焰，瞬地就順著通道燒上了燦櫟的手臂，一隻手臂在紫焰中，噼噼啪啪的，飛快的化成灰盡。
許退只是不斷的強化著冰封，同時封住了燦櫟的口鼻。
寒冰封印內升騰的白氣中，被現場焚燒肉身的燦櫟，面容已經扭曲痛苦到極致。
自從可以煉製量子陣列芯以來，他何時遭這過樣的痛苦。
這簡直就跟在地獄裡住了一趟。
這一次的焚燒，足足持續了兩分鍾，將燦櫟的一條胳膊直接燒化成灰。
因為肉身劇痛，燦櫟的精神體也劇烈的波動著，精神力也有所損耗。
寒冰封印內，升騰的水氣直接化成了冰，滑膩膩的，令燦櫟直有一種被毒蛇附體的恐懼感，許退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的資訊，比你想像中的要多的多，我的能力，也比你想像中的更神秘。
你可以儘管在我面前耍聰明耍滑頭。
就是不知道你還有幾次機會可以耍！
大不了，我們馬上滅了你，然後換個身份隱藏起來。
聖靈星這麼大，你猜，聖堂需要多久才能追索到我們？”許退輕笑著，笑聲卻令燦櫟不寒而顫！
眼前這個敵人，太狠辣了。
每一擊，都在他的要害上！
他還能耍幾次機靈，燦櫟不太清楚，可能三次，也可能五次。
但剛才那種肉身被焚燒的地獄般的酷刑，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太痛苦了！
還有，許退最後一句話，嚇到他了。
聖靈星真的很大，人口真的非常非常多，人員的流動性極其頻繁！
他要是死了，聖堂還真不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追索到兇手。
但就算是追索到兇手，也與他燦櫟沒關係了。
因為他已經徹底死亡了！
所以，燦櫟真的有點怕了。
“現在，再次回答我之前的問題。”許退衝著燦櫟問道。
“我從秋炫給我的跨星系量子陣列芯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一種熟悉的手法。”
“說清楚點。”
“聖堂內部的跨星系量子陣列芯，目前有三種煉製手法，一種是典型的煙氏煉製法，另外兩種，都是從煙氏煉製法改良過來的手法，已經大變樣。
但是這套跨星系量子陣列芯，用的卻是典型的煙氏煉製法，而且還是改良的連我都不知道的煙氏煉製法。
而在靈族內，能用典型的煙氏煉製法的煉芯者，我全部知道。有六個已經死了，還有五個，目前因為煙無域的牽連，已經被監視居住。
所以，我覺得秋炫身份可疑。
想臨時找人再查查她的底。”燦櫟說道。
“為什麼會煙氏煉製法的人，就可疑？”
“因為，每一個會典型的煙氏煉製法的人，都是他的對頭！”回答這個問題的，是煙姿。
聞言，燦櫟目光陡地變得凌厲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會煙氏煉製法，還會最適合煉芯的紫焰，你絕對不是秋家的秋炫！”
“繼續燒！”
許退只說了三個字，下一剎那，燦櫟就再度慘叫起來，但慘叫聲，卻被許退用冰封住了嘴巴而發不出一絲一毫來。
兩分鍾之後，被焚燒完另一條胳膊的燦櫟，不僅虛脫了，還被直接燒成了大小便失禁。
也就是寒冰封印包裹著，要不然，那味道......
就這，許退已經有些嫌棄了。
他的寒冰封印，其實是很乾淨的。
一旁，煙姿也才明白許退為什麼要出手。
原來破綻出在了跨星系量子陣列芯本身上。
“我煉製的跨星系量子陣列芯，還有沒有其它問題？”
“先問這個了。”
許退直接打斷了煙姿的話，這方面的問題，不能再問。
審訊準則三——不能將任何安全問題寄託於俘虜的口供上，俘虜的口供，必須要多方驗證判斷。
所以，從俘虜燦櫟開始，有關跨星系量子陣列芯的問題，就不能問了。
“我問，你答，繼續，明白嗎？”
寒冰封印內，滿頭冰霜的燦櫟將頭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煙無域，目前被關押在哪裡？”
“靈獄中，地字號。”這一次，燦櫟回答的很痛快。
“不可能。”
反駁的是煙姿，“以煙無域的身份，不可能關押在靈獄地字號，應該是關在五行靈獄中。”
“你懂什麼！靈獄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五行靈獄是懲罰犯人的地方。
煙無域畢竟是曾經的聖堂內堂二長老。
目前關押他，也只是基本確定他孫女煙姿叛族，但他本人，還沒有實證，所以目前只是關押在靈獄地字號當中。”
一聽爺爺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關到了靈獄當中，煙姿眼圈一紅，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燦櫟眼眸中精光大盛，“你與煙無域有關係？難道，你.......你是煙姿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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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姿意外之餘，收到了許退的意識傳音，“承認身份。”
“滾，我沒你這樣的師兄！”
但這句話，無疑於煙姿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瞬息間，燦櫟就呆住了。
沒想到，眼前的秋炫竟然是煙無域的孫女煙姿。
也就燦櫟呆住的剎那，許退的心靈遮蔽瞬地發動、心靈共振、心靈輻射還有催眠瞬地發動。
下一剎那，燦櫟昏睡了過去。
煙姿分散了燦櫟了注意力，燦櫟目前的精神力狀態很差，所以被許退趁機成功催眠了。
但是並沒有達成深度催眠。
無法控制他做這做那。
但還是能夠得到相關情報的。
接下來，許退不斷的透過問題引導燦櫟的思緒，然後用心靈輻射觀看燦櫟的潛意識畫面。
沒多久，許退眼眸中就浮現了意外之色。
“煙姿，給我一張你爺爺的照片。”
拿到煙姿的照片之後，許退忽然間說道，“如果記憶沒出錯，這個燦櫟，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單獨去所謂的靈獄，見了你爺爺三次。”
“他去見我爺爺做什麼？”煙姿疑惑。
許退頓了頓，沒有馬上說，煙姿卻是倔犟道，“告訴我！”
“刑訊！”
“他想從爺爺手裡拿到最新的研究成果！開出的條件是，找到你的下落。”許退說道。
“無恥之極！”煙姿憤怒中，紫焰跳動，就欲焚燒燦櫟，卻被許退給攔住了。
“煙姿，你不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嗎？”
“機會？”
“是的，接下來，我們不僅不能再折磨他，還要讓他恢復原狀，方便我們利用。”
下一剎那，許退就往燦櫟的嘴裡塞進了一大瓶靈族恢復的丹藥，然後，找準燦櫟的生命原初量子頻率，同步，放大！
最大幅度治療！
昏睡中的燦櫟，瞬息間清醒，身體當場崩直，直接扭曲成了一個S形！
從之前的痛苦更甚的痛苦，如萬蟻鑽心一般，在他體內氾濫開來。
被焚燒掉的兩條胳膊處，卻有肉芽在急速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