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霸道根本不多做解釋,人便轉身離去,獨留禹子玉和西門雪兩人看著地上這一堆紙條和著一塊塊木板,怔怔無語。
禹子玉學著西門霸道之前的樣子,以兩根手指從地上夾起一張紙條,內力灌注,卻是一下子用力過猛,內力灌注多了一點,那紙條承受不住,直接化作了粉碎,在半空裡如花雨一般緩緩落下。
“這是怎麼回事?”
西門雪也夾起了一張紙條,內力灌注下沒有破碎,但往下刺時,卻沒有穿透木板,甚至都沒有插進去,剛及至木板上,那紙條便柔軟了下來。
看著空中的紙屑和柔軟的直不起來的紙條,禹子玉心裡反思著自己和師父之前動作的差異。
認真說來,兩人的動作沒有區別,那麼,就是內力方面。
而師父,本來要訓練他的,也是對於內力的掌控。
紙條輕薄,可以說脆弱至極,所以需要灌入內力來使其堅硬鋒利如利刃。
但若用力稍稍過度,紙條都會碎成碎屑,所以,必須控制好力度,若力度用大了,就會如他剛剛那樣紙條化成碎屑。
但若是力度用小了,那柔軟的紙條在插到木板上時根本插不透堅硬厚實的木板。
那麼,如何把握這個力度?
禹子玉想著,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他唯一能想出的,就只有試,力度從小到大,慢慢的加重,找到適合的力度。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禹子玉又拿起了一張紙條,內力緩緩的灌注。
柔軟的紙條漸漸伸直變硬,彷彿不再是紙條,而是鐵片。
慢慢的,紙條徹底直了。
禹子玉心裡一喜,卻不想,心緒波動下,手上的內力也產生了一絲波動,然後,那紙條再度化作了一堆碎屑。
西門雪看明白了他的方法,也在一旁慢慢練著,掌握著其中的力道,兩人互不干擾。
禹子玉夾起了第三張紙條,心神高度集中之後,內力才慢慢灌注了進去。
他的情緒沒有波動,因為他已經心如止水,內裡一片平靜,平靜得彷彿一汪幽潭。
慢慢地,紙條直了,卻沒有碎,禹子玉繼續灌注內力,紙條漸漸變硬,漸漸變得鋒利。
忽然,紙條又碎了。
禹子玉毫不氣惱,反而激發了昂揚鬥志,又夾起了第四張紙條,再接再厲起來。
第四張,碎了
第五張,碎了
第六張,碎了
……
第一百張,禹子玉看著兩指之間的紙條,堅硬異常,散發的鋒銳之氣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他有種預感,這下或許能成。
禹子玉夾著紙條,往地上木板猛刺了下去。
“噗嗤”像是利刃切進豆腐一樣,那輕薄的紙條竟然輕易的插進了木板,徹底穿透進去。
禹子玉心裡微微一喜,但面上卻是異常的平靜,他又拿起了一張紙條,內力灌注,卻沒有如前一張紙條那樣順利的堅硬鋒利然後刺進木板,而是在灌注內力的途中再一次的碎成了紙屑。
禹子玉知道自己還不夠純熟,對內力的掌握還不夠好,之前只是找到了極限所在,所以心裡無喜無悲,拿起紙條一張接著一張不停地練了起來。
就在禹子玉第一次成功之後不久,西門雪也終於第一次成功的以紙條插透了木板。
然而,她也如禹子玉一樣,在這第一次成功,之後的幾次無一例外的全都失敗。
太陽緩緩越過山頭,朝著西方落下。
白雲漸漸染紅,紅霞漸漸紅遍了天空。
夕陽西下,暮色沉沉,晚風徐徐吹起。
禹子玉隨手夾起一張紙條,內力灌注,然後往木板刺下,輕易刺了進去。
他終於做到了可以每一張紙條都刺透木板。
但是……
“還是不夠!”
想起師父夾起紙條就往下刺,瞬息間就做到了這一切,而他至少要花三個呼吸的時間,禹子玉不由輕輕嘆了口氣,明白自己雖然可以做到了,但離師父的要求還差的很遠,還需要繼續練才是。
旁觀西門雪,她比起自己來雖然稍有不如,但十次中也能有七八次成功,也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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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山上,眾人一起用過晚餐,便各自睡去。
一夜無話,到得第二日,早上太陽剛剛升起,禹子玉便起身出來到了昨日那一堆紙條木板前,卻不想,師父西門霸道也在此處。
“師父!”
輕輕叫了一聲,禹子玉便夾起紙條自顧自練了起來。
眼見一張紙條插進木板,西門霸道緩緩點頭,道:“子玉,好了,你直接進入下一個階段的修行吧!”
禹子玉一愣:“師父,我才只能勉強做到紙條透木板,還不純熟,為何就要進入下一階段的修行?”
西門霸道大手一揮,一陣強風吹過,地上的那堆紙條齊齊被掃到了另一邊。
然後,他又拿出了一堆紙條,還是和之前那堆紙條差不多,只是,西門霸道這次拿出來的這一堆紙條卻明顯比之前那一堆長了不少。
這是要如何練?
還是紙條透木板?
禹子玉心裡剛剛升起了一絲疑惑,便見西門霸道右手拿起一張長紙條,然後左手拿起一塊木板,那紙條就直接朝木板刺了過去,穿透木板,從另一邊刺了出來。
他用手拉著,只留短短的一截在最開始的那一面,然後,那長的一邊他又如開始那般朝木板刺去,拉了過去。
這……
這是女工嗎?
禹子玉不自覺的想起了女工,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和那女工針線活一模一樣。
只不過,和那針線布匹不同的是,這裡的針線是長紙條,而布匹是木板。
禹子玉看著西門霸道以紙條在木板上來回穿插,繞了十來圈,那紙條終於只剩下了一點點紙頭在外面。
“這……爹,我們今天練這個嗎?”西門雪不知何時也出來了,她看著西門霸道一針一線般的刺著紙條,面露驚容,忍不住問。
“不是你練,是子玉練!”
西門霸道丟下這麼一句話,人便轉身,背著手慢慢遠去,獨留禹子玉和西門雪兩人面面相覷。
這,可不是一般的難。
但是,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縱然再難,禹子玉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他拿起了一張長紙條,艱難的刺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