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天陰沉著,彷彿一張暴怒老人的臉,在臉龐下,隱藏著的,是深深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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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黑色的洪水仍然淹沒著昌盛門到永昌殿之間這寬闊的廣場。
只是,這洪水,已不再是單純的黑色,在裡面,不知何時夾雜了些許的紅。
血一樣的紅!
敵人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就連五個化境高手都殺到了手軟,至於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眾人聚集在了一起,背對著背,深深喘著粗氣息,看著周圍的敵人,目光一片冰冷。
“大家形成一個圈,中間留些空地給傷員休息,其他人緊守這個圈子!”
勉力抵擋中,杜正忽然沉聲說了一句,目前沒有別的法子,只能靠這種方法打持久戰了。
眾人贊同。
很快,一個一丈方圓的圈子圍了出來,消耗最大的北宮一刀盤坐中間,盡自己全力運功調養。
其他人面對著周圍的大軍,慢慢的殺。
周圍的大軍似乎也被他們殺得怕了,不復先前的神勇,但仍然持著長戟不時刺了過來。
李不二似乎忍受不了了,他忽然大喝一聲,人躍至半空,絕技袖裡乾坤悍然使出。
他的兩隻滴答滴答的滴著血的衣袖忽的伸展,變大,在一瞬間彷彿就變大了無數倍,大得遮天蔽日一般,兩個袖口對著地上,從袖子裡猛的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吸力。
地上吹起強烈的狂風,彷彿兩道呼呼的龍捲風,從那袖子裡飛了出來。
地上屍體上的長戟,一支支的飛了起來,順著狂風,圍著李不二的袖子飛舞了起來,越來越多。
很快,空中出現了成百上千的長戟在飛舞。
天似乎更暗了。
軍士們不自覺的抬起頭看著那飛舞的長戟,看著那個莊稼漢一般的老人,懼意在他們之間悄然蔓延。
忽的,空中飛舞的長戟靜止了。
然後,成百上千支長戟驟然爆射而下!
“啊啊啊!”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地上爆發出了一朵朵血霧,彷彿煙火盛開一般,是那麼的瑰麗,瑰麗中卻是那麼的危險,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忽的,一支長戟從大軍中不知誰的手上投擲了出去,直朝半空中緩緩落下的李不二而去。
“李兄!小心!”“不二!小心!”“師叔!小心!”“前輩!小心!”
十數道擔憂的驚呼聲響了起來,眾人的目光紛紛朝上看去。
李不二自然看到了那支長戟,他想躲開,可惜此時身子正在往下落,半空中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他卻要如何躲避?
他強行扭身,稍稍偏開了一點距離,但那支長戟,仍然可以洞穿他的身體,只是讓開了致命的部位罷了。
也不知那投擲之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氣,長戟飛射得很快,非常的快,轉瞬之間便射到了李不二的身前。
這時,他才剛剛扭開了身子而已。
他伸出雙手,在長戟尖頭剛及至自己身體時握住了戟杆,握得死死的。
但是,那投擲之人力氣太大了,饒是以他深厚的內力,一下子竟然也沒能握住,那長戟仍然朝前而去,只是速度很慢很慢。
尖頭破了他的血肉,刺進了他的身體。
李不二悶哼一聲,猛提一口氣,喉間發出怪聲,手上不停地用力,用力,再用力!
“咔嚓”
忽然,從下方踢來一腳,將那支長戟踢得飛了出去。
李不二松了口氣,落在地上,還不及去看先前是誰出手救了自己,就見前面的大軍中跳出了三人。
“大膽狂徒,且讓我們來會會你們!”
那中間一人,赫然是那神力無雙的須面將軍,他仍然提著一對重錘,一雙凌厲虎目死死盯著雪白松,目光不時還掃過斷嶽虎。
在他的身上,有著道道傷痕,那傷痕有的在甲冑之外,有的就在甲冑上,割開了黑色的鐵甲,割傷了裡面的血肉。
這些,都是雪白松留下的!
而斷嶽虎,此時一雙眼睛放在那須面將軍身上,目光凌厲得竟然與這須面將軍一般無二。
在那須面將軍左右,另有兩人,都是須面將軍的副將,一人用長槍,一人用雙鐧,渾身氣息凌厲,虎目如電,冷光閃閃,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
“夏侯!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忽然,場中爆發出一聲驚呼,聲音中滿是不可思議。
眾人轉目看去,只見李柱瞪大了眼睛,神色不可置信的看著須面將軍旁邊的一個副將。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李柱看著的,是那個手持雙鐧的副將。
這個副將看年紀也不過四十歲,面目白淨清秀,長得倒是風流倜儻,充滿了儒雅氣息,一看就是很受異性歡迎的那種男人。
但此時,這人卻是低著頭,沉默著,一言不發。
不過,他的肩頭卻是在微微顫抖,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這個副將和李柱是舊識?
眾人腦海中閃個這樣一個無比接近真實的猜測。
見那人不說話,李柱再次大叫:“夏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說啊!你快給我說話!”不知怎的,他的聲音竟然有些歇斯底。
“哈哈!夏侯守副將乃是禁衛軍副統領,自然在這裡!”那須面將軍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卻是忽然大笑道。
李柱似不敢相信,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手持雙鐧的副將,問:“夏侯,他說得是真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目光也在顫抖,他的眼中,有點點淚花閃動。
那被稱作夏侯的副將抬起頭:“我……”剛說了一個字,他卻是說不下去了,不知是嘴唇忽然掛上了重若千斤的鐵塊,難以張口,還是後面的話,令他無法啟齒。
許久,他才低下頭,低低道:“是真的,我加入了禁衛軍!”
這幾個字,彷彿一把把利刃,插在了李柱的心口,他面上剎那間失去了全部血色,他的眼中滴下了一滴淚珠,他捂著胸膛,似乎心口有些疼痛難忍。
“夏侯守!你可是鐵血軍團鐵盾營的營將啊!你忘記了我們那些兄弟們是怎麼死的嗎?”
李柱大吼起來,他粗著脖子,似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在吼,但他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嘶啞,嘶啞得沒有發出多少聲音。
李柱幾欲衝過去質問,卻被旁邊的雪白松死死攔住,他才沒能衝過去。不然,迎接他的,可能會是那須面將軍等人奪命的攻擊。
夏侯守低著頭,身子不停地顫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