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訊息嗎?”
西門雪的目光從炎日谷耕種的居民身上收回,落在緩緩走來,白衣勝雪的杜正臉上,輕輕搖頭:“還沒有!”
杜正面上沉重,在西門雪近前住腳,神色黯然道:“已經十天了,還沒有訊息,莫非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想到禹子玉可能出事,甚至可能死了,他不禁心裡傷心。
那可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兩人同病相憐,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西門雪向來平靜如水,很少表露出其他表情來,此刻卻也忍不住露出了滿臉的擔憂,不過嘴裡卻是道:“他吉人天象,不會出事的!”
“有訊息了!”
突然聽到這句話,兩人皆是一喜,齊齊朝谷外看了去。
斷嶽虎急急奔來,嘴裡大呼小叫:“有訊息了!”
“什麼訊息?”
“快說!”
西門雪和杜正兩人心裡焦急,大聲催促。
斷嶽虎在兩人身前剛剛停下,便忙說道:“上京城傳來特級重視訊息!”
他同時把手裡的一封書信遞交了過去,然後整個人就放鬆的彎下了身子,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呼呼”喘息起來。
杜正拆開書信,抽出裡面的信紙展開一看,面色漸漸凝重起來,旁邊的西門雪湊過頭來,拿眼一瞄,同樣面色凝重。
書信上所寫,不是禹子玉的訊息,而是朝政!
因為皇位問題,如今皇帝秦光的眾皇子們早在一年前便為太子之位而相互出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暗殺、陷害,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不知道多少皇子遭殃而死,更不知道多少站錯了隊的官員被滿門抄斬。
最後,有實力競爭太子之位的皇子只剩下了兩人。
一人,乃是大皇子秦邪,此人還是妖魔殿之主邪帝,為皇室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而且為人也頗有手段,在朝堂之上的權勢也極大,在很多人看來都是最有希望最有可能成為太子並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人。
而另一人,叫做秦勇,為秦光的小兒子,如今年不過十五,卻是沒什麼名氣。此人名字中帶有一個勇字,然實則性格上與那一個字完全不搭邊,可謂是懦弱無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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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秦勇卻是秦邪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爭奪者,原因無他,只因張允的支援!
或許,正是因為此人懦弱無用,好控制,所以張允才會如此力挺此人吧!
心中猜想,秦邪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冷笑。
縱你張允支援又如何?只要我那弟弟秦勇不在了,你還怎麼支援?
想起自己前幾天安排的那場意外,他就忍不住得意。
當朝小皇子偷偷上街嬉戲,卻有一匹失控的駿馬在街上橫衝直撞,剛好撞倒了秦勇,將其當場撞得昏死過去,頭部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摔得開裂,奄奄一息。
縱然你張允請來最好的大夫又如何?
秦勇已然活不成了,莫非你還能和那九幽地獄的陰君爭死活?
那書信上所寫的關於朝政訊息,正是那一場意外!
中年管家緩緩走了進來,面帶憂色,秦邪見了不禁一怔,問:“老黃,何事如此憂慮?”
中年管家老黃走到近前:“公子,外面有宮裡的太監傳報,陛下請您進宮一趟!”頓了頓,他擔憂不已的說道:“公子,會不會是陛下知道了那場意外……”
見他欲言又止,秦邪斥道:“你擔心什麼?你也說了是意外!父皇怎麼會因為一場意外而責罰到我?”
但話雖這麼說,秦邪心底也有那麼一絲擔憂,自己那父皇他是知道的,只聽信張允一人。
不過畢竟是父皇傳召,他多想無用,直接出了府,見到外面等候的太監,隨著一起進了宮去。
走進皇帝寢宮頤和殿,父皇秦光正在臥榻之上吞雲吐霧,而那張允,竟也在一旁站著。
陰冷的目光斜了張允一眼,秦邪朝臥榻上的那人跪倒在地,伏首道:“兒臣秦邪,給父皇請安!”
“……”
沒有聲音傳來,秦邪悄悄抬起頭,只見面色蠟黃的父皇仍在吞雲吐霧,好似忘了跪在這裡的自己。
而那張允,雖然面無表情,但秦邪怎麼也感覺此人是在嘲笑自己。
沒有多說什麼,秦邪繼續跪著,若是臥榻上的人一個時辰不說讓他起來,他就跪一個時辰,一天不說他就跪一天!
不過幸好,那秦光吸了半個時辰的神仙膏後就想起了一直跪著的這個兒子。
“邪兒,起來吧!看座!”
秦光年不過四十,才三十五左右,正值壯年,但說話之時卻氣喘得厲害,嚴重中氣不足,較之那幾乎半截身子入土的百歲老人都有不如。
秦邪坐在椅子上,心裡卻想著:“看來父皇活不了幾日了,我得儘快奪得太子之位,然後就可登基稱帝,至於那張允,屢次與我做對,留之不得!”
他冰冷的眸子瞟了垂手而立的張允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張允面色漠然,但在漠然之下,卻也隱藏著深深的煞氣。
“邪兒,我聽說小勇的事是你做得?”秦光喘了幾下之後才終於開口。
“父皇,勇弟的事兒臣也有所聽聞,更為他的不幸而深感傷痛,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兒臣定不會饒過那人!”
秦邪神情不變,語氣也沒什麼變化,顯得鎮定自若。
臥榻上的人又沒了聲音,似是信了他的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允忽然走出兩步,朝秦光行了個君臣之禮,說道:“陛下,大皇子和小皇子兄弟關係,想來大皇子也不可能做出那等泯滅人性之事,依老奴看,既然大皇子殿下如此傷痛小皇子的遭遇,不如讓大皇子殿下親自追查此事!
一來哥哥為弟弟報仇,二來也好看看大皇子的能力!”
秦邪也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大聲道:“父皇!兒臣請命,親自去追查勇弟遇害一事,也好還兒臣一個清白,更為勇弟報仇!”
臥榻上一陣沉默,緩緩道:“好吧!那你就去查吧!若是查出是誰,朕定不輕饒!”
“另外,你去江湖上尋找一下醫道高手,勇兒的命雖然保住了,但還沒有醒來,國不可以日無君,必須儘快治好勇兒!”
秦勇竟然沒死!
他竟然如此命大!
但更讓秦邪意外的是,父皇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的透露了太子之位歸屬秦勇!
他不甘心,問道:“父皇,若是勇兒醒不過來了呢?”
秦光嘆氣道:“那這個大秦,或許真的就要易主了!”
聽他說得毫不猶豫,似整個皇室除了秦勇之外再無別人可當太子,可做那掌握天下大權的皇帝,秦邪心底不可抑止的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殺意。
憑什麼?
但他強忍住沒有發作,只沉聲應道:“是!兒臣這就去追查兇手,並且為勇弟尋訪名醫!”
秦邪走了,過了一會兒,臥榻上的人忽然鑽了出來,臉上滿是冷汗,求救似的朝張允叫道:“愛卿!你看到了沒有,那秦邪竟然對我有如此殺心!他根本不把朕當做父皇!他個逆子!”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不會讓大皇子殿下傷到陛下!”
張允將秦光抱在懷裡安慰。
秦光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低聲哭泣,神色很是不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