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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時有微涼不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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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的百里肆,依舊三番兩次地提醒著我,當日我所答應他的事情,並且沒完沒了地囑託我,等會見面時候莫要過於張揚。我的耳朵險些要被他細心的叮囑而長出了繭子。

我瞧著他坐的軟凳下面,似是有暗格,便開口問他,今日所坐的馬車,可是入聖安首日時坐的那輛?

百里肆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蹲下身子,輕輕地敲了敲他腳下邊的暗格:“這裡面可還藏著阿陽心心念念那把號鐘琴?”

百里肆即刻冷下了臉問道:“你要作甚?”

“這一路無趣的很,我才從素素那裡學來了一支曲子,不如我彈奏給你聽如何?”我作勢便要拉開暗格,將號鐘琴從裡面拿出來。

百里肆抬手將我拉了開來,而後按回到軟登上。

他白了我一眼後,終於不再說話了。

我也如願以償地能享受片刻的安靜了。

我靠著車馬的欄杆上,透過帷帳看著外面的風景。

舊城縣伊選的地方雖位於陳國與楚國的邊界處,但相距餘陵卻十分近。臨近夏日,此地樹木繁茂,野花百草雜亂叢生,但瞧著是雜亂無章,可遠遠遙望著,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在裡頭。

行至一段時間,但聽到前方有馬蹄聲傳來,百里肆神色慌張地看了我一眼,連忙開口對御車的北郭校尉道:“停馬。”

北郭校尉緊勒韁繩,停了下來。

“恐事生變,我們返回。”百里肆掀開帷帳,眯著眼,望著前方片刻,忽而開口道。

我不知百里肆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但見他神色慌張,我便覺著事出蹊蹺。

北郭校尉並沒有多問,連忙御車向回跑去。而我也沒有開口問百里肆,為何不繼續前行,而是緊緊地拽著車馬上的欄杆,減少顛簸時的晃盪。

四周的草坡上,不知何時竟站滿了人,這些人逐漸朝我們靠近,並將我與百里肆圍困了起來。

“車馬中,可否是陳國信北君?”有人開口喊道。

百里肆沒有說話,他抿著嘴,隔著帷帳望著逐漸圍過來的人,緊緊拉著我的手,目光灼灼。

我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顫抖,甚至手心裡都在冒汗。

“是與不是,閣下是有何見教嗎?”我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百里肆側過臉蹬了我一眼,似乎再怪我多嘴。

我癟了癟嘴,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對他表已決心,絕不在多嘴。

“如若不是信北君前來,那便,殺之。”那人開口說道。

四周即刻響起了兵刃出鞘之聲。

我緊張地看著百里肆,只見他神色淡定地緩緩開口道:“貴國,就是以這般蠻橫無禮來對待賓客的嗎,怪不得貴國之王也不知禮數,不再去安陽覲見周王,看來這不知禮的根源,算是尋到了。”

與我們喊話的那人沉靜了片刻,而後又聽見他道:“是屬下失禮,望信北君莫要責怪,屬下是奉命前來接應信北君的,還請信北君莫要再退,與我們一同前去赴約。”

百里肆側過頭,幽深的雙眸盯著我看,而後開口道:“如若我不想赴約了呢?”

“那便莫怪屬下得罪了。”那人說完,便又一聲令下,使包圍著我們的士兵,執畫戟上前,與車馬旁的上卿府親衛廝殺了起來。

“住手。”百里肆擋在我身前,拉開了帷帳,與我們喊話那人照面。

我感受到百里肆身形一頓,彷彿像是遇見了什麼讓他深感意外的事情。

我才想探出頭去,一看究竟,卻被百里肆死死地拉著手臂,困在身後。

等我好不容易掙脫了的時候,他卻將帷帳放了下來。

“何必要大動干戈,我跟你們去赴約就是了。”百里肆繼續拽著我,將我按回到了軟凳上。

我揉著被他抓的通紅的手臂,斜著眼睛帶著怒氣看著他。

車馬又開始動了起來,緩緩地又往楚國的地界走去。

片刻,百里肆從軟凳旁邊的小屜子裡,拿出一個灑金的瓷瓶,他從瓷瓶裡面倒出了少許清香的藥油,而後將我拉過他身旁。

他輕輕地撩開我的衣袂,將手上的藥油塗在我的通紅的手臂上,並且反覆揉搓。

我的手臂可算是好受了一些。

“等會兒,公主莫要再給臣添亂了,就當做臣請求你了,莫要再出頭,就跟在臣的身後,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你。”百里肆壓低了聲音,靠在我耳邊說道。

與他離得近了,我便又聞到了他身上那安息香的味道來。

我認真地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少頃,車馬停了下來。

門外即刻有人在喊著,請信北君下車來。

我跟在百里肆的身後,與他一同下了馬車,由於身著侍從的裝扮,我便學著宮中的內侍一般,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儘量壓低自己的臉,不去做任何吸引人注意的事情。

下了馬車,約莫往前走大約幾十步之後,卻見一處殘破的木亭子。

亭子周圍草木茂盛,夏晨之時結了一層的露水,看起來倒是翠綠的清晰。我繼續跟在信北君的身後,緩緩地走近了亭子。

我低眉順眼偷偷地輕瞥四周,但見亭中的石桌邊兒坐了一個人,身著黑色金絲雲紋廣袖衣袍,腰間碧玉的帶子上掛著龍佩,鑲著瑪瑙的金冠將墨色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束起。

那人面色肅森,雙眼細長,嘴角還泛著陰笑,使人平添懼怕。

不知怎地,這人讓我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來。我緊鎖著眉頭可就是想不起來了,一再地偷偷朝他瞄去,卻又害怕被他發現。

“信北君可讓寡人好等。”他站起身,迎面走過來。

我俯身跟在信北君的身後,隨著他一同低身上前,

敢自稱寡人的,除了安陽的周王,便是東楚的楚王了。

可能在此處出現的,也絕不可能卻是安陽的周王。

我躲在百里肆的身後,俯首帖耳小心又謹慎,不敢再偷瞄他,或是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百里肆拜見楚王,殊不知是楚王在此等候著在下,在下著實慚愧。”信北君俯身以大禮跪拜,我也連忙與他一同而拜。

“早聽聞信北君是青年才俊,如今一見確實如此,寡人本就沒讓那縣伊告知你,是親自見你,你又何來慚愧之意呢,更何況若是以後有千萬種可能,信北君有幸能成為孤的臣下,更是談不上慚愧了。”楚王親自扶起百里肆,並將他引到亭內的石凳上。

我猛然驚愕,聽著楚王似是話中有話,還想將百里肆收入麾下不成?

我恍然有種不切實際地想法,我在想,將百里肆的親兵困在了舊城,會不會是楚王設的局,目的便要引他與舊城縣伊相見,從而將長線丟了出去,來釣百里肆這只大魚。

這其中的目的,我也輕而易舉地能猜出,楚王打下了息國與蔡國,雖然掠奪了土地,人口和物資,但也深知長戰之疲。

在面對比息國與蔡國還要強大一些的陳國,便想時時走彎路,以謀取勝。從餘陵刺殺我開始,到這次楚王親自來見百里肆。

若是將百里肆收入麾下,便是扯去了陳國的一條腿。敢問瘸著腿的陳國,焉能堅持多久呢?

所以我在想著,楚國可否是內虛了,不敢與陳國再次大動干戈了,便著手這些齷齪之事,來瓦解陳國。

其實這對陳國或許是個好消息,至少我不用再害怕楚國的大軍如同對待息國與蔡國之時那樣,兵臨城下。想來若是陳國抵死相抗,楚國幾經攻佔不下,就會退去。

我一邊低著頭仔仔細細地想著楚王每說一句話的真實用意,一邊悄悄地抬起眼角環顧四周都站了些什麼人。

猛然發現楚王的身後,正站著穿著常服的白素。

我心一驚,想到他之前是見過我的,連忙低下頭不再四處環顧。

可後來又細細地想了想,雖然他見過我,可畢竟不知我是陳國的福祥公主,而且,那夜他見我時又是夜色濃郁之時,看沒看清我的臉,或是記沒記住還是另說。

於是,我便再次抬起眼角,偷偷地向他望去。

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不見那晚的殺氣纏身,反而身穿淺色交領長衣,倒是有了幾分超脫凡俗的儒雅氣。

我瞧著他今日這衣冠禽獸的模樣,心裡不知怎地猶如燒起了火。

我又想起了渝州眼見小白那一身傷來,進而恨的想殺了他。

我想若我殺了他,亦能替小白報仇,也能讓楚國在沒了白素的情況下,被陳國擊敗後,落荒而走,再也不能橫霸九州。

我暗自思慮著,怎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掉楚王身後的白素,卻聽楚王與百里肆的說話聲突然變大,並且還夾雜著嘲諷:“信北君此次來赴約,無論是相隨的人,還是這略顯襤褸的車馬,都失了陳國上卿的身份,可見陳侯對你並不如傳言那般的好,除了那十幾個近身的上卿府親兵,就帶了一個照顧起居的侍從,可是陳侯賜給你的侍從不夠,還是?”

“在下不過認定舊城的縣伊為君子,因而並沒有讓精兵強將所跟隨著在下一同前來,”信北君不卑不亢地回答著“只是沒有想到,前來我車馬前接應的,是楚國的白丞相。”

我眉毛暗挑了幾下,得知百里肆稱之為白丞相的人,應當就是楚王身後站著那人。

既然是白丞相,那就不是殺神白素,而是他的孿生兄弟白堯,楚國的丞相。

但瞧白堯的模樣,就知兩個人長得極為相似,除了身上一個帶有殺氣,一個帶有書卷氣作以區別,我還當真看不出二人身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為何,我得知楚王身後的人是白堯時,心裡暗自松了一口氣。

至少若是陳楚交戰,沒了白素,起碼還能慶幸陳國還能有些勝算。

“孤不如陳侯,掌有美玉卻不知珍惜,孤珍視信北君,自然要用丞相前去接應,作以重視卿所來。”楚王詭譎地笑了起來。

“肆非美玉,不過是塊頑石罷了,況楚王的珍視,怕是在下受不起。”百里肆風輕雲淡地道。

說實話,我覺著百里肆現在的這幅模樣,像極了骨碌畫中的姬康。

“信北君何來受不起,信北君定能受得起。”楚王斬釘截鐵地道。

百里肆正襟危坐,稍有側過頭往左右環顧,彷彿是在尋找四處可是埋伏了楚兵。少頃,楚王輕輕地拍了拍手,就見不遠處的草叢之中,有一隊十幾人的楚兵押著幾個手腳上皆帶著鐐銬的人,徐徐地向我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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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北君,可瞧一瞧,這些人可否是上卿府的親衛?”待那些人走進了之後,楚王開口問道百里肆。

百里肆側過頭去,眯著眼睛仔細地瞧著那些被楚兵押著前行,衣著襤褸,身形佝僂的人。

他盯著看了許久,一直到那些人跪在他的面前,一個個都面露欣喜,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百里肆忽而轉過了頭,平靜地道:“我不識得這些人,可否是楚王會意錯了什麼?”

我見那些人的神情轉息為悲,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百里肆,眼裡充滿了委屈。

“孤也不知,可否是會意錯了什麼,只可惜孤的手太快,將那舊城的縣伊給殺了。”楚王摸著下巴,探究地盯著百里肆看個不停。

“怪不得先前我與他約在餘陵見面,這次他的回信中卻不明不白地換了約見之地,想來他定是遭到了楚王的猜忌吧,楚王覺著他與我約見,便是通敵叛國,所以才殺了他,還冒充他的名義來與在下見面。”百里肆面露悲切地模樣。

“看來楚王的胸襟還不如我陳國國君,但凡一點小小的猜忌,便動手殺之,殊不知我與縣伊自小就是相識,老友見面敘舊罷了,竟被懷疑為叛國,當真是我害了他啊。”

我有些糊塗了,不知百里肆說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哦?”楚王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淡淡地笑道:“既然信北君不識得這些人,那邊拉去草坡另一邊砍了吧。”

我見百里肆的雙拳緊握與身側,身形輕微顫抖,可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就連那些人不停地開口求饒,他也都不放在心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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