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決出生死。
就在擂臺下眾人兀自感慨的時候,那老東西已經數次現身,給沈小乙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此時的沈小乙看上去十分狼狽。
在那老東西神出鬼沒的攻擊之下,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身上就已經被對方擊中數次。
要不是因為他底子紮實,而且每每都能在關鍵時刻避開身上的要害之地,只怕此時的他,已經淪為地上的一具死屍。
說實在話,這麼多年來,沈小乙還從沒碰上如此讓人窩火的情況。
分明知道對方就在近旁,但卻根本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
而那老東西也是十分謹慎,他每次現身都只會發出一擊,不管是否打中,他都會立刻隱身消失,根本不給沈小乙反擊的機會。
以至於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沈小乙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過!
這期間,沈小乙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拼著受傷,抓住對方的鐵尺,逼迫對方與自己正面交鋒。
然而他能想到的事情,那老東西顯然也能想到。
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那鐵尺就如同活物一般,以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角度,直接從沈小乙的手中滑開。
眼見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被對方一點點耗死,沈小乙便知道不是辦法。
心念電轉之間,他也是咬咬牙,暗暗恨聲道:老東西,既然你如此無恥,那也就別怪小爺我不講道理啊!
心念既定,沈小乙索性也不再試圖將那老東西揪出來。
只見他邁開步子,一邊注意躲閃那老東西突如其來的襲擊,一邊開始漫無目的地在擂臺之上走來走去。
當然,這漫無目的只不過其他人眼中的情形,實際上,沈小乙是打算直接在這裡佈置出一個大陣,只待那老東西現身,他就直接發動陣法,然後與那老東西拼一個魚死網破!
因為時間倉促,而且旁邊還有那神出鬼沒的老東西在搗亂,所以沈小乙註定沒法繪製出太複雜的陣法。
但好在他所掌握的符文陣圖,繪製起來本就十分簡練,而且他此時要佈置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個用於攻擊的尋常雷道陣圖而已。
雖然看不懂沈小乙的步法以及佈置下的東西,但在場之人也都不是尋常人,僅憑沈小乙的站位和行止,便也大致猜出了他的目的。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些人能猜到,那不知隱身在何處的老東西自然也清楚。
雖然他這隱身暗處偷襲的法子十分神奇,但天道至公,越是神奇精妙的東西,就越是脆弱。
就如同沈小乙預料的一樣,這門術法,最怕的就是這種大範圍攻擊的陣法或者術法。
如果是尋常時候,他當然可以直接離開陣法範圍,然後引誘沈小乙發動陣法。
只等陣法威力一過,那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但很可惜,先前黨豪劃定的勝負條件中已經明言,只要離開這擂臺便算是輸了!
雖然任誰都看得出,沈小乙不是他的對手,但輸給這麼一個黃毛小子,讓他以後還怎麼混?
因此在沈小乙佈置陣圖的過程當中,老東西明顯加大了出手的頻率,他想要趕在沈小乙將陣圖佈置完成之前,率先將他解決掉!
但很可惜,如果沈小乙是這麼容易解決的,那還有他什麼事兒?
而且隨著一枚枚符文在擂臺之上佈置完成,沈小乙的感知範圍也變得越來越大,因此這老東西雖然現身的頻率越來越快,但對沈小乙造成的傷害卻已經越來越小。
當一個個由靈氣凝成的符文逐漸在擂臺上成型之後,符文陣圖也算是基本繪製完成。
因為心中有火,所以沈小乙在這符文陣圖之中,又加入了十幾種繁複的變化,讓陣圖威力再次提升數個層次。
此時,距離那老東西上一次現身已經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顯然那老東西也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因此正躲在暗處一邊觀察地上的符文陣圖,一邊找機會向沈小乙發動致命一擊。
不過很可惜,沈小乙佈置的符文陣圖是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從獸皮和九州原本的陣圖當中自行領悟出來的,這老東西雖然了得,但想要在短時間裡將這符文陣圖完全吃透,顯然是痴心妄想!
至於說背後偷襲直接將沈小乙一擊斃命,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先前沒有陣圖輔助的情況下,沈小乙尚且能夠抵擋得住他的攻擊,此時大陣成型,他想要出手斃掉沈小乙,那更是沒有可能。
一時之間,這二人直接陷入了尷尬的對峙局面。
老東西看不懂地上的符文陣圖,但多少也能從中感受到一絲危險氣息,所以根本不敢輕易動手。
而沈小乙,雖然有大陣的加持,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但卻根本找不出那老東西的所在,因此沒法發動攻擊。
眼瞅著這二人陷入僵局,作為東道主的黨豪當即面帶笑意言道:“褚兄,你還是出來吧,照這樣耗下去,只怕沒有一年半載也分不出勝負。”
“不如……二位就算打了個平手如何?”
沈小乙對此自然是無所謂,他是一個目的導向的人,此行他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面子,而是未來數年的切實利益。
要不是這老東西欺人太甚,恐怕他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場比鬥。
然而這話落在那老東西的耳中,卻無異於直接抽他的耳光!
他是什麼人?跟這麼一個螻蟻一樣的東西打成平手,那他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出現在這九州大地上?
也正是黨豪的這句話,更加堅定了他對沈小乙的殺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擂臺之上,沈小乙單膝跪地蹲伏著身子,精神緊繃仔細防備著那老東西的偷襲。
而那老東西也一直沒有絲毫動作,以至於沈小乙都在想,這傢伙是不是已經受不了這等恥辱,直接隱身離開了。
當然,他是想是這麼想,但心中卻不敢有一絲一毫放鬆。
既阻礙周遭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紛紛開口催促那老東西快點現身,不要再耽誤大家時間的時候,忽然場中生出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