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不由挑眉笑了,依著她所言真就認真端詳起她來。
阿嬌天生就是美人胚子,梁王曾說阿嬌長得像太皇太后年輕時候。
劉徹雖然沒有見過太皇太后年輕時到底是何模樣,但想來能由宮人子而一躍成為皇后入主中宮,必定是國色天香妍麗無雙。
這點光從館陶身上就能看出些端倪,但阿嬌越大越美,美的叫人心驚肉跳,美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她的美,從來都不是柔和親切的美,而是鶴立雞群充滿了攻擊性的美。
燈下的她,精緻漂亮的五官,盈盈秋水的眸子和能把人魂魄勾掉的桃花眼。光潔飽滿的額頭,骨骼清潤出塵。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年沒有相見的緣故,她的容貌似乎也變了些。
不,不是變。
而是已經二十八應該煥發出成熟風韻的她,渾身上下竟慢慢又透出少女時獨有的甜美清新。就連容貌也稚嫩了許多,但是她舉手投足間那股渾然天成的大氣和冷傲優雅卻還是在。
劉徹因為這不止一次想,她還是這樣,半點煙火氣也沒有。渾不像塵世中人,倒像是九天玄女下凡。
但當她桃花眼笑成一彎月牙,滿眼迷醉魅惑時,媚態畢現。再加上故意為人的撒嬌聲,更是天然為她帶來叫人不能抵抗的嫵媚風情。
他最不能說不的就是阿嬌,當她都開始清純又嬌媚地挑逗他時,他幾乎瞬間就丟盔棄甲。
他含著笑一把把她壓倒,而後滾燙熾熱的唇舌不由分說地逼著她和他唇舌交纏。
明明一開始是她主動的,但片刻後她就有些覺得自己失策。她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從前劉徹對她總是會動作輕柔剋制著怕弄疼她。但是這次,他似乎不再忍耐。
阿嬌很想提醒他,但是周身酥軟意亂神迷,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整顆心就像盪鞦韆一樣飄的老高,始終沒有落下來過。渾身皮膚裸露在空氣中,涼氣拂過還是覺得像熊熊大火燃在她身上,灼的她難受極了,像口渴又像是要窒息。
她反應了很久,才終於明白那烈火灼心般的感知來自於他火熱粗糲的雙手。
她不自覺地嬌柔喘息起來,引得耳邊本就粗重的喘息聲愈發急切和充滿了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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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有著撒嬌意味又魅惑性感的喘息,健壯雄厚的身體和甜蜜霸道的吻,還有她雙手所觸及的地方全都會微微顫慄。
這所有的一切,終於也叫她慢慢失控。她忘了害怕,忘了不安,俯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我要你。”
她的話剛剛落音,他終於長驅直入。
果然如她預料的那樣,他在她身上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狂暴,就好像從前溫柔小意的都是另外一個人。
她不知道這這夜到底做了幾次,只知道折騰到了凌晨,他才終於像吃飽了肉的貓魘足下來。
他俯身把她抱起,她雙手攀在他赤裸著流滿汗的背上,只覺得累到了極點。
劉徹沒有叫人進來伺候,而是抱著她轉到寢榻後的一方小溫泉浴池裡,親自為她洗浴擦乾才重新把她送回榻上。
阿嬌實在太累了,上眼皮一直和下眼皮打架,她幾乎是頭一挨著枕頭就睡死了。
等到她再次醒來,榻上早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阿嬌略微伸展下身體,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沒勁和痠疼。
昨夜的情深纏綿漸漸回到她腦子裡,她想起他一會叫她跪著一會又架起她的腿。
想到這些,她的臉一下滾燙。
這個壞人,她撅著嘴往榻前的刻漏看去。
不看則已,一看嚇了她一大跳!
竟然只差一刻鍾就到午時了,她竟然睡到了這個時辰!
望著窗外熾熱明亮的陽光和聒噪不停的蟬聲,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的確已經將到正午了!
海棠她們都不叫她?雖然她不想像劉徹一樣五點就起來,但也不能睡到這個時候啊。
傳出去,絕對叫人覺得她是被那啥那啥到都起不來。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怎麼想怎麼難聽。
阿嬌騰地一下坐起來,忍著渾身上下散架的無力感一面下榻一面叫“海棠——”
話一出口,她立馬又覺出了不對。
她的聲音怎麼這麼嘶啞?
她昨天到底都幹了什麼?不會是叫了一夜吧?
阿嬌坐在榻上心下都欲哭無淚了,她只能祈求昨夜自己還剋制的叫的不算太大聲。
說來說去,都怪他!
阿嬌一面穿上絲履,一面迅速地把全部的錯推給劉徹,全然忘了她一開始的主動。
海棠和紫荊神色正常地進來,全然看不出什麼。這叫阿嬌微微放下心來,開始自我催眠她們絕對什麼也沒有聽見。
阿嬌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由著她們服侍洗漱,但是一說話就嘶啞著到底還是有些維和。她有些尷尬又畫蛇添足地主動說她喉嚨疼,好像要風寒了。
海棠忍著眼底的笑認真地說:“婢子一會去太醫令那給您拿點藥吧。”
阿嬌趕緊搖頭道:“不用了,是藥三分毒。今天睡一覺,明天說不定就好了。”
海棠沒有堅持,順從地道了聲諾,這叫有些心虛的阿嬌立時松了口氣。
她放下心來又在首飾盒裡挑選著要戴什麼,劉徹給她打的首飾今天總算開啟了第二盒。她一面挑著一面問正忙著給她梳髮髻的海棠:“陛下什麼時候走的?”
海棠笑道:“還是卯時末,陛下還特意叮囑了婢子說叫您過去一道用午膳。”
阿嬌聽了這話不由道:“那怎麼不叫我?”
海棠還是笑,這次就連紫荊幾個也都笑了。“陛下還說不許叫您。”
好吧——
他還真當自己和他一樣是鐵打的,就這麼肯定她能在午膳前醒來?
阿嬌抱怨歸抱怨,但卻是不敢再耽擱。就連點心也沒有墊幾口,就往清涼殿去。
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熱浪裹著綠草的清香味向她卷來。
她疾步上了輦,雪獅子活蹦亂跳地早跑出去老遠了。而後回頭見她才起步,又一陣風地卷回來。
阿嬌心下有些好笑,它到底是馬是狗?
等阿嬌一到了清涼殿,春陀立馬迎上來滿臉笑意地道:“皇后,您來的正正好好。陛下正要叫奴婢去請您,您就來了。”
阿嬌邊走邊問:“擺膳了嗎?”
春陀忙道:“這就擺,少府的人剛剛正好也來了。”
阿嬌點頭,快步向裡走去。她紅色的金鳳襦裙,拖曳過青玉地板。同身畔撒歡跑著的雪獅子,一白一紅,交相輝映,在滿目碧綠中美的叫宮人們都忍不住偷偷側目。
許多新進的宮人都對這個大病三年卻還是簡在帝心的皇后好奇不已,但一見到她卻立刻就想皇后就該是她這個樣子的。
美麗、高雅、脫俗、聖潔……
世間所有美好的形容詞全用在她身上都不過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