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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最後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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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語含淚笑著說道:“你們說什麼呢啊?是不是你們跟敖晨串通好一起來騙我的?這個混小子總愛玩這些把戲,想嚇唬我對不對?”紫語起身推開了顏洛汐和莫雲天,邊找邊喊:“敖晨,你給我出來,你出來啊!你玩夠了沒,要是被我找到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番。”

邊哭喊著邊尋找敖晨的蹤跡,直到看見了地上血跡斑斑的白衣衫,紫語顫抖著雙手撿了好幾次才把那件衣服成功地拿在手裡,翻看那件衣服袖口處便看到了那熟悉的用紫色針線修成的小狐狸,紫語徹底崩潰了……

那是她曾經親手一針一線地給敖晨縫上的,他說過以後不管走到哪裡也會帶著的。可是現在卻被丟在了這裡……紫語緊緊地揪著那件衣服放聲痛哭起來。

顏洛汐慢慢地走了過來,單手攬住紫語的肩膀,清冷而堅定地說道:“乖,不哭了。以後換我來守護你,我一定會讓鍾離痕和素瀟瀟付出代價的!”

紫語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顏洛汐,那瘦小的身板裡好像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給人以安全感。“沒有了敖晨,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明明是我,是我犯的錯,是我刺傷了素瀟瀟,為什麼要讓敖晨去償命?該死的人是我啊……”紫語靠在顏洛汐的懷裡痛哭著。

顏洛汐蹙眉抱緊了紫語悶聲道:“你答應過敖晨的,要替他好好的活下去,把他的那一份也活出來,你要替他去看世界。”

“對,語兒你可不能食言啊,敖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莫雲天也安慰道,沒有誰能比他更懂紫語現在的心情了,當初白芷去世的時候他也如此痛苦過,像是自己的心臟被人活生生地挖走一般。他作為一個兄長,從小便自覺承擔起了照顧妹妹的重任,即使失去了父母,他也想讓妹妹永遠健康快樂地生活下去。

儘管莫雲天只比妹妹大兩歲而已,但他卻一直在盡自己所能寵著她,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有人欺負她了,他可以二話不說就將那人揍一頓甚至處死。但一遇到感情上的傷害,莫雲天卻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上忙的,不管給予紫語多麼好的親情與愛護,也填補不了她感情上的空白。

紫語躲在顏洛汐的懷裡抑制不住地顫抖著,一聲聲哽咽與啜泣,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直插顏洛汐和莫雲天的心。除了心疼以外,顏洛汐還有悔恨、歉意、懊惱、無奈、痛恨與堅定。她一直都覺得都怪自己執意去九重天,如果不去的話,敖晨也就不會死了。紫語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九重天上,鍾離痕只帶著敖晨的七竅玲瓏心返回了離恨殿,手裡還拿著一件雪白的狐皮,吩咐筱蘭將這狐皮鋪在了素瀟瀟平時經常用來休息的榻上。“神尊大人,這是?”筱蘭接過狐皮疑惑道。

“敖晨的狐皮。”鍾離痕丟下這句話,便沒多說徑直走進了素瀟瀟的寢殿。筱蘭捧著敖晨的狐皮,摸著那光滑的皮毛,望著鍾離痕清冷孤寂的背影,嘴角掛上了嘲諷的微笑,果然最薄情負心的是男人,尤其是這樣位高權重的神。

鍾離痕剛一邁進素瀟瀟的寢殿,玉帝就迎了上來,“怎麼樣?七竅玲瓏心取來了嗎?”

鍾離痕微微點點頭,便把那七竅玲瓏心遞給趙大夫了。趙大夫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顆鮮活的心臟,爭分奪秒地為素瀟瀟準備換心。

筱蘭留在裡面照顧著,給趙大夫搭把手。玉帝神君和鍾離痕迴避著,走了出來在外面等候趙大夫的訊息。三人靜坐於外屋的座椅上,都為裡面的素瀟瀟捏著一把汗。神君看著鍾離痕那鐵青的臉以及身上的多處劍傷,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受傷了?難不成遇見莫雲天了嗎?”

“嗯,無妨。”鍾離痕面無表情地答道。

“你有沒有跟那莫雲天反目成仇?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神界的安危?”神君面露焦急之色問道。

“嗯,恐怕神魔兩界日後要勢不兩立了。”鍾離痕打量了神君那慌張的神色,如實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神君慌張起來,不禁徘徊著,“神魔兩界一旦開戰,那勢必會引起四海八荒的動盪啊。現在我們神界能征善戰的又少之又少,勝算很小啊。”

“神君早應該想到的,取敖晨的心定然會引起神魔兩界的大戰。”鍾離痕不急不躁清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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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就算開戰了,不是還有我們仙界幫你們呢嗎?怎麼著,難不成你們現在後悔為了救我女兒不成?”玉帝一聽他們兩人的談話就急了。

“玉帝,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倘若仙界肯助我們一臂之力鎮壓魔界,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近日來魔界的也確實太過囂張了,鎮壓一下也好。”神君連忙安撫道。自知這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此刻若再惹火了玉帝,那就更糟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君,父皇你們還是吩咐下去時刻準備著迎戰才是。”鍾離痕抿了一口茶,幽幽地提醒道,心裡卻是另一番打算,他倒要看看玉帝設下此局到底是何打算,何不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荒島上,顏洛汐、莫雲天、紫語佇立在後山的兩座墳墓之前,甚是肅穆*。只見兩塊墓碑上分別寫著“愛女祈然之墓”和“敖晨之墓”。莫雲天把敖晨留下來的那件沾滿鮮血的雪白衣衫埋葬在了祈然的旁邊,為他立了衣冠冢。

莫雲天給自己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在敖晨的墳前灑下了一杯酒,“敖晨啊,這輩子能遇見你這麼個好兄弟,是我的榮幸。我莫雲天從不跟任何人稱兄道弟,自從遇見了你,我便認定你了。兄弟,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語兒和汐兒的,你黃泉路上不孤單,一路……走好。”莫雲天話音未落,便轉過身去,生怕被人看見了自己眼底閃爍的淚花,再惹得她們傷心。

紫語把自己手上的三串冰糖葫蘆逐一插在了墳前,喃喃道:“敖晨,你最喜歡冰糖葫蘆了,今天我給你帶來了。你慢點吃,我再也不跟你搶了。”紫語頓了頓哽咽道:“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替你去看世界。可你也要答應我,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紫語說著說著就抑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抱著墓碑哭道:“可是,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

顏洛汐扭頭偷偷抹掉了自己眼淚,望著敖晨的墳墓,那嶄新的硃紅字跡“敖晨之墓”無不刺痛著她的雙眼。“敖晨,你放心地走吧。這裡一切有我,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躲在別人身後受人保護的顏洛汐了。”

莫雲天能明顯地感受到顏洛汐的變化,渾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看待一切也變得清冷起來。好似在自己內心建築起來了一座高高的圍牆,將自己所有真實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將自己偽裝起來,不再向人吐露自己的心事。以前單純的顏洛汐,莫雲天僅憑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她想要做什麼。

而現在他離她這麼近,卻再也猜不透看不懂她的心思了。是外界所有殘酷的打擊使她將自己偽裝了起來,將所有真心關心她的人也關在了門外。他好怕她什麼事都自己扛著,隱忍著,生怕她有一天會被壓垮。

顏洛汐輕輕地走到了祈然的墓前,袖子一揮,便將自己以前為祈然做的新衣服都點燃了。“祈然,孃親為你做的新衣服,你終於可以穿上了。你乖乖的,不要怕,孃親很快就會來陪你的。”

莫雲天聽聞顏洛汐的話,心中一動,“汐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小莫,你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死,我還沒有給敖晨和祈然報仇我怎麼會死呢?”顏洛汐站起身來,轉身望著面前的莫雲天詭異而又妖魅地笑著說道。

“汐兒,你變了。”莫雲天望著顏洛汐那勾人心魄的笑容蹙眉說道。

“那又怎樣?人總會變的。我要學會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保護自己的在乎的一切,你明白嗎?”顏洛汐目光裡瀰漫著哀傷。

“我懂,我都懂。”莫雲天一把抱住了顏洛汐,滿是心疼,都是鍾離痕所給的一切打擊,才將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顏洛汐靠在莫雲天的胸前,看著他身上的血色長袍,嘴角揚起了笑容,“小莫,你這身衣服我很喜歡。

莫雲天摸摸鼻子苦笑道:“你以前不是嫌棄我這血色的衣袍太過張揚了嗎?”

“不,那是以前,我現在很喜歡。”顏洛汐轉著圈細細打量著莫雲天的衣袍說道。

“那好,回魔宮以後,我讓人給你做一件就是了。”莫雲天饒有興致地挑眉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來。”顏洛汐眼光一閃,計上心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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