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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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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花香四溢,閒雲飄散,仙鶴悠然。潺潺的小橋流水,更添風韻。鍾離痕與素瀟瀟並肩而行,穿過雕梁畫柱的走廊,走過雕欄玉砌的小橋,筱蘭都在一旁小心地攙扶著素瀟瀟。“父皇終於肯放我們回來了,我在仙界的寢殿裡躺著都快發黴了。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果然心情舒暢了許多。”素瀟瀟笑著埋怨她的父皇道,滿眼裡都是柔和之色。

“你父皇也是擔心你罷了,更何況你身子這麼弱,一定得多留心才是。”鍾離痕與素瀟瀟攀談著,“回家後,你沒事就別多走動了,在寢殿裡好生靜養著,萬一出了閃失,我也不好向你的父皇交代。”

“嗯,知道了。”素瀟瀟在鍾離痕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幾乎鍾離痕說什麼她都做什麼。

說話間便來到了離恨殿,鍾離痕一走進庭院便看見了滿目的荒蕪,一棵被燒焦的桃花樹,像個死屍一樣僵硬地矗立在庭院當中,那棵他最愛的桃花樹啊,在他走之前還是灼灼綻放著,滿樹的桃花瓣繽紛落下,只是幾天的時間就變成了如此般焦黑狀,再無生命力……

頓時鍾離痕怒火中燒,冷聲問道跪在桃花樹旁的喚月,“說,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道啊,就在神尊您走的那天這棵樹還好好的,您走後不多久,這棵樹就突然著火了,奴婢拼命來救火,也沒能挽救這棵樹。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失職,還請神尊大人看在奴婢照看這棵樹這麼多年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這火不是奴婢放的啊!”喚月嚇得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這般憤怒的鍾離痕,她也明白這棵樹對於他的意義,那是他僅留的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玉兒的念想啊。

自知罪不可恕還奢望神尊能饒自己一命,喚月還在淚水漣漣地求饒。“哼,喚月你不會不知道這棵樹對於神尊大人他有多重要,你是不是看神尊平日裡對你好些,就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毀掉神尊這最後的一點念想。”筱蘭厲聲訓斥道。

“放肆,這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她。這事離痕自會處理的,給我退下。”素瀟瀟蹙眉訓斥道無禮的筱蘭,可筱蘭的那番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聽到了鍾離痕的耳中了,毀掉僅存的一點念想?怎麼可以?!

“喚月,你太讓我失望了。來人,將喚月打入凡間,永生不得上天。”鍾離痕閉目痛惜地撫摸著那棵已經被燒焦了的桃花樹,心裡一片荒蕪……罷了,有些東西是註定要失去的,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再也無法挽回了……

是夜,鍾離痕被一顆被燒焦的桃花樹重新揭開了心底的傷疤,痛不欲生。即便玉兒已經離開了他五百年之久,他還是無法忘記,就連看到與她有關的事物之時都會忍不住地一個人偷偷淚流滿面,在夜深人靜之時獨自飲酒到天亮。要不是他知道了玉兒就要回來了的訊息,他又怎會在失去顏洛汐之後還能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千百年來,他想要有血有肉地活一次怎麼就這麼難?

鍾離痕斜臥在離恨殿的大廳裡,一杯一杯地灌著酒,腦海裡回想著五百年前與玉兒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滴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恍然間,他看見一個白衣女子,仙袂飄飄地向他款款而來,只見那女子額間一枚硃砂痣,攀上他的胸前,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環住他的腰際柔聲道:“離痕~你喝多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鍾離痕使勁搖了搖頭,看面前的人還是玉兒的模樣,不禁放聲痛哭,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玉兒,我的玉兒。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想你嗎?”

面前的美人兒撫摸著他的臉龐說道:“可是你還是愛上了別人啊……”

“不,不是的。你不懂,我從頭到尾愛的都只是你一個人啊,長這般模樣,有著這樣眼神的只有你一個人。”鍾離痕深情地凝視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解釋著。

“那你以後還會離開我去找別的女人嗎?”

“不會,我會永遠陪著你,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對不起……是我不好。”鍾離痕此時是那樣的脆弱,一滴滴眼淚像斷了線的柱子一樣直往下掉。這是真到了傷心處吧……

“好,那我們回房休息吧。”面前的白衣美人,扶起鍾離痕送他回房,扶他躺在床上,有意無意地撩撥著鍾離痕的髮絲,用指尖描摹著他唇的輪廓,鍾離痕突然張嘴含住了她的指尖,將素瀟瀟壓在了身下,欺身而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素瀟瀟的耳畔,引得素瀟瀟渾身一酥,軟成了一灘水,漆黑的髮絲鋪散在素白的床榻之上,素瀟瀟眉目含情地望著上方鍾離痕,紗幔緩緩落下,隱約可以看到兩具軀體交疊著,如乾柴烈火般燃燒著,室內風光旖旎,溫暖一片。

窗外的月光清涼,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給九重天灑滿了皎潔……庭院裡被燒焦的桃花樹已經被筱蘭帶人清理掉了,全換上了素瀟瀟喜歡的鮮紅的牡丹,如火焰般燃燒綻放著!像極了傾盡所有用生命綻放的嗜血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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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島上。海水拍打著岸邊,激起層層浪花,潮水呼嘯湧來,夾帶著海風敲打著顏洛汐的窗,颯颯作響。正在睡夢中的顏洛汐好像聽到了鍾離痕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旁迴盪:“玉兒~玉兒~小汐,是我啊,我好想你啊。你怎麼可以懷上他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鍾離痕痛心疾首的指責聲迴盪著,刺痛了顏洛汐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可你怎麼能娶別的女人呢?”

夢裡的鍾離痕指責著顏洛汐,淚光閃爍著讓人好不心疼,只見他望著顏洛汐再沒有說什麼,漸行漸遠。“離痕~離痕不要走啊!”顏洛汐哭喊著從夢中醒來,沾溼了衣襟。她好久都沒有走出夢境,那種痛心的感覺真的太真實了。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徹底放下了,卻被一個夢打回了原形。原來曾經的堅強都是偽裝,僅僅一個夢境就讓她潰不成軍,那是她的師父,她的愛人,她孩子的父親啊……怎麼可以忘掉?怎麼才能忘掉啊?

顏洛汐聽著窗外海風呼嘯聲,一個人縮在小木屋的角落裡啜泣著……以前她一哭的時候師父就會來安慰她了,現在就算自己眼睛哭瞎了,師父他也不會再回來了……鍾離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啊。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你怎麼可以娶別人?

隔壁的敖晨和紫語聽到了顏洛汐的哭聲,都慌忙趕了過來,“小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啊?”紫語半抱著她溫聲問道。

顏洛汐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沒……沒事,我只是做噩夢了。”敖晨雙唇緊抿著,不用想也知道,能讓她哭成這樣的除了鍾離痕那個混蛋沒別人了。

“小汐,別哭了。不管你夢到了什麼,那只是夢,而且都已經過去了。啊,乖不哭了。哭多了對孩肚子裡的孩子不好。”敖晨又是勸又是嚇地說道。

這招果然管用,一聽說對孩子不好,顏洛汐果然慢慢止住了哭聲。“小汐,我以後還是跟你睡一個房間吧,這樣也有個照應,我也放心些。”紫語心疼地看著顏洛汐還掛著淚珠的眼睛不禁開口說道。

“嗯好。”顏洛汐茫然地點點頭。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當中,原本以為已經心如止水的自己,卻被一場夢猝不及防地拉回到回憶當中。怎麼會突然夢見你?你怎麼可以在娶了別的女人之後還來指責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孩子是你的啊……

九重天上,鍾離痕一夜宿醉之後醒來,單手撫著自己頭疼欲裂的額頭,突然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凌亂的衣服散落一地,有他的還有女人的衣服。他連忙坐起身來,驚醒了枕著他胳膊睡在他懷裡的女人。

“素瀟瀟!”鍾離痕怒不可遏地大聲喊道:“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素瀟瀟不禁驚慌失措起來拿被子捂著自己的胸口,淚眼婆娑地哭泣著:“昨晚你喝多了,我怕你著涼,就扶你回房休息了,照顧你躺下後你卻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然後……”

“夠了!”鍾離痕出聲制止道,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自己昨晚喝了多少酒,哪裡會不知?想起了昨夜自己醉酒時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然後再努力去看清之時,有著玉兒的臉龐。該死,自己把她當作玉兒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負責的。”鍾離痕邊穿衣服便說道:“你在這好好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趟。”素瀟瀟,你到底想要什麼?費盡心思地接近我,只是想成為我的女人嗎?現在你滿意了吧?

鍾離痕氣勢洶洶地走後,素瀟瀟一件件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臉上的驚慌失措與小女子初經人事的嬌羞全然不見,更多的是清冷與陰狠。“來人啊!”

筱蘭應聲而進,只聽見素瀟瀟低聲吩咐道:“去好好準備下後期事宜吧,不得有誤。要是洩露了半點風聲……我唯你是問。”

“奴婢明白。”筱蘭回答地幹淨利落,眼底隱有光芒閃爍,貌似對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充滿了期待,公主終於要開始行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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