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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斷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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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華失血過多,當場就暈了過去。敖晨從自己的衣襬上“嗤啦”一聲扯下一塊布簡單得給他迅速包紮了下。莫雲天看著沙華那還在殷殷流血的手臂,當機立斷地背起了沙華運用輕功飛向李家堡,敖晨緊跟其後。

李若雲帶著顏洛汐,曼珠還有李家堡的弟子們躲在密室裡,聽見外面沒有了聲響,確定他們都走了以後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他們走了,莫雲天他們幾個去哪了?”剛走出密室的李若雲到處張望著疑問道。

“不知道啊,真擔心他們,那些殭屍那麼兇猛,沙華還有內傷……”曼珠蹙眉擔憂地望著門外。

顏洛汐看著遍地狼藉,血腥味猶存的荒涼院落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但她還是強作鎮定得安慰道:“沒事的,有小莫在,他武功那麼高強那些殭屍不是他的對手。”

“希望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們?”李若雲話音未落,只聽見“砰!!!”的一聲,大門就被人給踹開了,一向鎮定得莫雲天揹著沙華慌里慌張地進來了,風塵僕僕地喊道:“快!找大夫!”

曼珠待看清他肩膀上沙華那蒼白入紙的臉時,瞬間就驚呆在原地了。時間都好像靜止了一般,她什麼也聽不到,任周圍的人都忙作一團地找大夫,東跑西跑的。她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莫雲天揹著沙華跑進屋子裡,腳下像有了千斤重一般挪不開步子。

她害怕看見沙華受傷的樣子,她害怕沙華再也不會對她笑,她更害怕親耳聽到與她相依為命的沙華就這麼棄她而去……與他相依相伴,相輔相生了千年,彼此深入骨髓般的依戀怎是他人能夠明白?又如何能割捨的下?失之,便是要她的命啊。

李若雲找來了李家堡中尚且倖存的李大夫給沙華進行仔細的檢查與包紮,把完脈後那李大夫搖頭嘆息了一聲,李若雲跟顏洛汐同時開口問道:“怎麼樣?!”兩人相視淡淡一笑,又轉而帶著詢問的眼光看向了李大夫。

只見李大夫看了看床上躺著還在昏睡的沙華搖了搖頭,小聲道:“借一步說話。”來到了外間李大夫長嘆口氣。

“李大夫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別老是唉聲嘆氣的。”李若雲不耐煩地說道,她這正著急呢,李大夫還是一副慢騰騰的樣子。

“大小姐,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這位公子雖然為了防止屍毒蔓延全身,把被感染的胳膊給砍了。目前看起來還是安全的,但屍毒有沒有感染到他別的地方還有待進一步觀察啊。”李大夫擔憂地說道,他對屍毒也不甚了解,現在也不敢妄加揣測,只能進一步觀察了。

李若雲眉頭緊鎖,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也不想他有事,現在可怎麼辦才好?糾結一番還是說道;“好吧,那李大夫你就先給他開點調養身體的藥好了。”

李大夫點頭離開了,李若雲繼續道:“你們先出去休息會吧,一晚上沒睡,我在這裡照看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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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洛汐剛想開口說自己也想留下了照顧他,卻被莫雲天搖頭制止了,到嘴邊的話變成了,“那好,我們就先出去了。”

到門口時顏洛汐低聲問道:“為什麼不讓我留在那?”

莫雲天沒有說話,只是饒有深意地望向了還愣在原地的曼珠。顏洛汐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瞬間就明白了。然後就默默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住了僵化在原地的曼珠,曼珠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給融化了,頓時就放聲哭了起來。

邊哭便斷斷續續地問道:“沙華……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會不會也變成殭屍啊?我好怕啊,好怕他再也不會衝著我笑了,我不能沒有他啊。”顏洛汐聞言心裡也很是難過,還是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沙華很快就會好的啊,別哭啊。”

“你沒騙我?”曼珠掙開顏洛汐的懷抱,淚眼汪汪地看著顏洛汐問道。

顏洛汐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這樣或許會讓她好受些吧。見顏洛汐點頭曼珠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房間。

剛進入房間曼珠就看到了李若雲在用溼的手帕給沙華擦額頭上的汗,她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前去,李若雲聽到聲響後轉過頭就看到了曼珠,然後她走了過去輕聲說道:“你照看他吧,他還在昏迷中。”說完後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敖晨就轉身離開了。

曼珠一步步挪向沙華的床,每一步都彷彿有千斤重一般,看著床上的沙華臉色蒼白如紙,幾近透明,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曼珠再往前一步便看到了沙華露在外邊的左臂,早已經成為了空空的袖子,頓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沙華感覺自己正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渾渾噩噩地走,怎麼走也走不出來。渾身很疲憊,眼皮也很沉重,想睡但也不敢睡,生怕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他只記得自己好像被殭屍給咬了,然後讓敖晨幫自己把胳膊砍掉,但敖晨好像沒動手,後來莫雲天就來了,然後後面的他就不記得了。

胳膊?沙華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胳膊,果然左臂已經沒了。此時才感到徹骨的疼痛,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哭聲,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很像曼珠啊?然後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絲光亮,就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曼珠見沙華醒了,就撲了過去,伏在他的床邊淚水連連的。沙華一睜眼就看到了哭得跟個淚人般的曼珠,“曼珠,別哭,我沒事,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

“你騙人,你說好沒事的,嗚嗚~現在胳膊都沒了。”曼珠看著那空空的袖子,心裡越加難受了。“如果我們不出來就好了,你就不會受內傷,也不會留在李家堡遇見殭屍,更不會因此失去了胳膊。對不起,沙華,是我不好。我不敢貪戀跟你永遠在一起的,那樣你就不會受傷了。”曼珠泣不成聲。

“傻瓜,這又不怪你。是我不小心被殭屍給咬了,沒關係,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你該不會嫌棄我了吧?以後不能用左手抱你了,也背不動你了。”

曼珠破涕而笑,拍了沙華一巴掌,“笨蛋,”

正好碰到了沙華的傷口,沙華吃疼地驚呼,“疼,疼。”

曼珠嚇得趕緊給他檢查傷口,“還好嗎?哪疼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忘了。”

沙華看著急得團團轉的曼珠不禁好笑道:“傻瓜,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以後我要是真的不在你身邊了,你該怎麼辦啊?”

曼珠聞言就捂住了沙華的嘴嗔怪道:“不許胡說,我不嫌棄你,你也不要嫌棄我。我就要賴著你,一輩子都不離開。”她將頭輕輕地放在沙華的胸口處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臉幸福地說道:“你還活著真好。”

真希望時光可以停滯在他們相望的那一瞬間,他們能在一起走到現在真的太不容易了。沙華抬眼看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光芒,右手撫摸著曼珠柔軟的頭髮,“如果以後每天早晨都可以看到你和陽光都在,那我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竟不知,就連這麼小的願望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顏洛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不知在想什麼事情,敖晨已經回房休息去了。莫雲天睡不著也走了出來,靠在顏洛汐身後的那顆大樹下,看著眼前雙手託腮不作聲的顏洛汐溫聲問道:“汐兒,你在想什麼啊?”

“嗯?”顏洛汐回頭這才注意到莫雲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身後,“沒什麼,只是在想沙華被殭屍咬了,光砍下胳膊就可以防止屍毒蔓延嗎?我見那些被咬的人都是很快就變異了,極其迅速。真不知道沙華身上還有沒有殘留著屍毒。”

莫雲天也神色擔憂起來,“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不懂醫術。只能聽李大夫的話,進一步觀察了。”

顏洛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只能這樣了。”又蹙眉道,“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條路真是越來越兇險了。之前是南風瑾化為劍靈,後來就死紫語受傷,再到現在沙華中屍毒,還斷了條胳膊。我是真的害怕下一個會輪到誰,我不像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受傷,真的不想。”顏洛汐越說情緒越低沉了。

莫雲天也正色道;“汐兒,別瞎想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好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顏洛汐咬著下唇糾結著,“小莫,別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承受不來……”她喜歡的人是師父鍾離痕,給不了莫雲天想要的,又怎麼會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

莫雲天又怎會不知她的小心思,在東海的時候他就看出些貓膩了,顏洛汐對鍾離痕的情感是不只是徒弟對師父的情感。但是他相信自己有一天會感動到她,會讓她這個小丫頭接受自己的,畢竟現在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莫雲天而不是鍾離痕不是嗎?

莫雲天釋然一笑,揉揉顏洛汐的頭髮邪魅一笑,“你管我啊,我想對誰好就對誰好。你顏洛汐是我莫雲天護著的人,誰敢動?!”露出霸道本性,不可一世地張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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