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錦跟田嬸他們解釋清楚三年前繁歧誤會的始末,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兒了。在幾人瞭然熱切的目光中,交代完照顧好聞人呈都便逃也似的離了錦莊。
即使現在已經站在了登仙城外,只要一想起剛才那三人嘲笑的表情,她就狠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都是那只臭狐狸惹的禍!
心裡的煩躁無處發洩,於是乎全怪在了白灝頭上……
也不想想是誰先不遵守約定的……
看著戒備森嚴且人頭攢動的登仙城門處,合錦有些愕然。出城的隊伍幾乎要排到城中心,每個出城的人都必須經過及其嚴密的盤查,什麼窺靈珠、真身鏡全都拿出來了,而負責盤查的守將,看服飾似乎是一水兒的城主親衛……不怪田嬸那麼激動,排場快趕上捉拿欽犯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白灝故意的,排場雖足,卻是只針對的出城,進城一律不管。
合錦沒功夫去揣摸他的用意,既然進城容易,那倒是省了她琢磨對策的時間!用一方白沙遮起容顏,合錦大步往登仙城走去,沒有絲毫阻礙的便入了城,直奔青丘別院。
別院坐落於西北角,合錦雖是被白灝擄來過一回,但礙於對於遁術方向的白痴,她根本沒記住位置,但好在不是個啞巴,問了幾個人也就到了青丘別院的大門口。
正在她猶豫是翻牆進去還是敲門的時候,硃紅色的大門“吱……”的開了道縫,鑽出一個身形瘦削卻精神抖擻的老頭兒,懷裡還抱了一大摞跟田嬸帶回去的那張一模一樣的白絹。
合錦見狀趁著大門未關之際,身形一閃,與那老頭錯身而過鑽進了別院,手裡還抱著順勢搶過的一大堆畫像。
“哎?怎麼回事……”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青丘別院的老管家。
李敬本是準備送畫師剛畫好的人像去城主府的,然而只覺眼前白影一閃,懷裡的一疊白絹竟不翼而飛。不僅如此,就連身後的大門也是“咣啷”一聲合上了。
合錦將李敬關在門外之後,掌心白光一晃,幾百張白絹眨眼便被她收進了儲物空間。穿過廳堂,越過花園,在兜兜轉轉迷了路以後才驀然發覺……似乎整個別院裡一個僕婢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她本是琢磨著進來抓一個侍女帶路的,卻不想白灝竟然已經孤僻到這種地步,連偌大的一個青丘別院都容不下幾個僕從。
早知道這種狀況,她就帶上門口的那個老頭了。可現如今已是悔之晚矣,她徹徹底底迷了路,大門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了。
“臭狐狸!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一座院子不慎得慌嗎?”合錦禁不住自言自語的抱怨起來,倒是忘了自己的錦莊裡似乎也是如此。“居然連個暗衛都沒有……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枉她原先還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青丘的暗衛發現,進而被白灝逮個正著,那樣倒真成了她是被通緝之後落網的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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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暗衛甚至連個活人都沒有,她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不然天黑她也找不到人啊。還記得昨天被虜來的時候,看見的一片霜桂樹,那麼顯眼的顏色只要到了高一點的地方,放眼望去是最好尋的了。
合錦環顧四周,選了一處兩層的閣樓,施展輕身術躍上樓頂,大半個青丘別院盡收眼底。果然,離這裡不太遠的地方,一片雪白的樹冠堆疊,如雲似錦。
此時霜雲閣前,月衖兩人才送走了阮九九,正打算重新坐下繼續探討天海門日後的財產去向問題,卻在撩袍的一瞬間,又被一抹疾馳而來的白色驚在了原地。
與之前應付阮九九不同的是……人家阮九九為了形象,那可是動作輕柔、優雅得體。而這個飛身而至的白衣女子卻是直接落在了門前,不顧形象提裙便是一腳,屋門“咣”的應聲開啟。
合錦早在二層小樓上就看見了月衖的身影,於是非常肯定了白灝就在這兒。踢開門後,不理會身後錯愕的兩人,一把取下了面紗輕喝出口。“臭狐狸!你給我出來!”
然而回答她的不是通緝她的青丘帝君,卻是一根明晃晃的捆仙繩。金色繩索自二樓疾飛而下,從上至下如蛇般死死纏住合錦,速度之快她竟是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身後“咣噹”一聲是屋門閉合的聲音,沒了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屋內的氣溫急轉直下,還好她是只寒屬的白狐,不然現在估計都要被凍得打哆嗦了。
“臭狐狸,你這是什麼意思!”合錦扭動著身子想要掙開繩索,卻是徒勞,結果倒是因為動作太大,一個沒站穩,人竟是往後倒去。“啊——!”
完了!這回頭鐵定會磕在地上的,只是想想就好痛!
然而就在她設想的疼痛襲來之前,眼前紅光一閃,白灝憑空出現一把摟住了她纖腰,之後並未收手,一個側舉將她扛在了肩上。
“你,你放我下來!”
白灝不理她,扭頭就要帶她上二樓。
“等等!等等白灝,我有話要說啊!”合錦使勁晃動身體,大聲喊叫道。
“說。”白灝立在樓梯前,冷冷出口。
“你先把我放下來。”
聽她如此說,青丘帝君一語不發,竟立刻提步就要繼續上樓。
“哎哎!我說我說!”合錦見扭不過他,趕忙先行服軟,現在先把畫像撤回來才是最重要的!“我沒逃走,只不過是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而已,這不一完事就立刻趕回來了,你倒好,居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好像說過,你若離開,我翻遍三界也要抓你回來。”
“是是,可我沒打算離開啊。”
白灝靜默片刻道:“這件事我們上去討論。”說罷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別啊!等等,白灝你先趕緊叫人把畫著我的白絹全都收回來。”
“怎麼?”
“你不收回來,一旦被我家裡人看到,我即便是不想走也非走不可了!他們一定會把我抓回去的。”合錦急嚷道。
“他們帶不走你。”白灝淡淡道,雖是聽似漫不經心,但話語間的堅定是毋庸置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