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呈都緩步走到燭龍身前伸出一隻手，勾了勾手指不耐煩的道：“還不拿來。”
“這……”燭九陰猶猶豫豫的瞧了眼由男變女的某人。
“快點！我數到三，你要是還沒動手，我便幫你剝，到時候可不是幾片就能了事的了。”聞人呈都邪邪一笑。
“一！”
燭龍渾身一顫，眼中劃過一抹堅定，在三字就要脫口而出之前，一咬牙伸出巨爪從尾巴上抓下三片赤紅色的龍鱗，甩入聞人呈都的手中。
接過龍鱗，聞人呈都不再搭理燭九陰，縱身跑回合錦面前，獻寶似的攤開雙手。“給你，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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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直就是強盜！”合錦一把奪過兩片攥在手心，沒好氣的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這個漁翁一點力沒出還好意思拿雙倍。”
這可是她拼死拼活的戰利品！
“哈哈哈。”聞人呈都見她氣鼓鼓護食的模樣可愛至極，忍不住大笑起來。
“可惡！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合錦一腳踹上他的小腿，但奈何失血太多身體綿軟無力，以至於在聞人呈都感覺，這一腳甚至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好了好了……”見合錦氣的幾欲發狂，不顧傷勢舉起粉拳便要站起來攻擊自己，連忙安撫。“我不笑，不笑就是了。現在咱們可以走了吧？你的傷可不能再拖了。”
合錦試著站了幾次均是以失敗告終，氣餒的跌坐回藤蔓上。她確實是別無選擇了，景合他們身在何處還不清楚，而白灝……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所以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聞人呈都。
半晌……合錦心裡有了計劃，自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拋給他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須保證我的自由。”
“那是自然。”聞人呈都見她答應滿面的春風得意，愉悅的接過冊子翻了翻，卻發現裡面一個字都沒有，遂問：“這是什麼，無字天書？”
合錦沒有回答他，只道：“把這書送到我朋友手裡，然後轉告一句話，就說踏歌送給他們了。”
“踏歌?那是什麼？”
“問那麼多幹嘛，秘密！你們魔族不是挺厲害嘛，自己去查吧。”其實是她自己懶得解釋了……之後毫不客氣的伸出一隻手臂道：“扶我一把。”
聞人呈都笑了笑，並沒有去拖她的手臂，而是踱至她的身側蹲了下來。
不知他此舉何意，合錦放下手臂正待詢問，卻忽覺身子一輕。“你你，你快放我下來！”
聞人呈都不以為然，挑起俊眉道：“放你下來，你確定自己能走？”
“我……我可以試試，總之……”
“又不是沒抱過。”聞人呈都打斷她的辯解，看著她那染上緋紅的面頰，眯起眼睛，唇角微揚。“想當初在繁歧咱們不也……啊！嘶——疼疼疼，別掐別掐！”
忍著腰間被擰的劇痛，聞人呈都表情一陣扭曲，確是不敢再說下去。
見兩人就要離開，燭九陰突然出聲。“小……姑娘……”
小子兩字差點脫口而出，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瑤姬的訊息還是合錦轉眼間變身為女子的事實，都太過震撼他尚且脆弱的神經。
不怪他如此大驚小怪，燭九陰自出生便不曾離開過鐘山，根本不知道三界還有這種連氣息都能夠改變的面具，進而也沒聽說過華道子的大名。
至於如何見過瑤姬，那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瑤姬當時雖然才不過百歲，卻已經是出落的婷婷玉立，跟隨她的姐姐們來到鐘山為的便是這裡的五脈福地。
五脈福地最早是炎帝發現的，只因怕傳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便強壓下了此事，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才知曉。當然這事兒並未瞞著鐘山的守山獸，也就是燭龍。
燭九陰為此是非常感激炎帝的，因為若不是他，自己絕然發現不了地下的秘密，也不會這麼快就邁上了神級。以至於在聽聞炎帝失蹤的訊息後極度自責懊悔，後悔自己竟然只知避世修煉，連恩人有難都沒能幫上忙。
還有瑤姬……那個整日裡追著他，時時刻刻綻放著甜美笑容的少女……本是他苦修的根源。想著有朝一日自己成為上神之後便去尋她的，他需要力量去守護那太陽花般的笑顏。然而如今一切都晚了！他空有力量卻錯失了守護的資格，別說給她幸福，甚至根本沒有保護好她。
合錦看著喊住她之後卻又自己陷入回憶的燭九陰，輕拍了拍聞人呈都的肩膀，示意讓他過去。畢竟燭九陰似乎跟自己本命神器的前任主人有那麼點兒不淺的關係，而且看他樣子……像是有事相求。
“你叫我可是有事？”
燭龍驚醒過來，楞了片刻，忽然身體發出炫目的白光並且逐漸縮小。待到光芒褪去，眼前哪裡還有巨龍的身影，一位看似年齡在四十左右的大叔出現在廢墟之上。
琥珀色的眸子，壯碩的身材，還有赤紅色略卷的頭髮披散在肩，皮膚是非常健康的古銅色。
“燭……燭九陰？”合錦興致勃勃的打量起化為人形的燭龍，倒也是相貌堂堂嘛！
燭九陰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火紅的頭髮道：“是我。”
聞人呈都急著帶合錦走，唯恐一會兒白灝來了會壞了他的事，見兩人又要廢話連篇，不耐煩的催促起來。“有事說事！”
燭九陰雖然沒聽清他們兩人剛剛的對話，但隱約聽見合錦叫了他聲將軍，心知此人修為不凡身份也不低，實不願與他為敵。便直入主題，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支玉環遞給合錦。“這玉環原本就是瑤姬的，我想麻煩小姑娘你能不能幫我還給她，順便帶句話，就說……就說燭九陰一定幫她找到炎帝的下落。”
合錦將玉環拿在手中把玩一番疑惑道：“你為什麼不親自去？”
“我……我……”他不敢啊，心中有愧實在沒有顏面去見她。
“算了算了。”看他支支吾吾為難的樣子，合錦也不再問他，直接應下了此事。“我回頭有空一定會去一趟姑瑤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