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他們能有什麼事用得上咱們?”
合錦不禁有些疑惑,踏歌雖說近些年在一重天有了些小名氣,但整體實力遠遠及不上樺影等經營多年底蘊深厚的散修組織,暮月怎麼會找上她們?“他們想要什麼?”
“燭龍的鱗片。”莫非表情嚴肅。
這燭龍是北海之外鐘山的山神,龍首蛇身背生雙翼。傳說此神不食不寢不息,睜眼為白晝,閉目則為黑夜,性情多變捉摸不定,若想得他一枚鱗片實有難度。
“小姐,這任務……咱接嗎?”
“報酬呢?”其實她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至於燭龍,只要她謹慎些,也有可能勉強完成。即使失敗了,憑她的本事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報酬若是不甚滿意,她才不要去擔這份風險。
莫凡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小聲在她耳邊道:“小姐,是兩塊兒極品靈石!而且來人還說願意預先支付一半的定金。”
“支付定金……他們的意思看來是希望咱們直接接手這項任務了?”
兩塊?她們踏歌三年來的收益加起來也才僅僅一塊極品靈石,當然這裡面不包括那些稀奇古怪的交換材料,就比如像她現在臉上的這張有市無價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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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錦一咬牙。“接了!但事先跟他們講明,這單生意不是百分百會成功,一旦失敗,定金退回,他們不許糾纏咱們。”
“是。”莫非應下。“明日那使者還會再來,到時非兒便告知於他。”
夜深月明,登仙城西一處宅院內,此刻月衖正仰躺在亭子裡望月興嘆。
想他小小月老,本該是坐在月老殿中享受扯扯紅線,斷斷姻緣的悠哉生活。而現在則在這登仙城中,為了查清魔族內應奔波勞神,那個該操心的卻是不知去向。“勞碌的命啊……”
“沒想到月大公子也有哀怨的時候。”
月衖聞聲朝亭外看去。“是啊……哪有齊門主這般快活。”
“放屁!”齊仲衝上前去一腳蹬向月衖腰際。“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快活了!你們不來我倒是還算悠閒,可自打你們來了,我可是一刻都沒休息。探子排著隊的跟我彙報,耳朵都起了繭子。”
月衖一個側滾躲開臨腰一腳,繞到亭柱後身,探出腦袋瞅著牢騷不斷的齊仲笑道:“那可聽出什麼線索?”
齊仲狠狠坐下。“我的探子今天一早就守在踏歌裡,看到一位男子與雙胞胎姐妹很熟念的搭話,兩人對他也是異常尊敬。”
“是誰?”
“不知道,根本查不到。整整一天時間,動用了我天海門所有的勢力網,一無所獲,這人就跟憑空冒出來似的。”
月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從柱子後面站了出來。“會是三年前帶她們離開的那個黑衣男人麼?”
齊仲撇著嘴,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你們都查不到,那與我們的猜測恐怕八 九不離十了。”
“那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下一步……二白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月衖抱怨道。“我去找找他,你先回吧,把小銀角留下就行。”
齊仲扶額長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才是最慘的那個好麼。”
這裡是青丘帝君在一重天的別院,深宅大院的不可能像白灝住的那重華閣一樣沒有侍從。但人確實也不多,一個管家、一個廚師、兩個灑掃丫頭再加上一個花匠統共五人。
就這麼一丁點人還是遠在六重天的灌叔以死相逼強留下的……不然估計都得被白灝趕走。
月衖招呼了雷鵬與木毅一同往城外趕去。“你們確定二白出了城?”
“嗯,城門口的兄弟看見過主子,說是往竹林去了。”
出了城門,三人一路直奔竹林。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足以照亮四周景物。
夜風拂過,竹影婆娑,月衖三人急閃在翠竹之間。正值秋季,天氣雖涼卻並不寒冷,然而越往深處,空氣越是刺骨,再前行一段甚至出現了霜氣。
“有點兒不大對勁……”這場景再熟悉不過,三人皺眉交換了下神色陡然加快了速度。又遁了不少的距離,地面開始結冰,三道光影此刻已經鑽出竹林。
剛出了林子,展現在面前的便是一處被冰完全覆蓋的小山坡,而他們所尋之人正躺在山坡頂端陷入昏迷。
“居然又發作了,時隔三年,我還以為不會再犯。”月衖急奔過去,還未到白灝身邊,渾身竟是刺痛無比,身上已經隱隱有了結冰的趨勢。
顧不得自己,連忙回頭望向緊隨而來的木毅與雷鵬,他們二人僅是天仙頂峰修為,連自己都抵禦不了的至寒靈力,他們更是難以對抗。
果然,兩人小腿已經被冰纏住,好在冰層尚薄,月衖甩出兩條紅繩便將其擊碎,見他們脫身急道:“你們快退後!回到竹林裡!”
吩咐之後自己則瞬間提速,咬緊了牙關閃到白灝身邊,快速掏出一支白玉小瓶,將裡面紅色的液體一股腦倒入白灝口中。
本以為就此無事,剛剛吐出一口濁氣,誰知寒意不曾減弱反而有愈來愈強之勢。
月衖再抵不住這至寒之氣,只得狼狽的退下山坡。
“怎麼會這樣!白狐血竟然不管用!?”
當初知道何錦的血抑制了白灝體內天狐內丹的寒靈,他第二日便捉了只成了仙的白狐,取了其一小瓶的血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現在這個情形又當如何解釋?
“難道……難道只有那丫頭的血才有用!?”
因為那瓶白狐血的緣故,白灝體內寒靈一下便佔了上風,一時間寒氣席捲天地,月衖不得不再次後退,這下竟是連寒河草都沒辦法送過去了!
登仙城踏歌樓——
合錦正躺在三樓內間的臥房裡翻來覆去,自己並沒有擇床的毛病啊,怎麼就是睡不著?
她總覺不踏實,心跳突突突的像是要跳出胸膛。感受著夜裡最為純粹的安靜,輾轉反側。
窗未關,眼眸無意中對上夜空中那一輪明月,乾脆翻身而起,披起衣裙飄身躍出窗欞逐月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