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明心見性，頓悟之意。菩提蓮界乃是涅槃之地，超脫生死，涅磐重生。清雅之蓮容不得半點邪氣，也就是這佛家聖界才使得魔劫懼怕，不敢冒然降下，否則，合錦如今怕是已經墮入魔道。
“何止是神級。”瑤姬定定看著小狐狸，眸中含著一絲詫異，對於紫玉的硬度，她可是心知肚明。曾經為了重鑄一隻紫玉鐲，就耗費了她三天三夜的精力和數顆補靈丹。而合錦……如果沒差的話，毀了它應該只是用了一瞬，不然青丘狐狸先前不會毫無察覺。
“紫玉鈴已損，若非天神之力，你們覺得有可能瞬間便被破壞嗎？”她說完，眼神移至合錦的頸上，而眾人也皆將目光對準了那枚已是佈滿裂痕的紫玉鈴。
“天神……怎麼可能……”月衖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白灝凝眉久久未語，而合錦，自他出現之後，便再未有過動作，徑自站在蓮池中，目光冷然的瞧著場中所有人，沒有表情，未見悲喜。
“如果說是合錦確實不可能，但如果是她的前世......”耶律沙久未說話，一出口便是令人匪夷所思說辭。望向不遠處的魔狐，瞧他神色不變，心中已有計較。“看你的表情，應當已經猜到了吧。”
嶽晨抿唇淺笑，答道：“猜到幾分，之前並不確定，可若是你這麼說，就一定是了。”
“你倒挺相信我。”
“我不是信你，是信你師傅。”修長完美的手指抹過臉頰上的割傷，將血擦淨。嶽晨嚼著意味深長的笑，算是稱讚道：“他教出來的人不會有錯。”
“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說點兒我們能聽懂的。小合錦她現在怎麼回事，耶律沙你倒是說清楚點兒。”月衖瞅著氣息愈來愈不平穩，周身寒靈包裹，再不讓合錦恢復原樣就要暴走的青丘狐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
雙劫將至也就算了，要是再添上一隻神志不清、破壞力超凡的九尾狐狸，別說這座城了，再有十座城也得被踏為平地。
耶律沙同樣也感覺到了四周不尋常的溫度，瞟了眼那正源源不斷散發著冷意的青丘帝君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帝君你要冷靜，她沒事。”
白灝未回答他，仍是垂手而立，而那繼續下降的溫度，讓月衖不禁慌了神。這顯然已經快要到極限了，火靈再壓制不住體內的天狐內丹……百里冰封……後果不堪設想。
“她有事沒事，你倒是趕緊給個話啊！”
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白灝總要跟雷鵬大發脾氣了，雷鵬就屬於那種別人越著急，他腦子越不在正題的性子。而這耶律沙更是可氣，不慌不忙還有功夫扯別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耶律沙，他可不知道白灝體內有那麼一顆蠢蠢欲動，隨時都會要人性命的天狐內丹。他只覺得合錦的情況說棘手卻也簡單，看似失去意識，但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她都還是她，靈魂不變，人自然不會有多大的差錯。不過他雖是不急，卻也忍不了這猶如身處十冬臘月，乍涼乍涼的溫度。
“從哪說起呢。”
耶律沙來回摸著尖削的下巴，猶豫了半晌，最後在月衖快要吃人的目光下才緩緩道：“按說......輪迴是可以抹殺一切記憶的，但不乏有一些魂魄比較強大的人或神會在輪迴之後保留一部分記憶。而這部分記憶一般情況下，要麼是極喜，要麼是極恨，深深印在了魂魄之中，即使經歷生死亦無法被徹底抹去。像合錦這樣的，怕是恨極了才會在悲痛之時被前世的記憶趁虛而入，暫時佔據了這轉世後的身體。”
“那小何錦她……”不會回不來了吧？後半句話月衖沒敢說出來，他擔心白灝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耶律沙忙擺手。“都跟你說了是暫時的，前世總歸是前世，靈魂再怎麼強大，只要入了輪迴，多多少少都會有缺失的。當然，世間應該也存在那些可以補齊魂魄的靈物，例如傳說中的通鬼草、重凰果、還有......”
“說重點！”對於他的喋喋不休，月衖忍無可忍。若不是他現在是他們之中最瞭解狀況的人，自己恐怕已經忍不住讓他永遠閉嘴了。“不用管什麼狗屁前世，讓你說怎麼才能讓小何錦恢復神志呢。”
“為什麼？你們青丘難道連通鬼草都沒有嗎？”
“你都說是傳說中的了，我上哪兒找去。”
“我說的傳說指地是凡界……”
“天界也沒有！”月衖再一次不耐煩的打斷他。他已經有多久沒這樣認真的著過急了……？這個耶律沙一定是他的剋星，絕對是！
耶律沙撇了撇嘴，他其實是有別的想法。
嶽晨意在用小狐狸復活他的妻子，無論他這計劃會拖延到幾時，合錦都不可能擁有與之抗衡的能力。可現在絕對算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只要她記起前世，魂魄歸一，有了天神的實力還怕嶽晨個毛！？
只不過這些他都不能說，師傅對他有救命的大恩，亦有知遇之恩。他讓自己幫嶽晨，那麼即使不全幫，至少也不能出賣他，否則良心難安。
“耶律沙。”就在他心思輾轉之際，白灝突然沉聲說道：“錦兒現在很好，她不需要記起前世的痛苦。”
“你是擔心她前世有什麼更喜歡的人吧，然後多出個情敵來對你不利。”耶律沙揶揄的話脫口而出，說完自己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說出這樣一番惡意十足的話來。
白灝聞此背脊明顯也是一僵，月衖更是略帶疑惑的深深看著他，嶽晨卻是一笑，眼中盡是瞭然。而一旁正照顧畫兒的瑤姬也深深瞧了耶律沙一眼，隨即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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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雷聲……一時間再無人言語。
半晌，就在耶律沙想要出言道歉的時候，白灝卻動了。
他徑直走到合錦身前站定，這次沒有衝動的想去碰她，而是隔著結界，輕啟薄唇說道：“你可是因為見了我才住了手？”
沒有回應……不過他也沒打算著對方會應，只接著道：“不管你前一世是誰，又經歷過什麼。這輩子，都由我來保護你。所以……忘了過去吧。”
“喂喂，你別刺激到她。”耶律沙出言阻止，也許合錦確實是因為看見他才會暫時壓下靈魂深處的恨意，可如果太急功近利，再刺激到她，很有可能這股恨意會不受控制的瘋長，從而再度掩蓋過她現世微弱的意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