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偵中有一種專業術語名為口供偏差。
就是一個證人的證詞，每次詢問都是會有些許偏差的。
不是證人想要隱瞞，而是因為每次證人的記憶其實都會出現一定的偏差，回憶的次數越多次，偏差就越是明顯，就類似於老式膠錄像帶，播放的次數越多次，播放效果就會受到越嚴重的影響。
可是剛才周洽幾次重複的詢問同一個問題，葉陽的回答都非常精確，並沒有出現思考之類的反應。
而且回答被綁架過程的時候，他的回答非常的機械數。
彷彿經歷過的並非他自己的遭遇，而是在陳述一個故事。
不過這也只是周洽的個人推測，這些都是警察學校裡的專業課程。
可是這些推測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元老師，葉同學是個什麼樣的同學？”
元戴想了想，這讓他有些犯難。
“聰明、好學、勤勞……健談。”
元戴把大部分褒義詞都用在葉陽的身上。
當然了，作為輔導員，在開學前葉陽確實是幫了他不少忙。
雖然是師生關系，不過元戴還是把葉陽當作朋友對待。
葉陽也很懂得如何以朋友的身份和元戴交流。
“對了，葉陽還是個道士。”
“對啊，道士。”元戴點點頭：“第一次見到我就說我有血光之災，結果不到一個小時，我差點就被我的前女友給殺了。”
“哦？方便和我詳細談談這件事嗎？”
元戴倒是沒隱瞞，畢竟這種事在警局內也有膽敢，周洽如果要調查，很容易就能調出檔桉。
“也就是說，他依靠看面相就看出你那天會遇到血光之災？”
“雖然我也很想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可是那天的情況確實是被他算到了。”
周洽隨後又去見了那兩個女孩，她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吸入了太多的鎮定劑，導致事發當時，她們全程都在昏迷中。
……
交大校園內，羅瑪娜臉色凝重的看著左右。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華夏保鏢。
錢森，曾經是軍中的頂級特種兵，退伍後成為國際僱傭兵，實力強大。
在過去三年時間裡，一直都穩定在A級僱傭兵的水平。
“錢森。”羅瑪娜看向錢森：“我感覺最近幾日一直有人在跟蹤我。”
“嗯？你確定沒出錯？”錢森微微挑眉。
錢森知道羅瑪娜的一些事情，比如說羅瑪娜雖然實力不怎麼強。
可是她的感知力卻非常敏銳，旁人感知不到的東西她也能感知的到。
即便是錢森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也無法在感知這方面超過羅瑪娜。
而也是依靠著羅瑪娜的這種能力，讓她躲過了幾次攻擊，以及提前發現襲擊。
“絕對不會出錯。”羅瑪娜很肯定的說道。
她對自己的感知非常自信，不過她倒是沒有失去分寸。
畢竟過去的半年時間裡，她已經經歷了過不知道多少次襲擊。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襲擊。
只不過這次的敵人沒有第一時間攻擊，而是一直在暗中觀察，這才讓羅瑪娜感覺非常難受。
“有沒有辦法將他逼出來？”羅瑪娜問道。
“如果你願意冒險的話，當然可以逼出他。”錢森說道：“不過風險極大，對方很可能就等著你自己上鉤。”
“我不喜歡天天被人覬覦的感覺，我要他們全都在我的眼前消失。”羅瑪娜陰沉著臉色說道：“所以即便有一些風險我也可以接受。”
“行，給我三天的準備時間。”錢森並不喜歡僱主冒險這種事。
不過羅瑪娜是個相當有主見的人，即便是他也只能提出建議，而無法左右羅瑪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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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她做出決定，錢森也無法再動搖她。
這種主動出擊，讓僱主充當誘餌的計劃，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比如說動手的地點，不能讓對方利用地形優勢對羅瑪娜構成威脅。
又比如說，這個地點表面看起來適合對方下手。
這個地方都需要認真的考慮。
……
“解散。”在俞強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這才露出疲倦之色，有些人直接原地坐下。
葉陽伸了伸懶腰，其實軍訓不止是身體上的考驗，也是精神上的考驗。
比如說保持著邁步姿勢三十分鍾、一個小時。
就算是葉陽都會感覺到難受。
體力上不是問題，關鍵是心理上的耐性。
這時候元戴走了過來。
“葉陽，出去吃燒烤不？我請客。”
“好啊。”
燒烤攤上，葉陽和元戴大吃大喝起來。
不過這頓飯吃的，元戴一直在用眼神瞟葉陽。
看元戴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葉陽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說。
“老元，你能不能不婆婆媽媽的，有屁就放。”
“葉陽，問你個事。”
“說。”
“冥婚對我影響大不大？”元戴一臉的不好意思。
葉陽放下手中的串，抬頭看向元戴。
“怎麼，想通了？”
葉陽一點輕視元戴的意思都沒有。
人各有志，元戴不偷不搶，又不違法亂紀，甚至都沒觸及道德底線。
所以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輕視鄙視他。
“那可是一億！！”元戴的語氣帶著幾分誇張。
一億的嫁妝，誰都會心動的吧。
“如果只是結普通的冥婚，其實對你沒有任何影響，而且對方在結婚後三年就會去投胎，到時候你再將信物燒掉，這就算是結陰送魂，在這之後你婚嫁自由。”
“你說的是普通冥婚，那如果不是普通冥婚又是什麼情況？”元戴好奇的問道。
葉陽認真的看著元戴：“首先，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也存在著兇靈惡鬼。”
“嗯……你想說什麼？”
“普通冥婚不外乎是滿足死去親人的願望，或者是讓對方能在死後完成生前未盡執念，而如果不是普通冥婚，嫁娶一方就很可能是惡靈之類的存在。”葉陽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你可就要小心了。”
“如果對方是惡靈，我要怎麼辦？”元戴咽了口口水問道。
“不是你要怎麼辦，是你會怎麼樣。”
“我……我會怎麼樣？”
“鬼壓床經歷過吧？”
“嗯……就是會被鬼壓床嗎？”
“是比鬼壓床還要慘烈一百倍，而且是每天晚上都是如此，你會被生生的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