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誰啊?“文才聞言,疑惑的看向了老闆。
“就是九爺。”老闆笑呵呵說道。
“斧頭幫?”徐然昨天就看到,街上有不少腰上別著斧頭的人。
眼下再結合老闆所說的,他也猜出來了。
老闆笑著點點頭,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斧頭幫……”文才嘴裡唸叨著,感覺這個名字十分霸氣!
小夏緣當然是聽說過斧頭幫的。
用吃驚的目光看向了徐然。
難道對方就是要帶自己去找那位九爺?
太可怕了。
他是聽說過斧頭幫專門替窮人出頭。
但他又沒被幫過, 哪裡知道真假。
他只知道對方是狠人,是老大!
昨天這位恩人,在自己面前憑空變出來了,一堆好吃的。
他一直以為徐然是個變戲法的。
今天對方要帶自己見斧頭幫的九爺。
他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有點慌……
徐然也是真沒想到。
昨天跟自己坐在一起吃麵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竟然就是斧頭幫的老大。
這可是一位傳奇人物。
他是這個時代的第一殺手,也是這個時代的俠者。
在這個上海灘為窮人撐腰。
怪不得昨天說起這上海灘的黑暗面,對方那麼感嘆。
“師兄, 咱們去見見這位王先生。”徐然笑了笑。
“怎麼見?我去問老闆。”文才說著,就準備起身。
“不用,吃完飯再說吧。”徐然讓師兄坐下好好吃飯。
想見這位,不難。
但面攤老闆,不會有這個能耐。
反倒是大街上隨便找個拉車的,沒準都是對方手下。
一會直接找個人,傳話就行了。
對方見識到了自己師兄弟二人的非凡之處,想來見上一面應該是不難的。
除了小夏緣心裡七上八下的,其他三個人,包括夏飽飯都沒想那麼多,都在吸溜吸溜的吃著麵條。
兩大兩小吃完了飯。
師兄弟倆帶著兩個小家夥,去買了兩套衣服。
將二人帶到了一處沒人的小衚衕裡, 徐然施了兩道淨身咒。
兩個小家夥的身體瞬間變得乾淨無比。
夏飽飯的那張臉終於恢復了白淨。
小丫頭雖然總是吃不飽飯,臉沒有那麼圓潤,皮膚狀態什麼的都不太好。
但生的確實是非常可愛。
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招人喜歡。
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小夏緣感覺有點冷。
他感覺身上沒泥兒,不抗風了。
他吃驚的看著徐然說不出話來。
見對方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 他也沒有多問。
與妹妹一起,直接換上了徐然給買的棉衣和新布鞋。
小丫頭穿著大紅棉襖。
夏緣的則是一件藍色的棉衣。
徐然把夏飽飯散亂的頭髮,扎了個辮子。
看著兩個小家夥,滿意的笑了笑。
文才見夏緣把之前脫下來的衣物,都收了起來,不禁問道:“你留著這些幹什麼?”
“回頭洗洗,套在這棉衣外面。”其實小家夥的目的很簡單。
他認為這新棉衣要是就這麼穿著,肯定是會被搶走的……
外面需要套上偽裝才行。
徐然感覺對方真的很聰明,兄妹倆大概就是依靠這股機靈勁兒,才活下來的吧。
他搖了搖頭,告訴小夏緣,這些以後都不需要了。
幾人離開小巷的時候,夏緣與興奮的妹妹不同。
還在頻頻回頭,看著那堆舊衣服。
……
徐然找人的方法簡單粗暴。
遇見拉車的幹活的,就上前,微笑著說,自己要找九爺。
很多人都是一聽就跑。
心裡還感覺對方是個瘋子!
也有不少人,會面色嚴肅的打量一番徐然,才走開。
徐然感覺訊息散佈的差不多了,自己幾個人也逛夠了。
他帶著幾人又去了一趟上海大世界。
文才領著兩個小家夥,在哈哈鏡前面左轉右轉的。
看著鏡中變形的身子,他們都是感覺十分好玩。
在裡面玩了一圈。
玩夠了,徐然才帶著這三個孩子離開。
……
幾人剛剛出了大門。
就有兩輛黃包車停到了身邊。
一位車伕笑道:“幾位,九爺有請。”
徐然沒有多說,面色從容的和文才一人領著一個孩子,上了兩輛黃包車。
黃包車駛出了繁華的街巷。
最後在一個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
徐然能感覺到。
周圍有很多人在注視著這裡。
他笑了笑直接下了車。
敲了敲院門。
院內傳出了請進的聲音,他才帶著眾人,推門而入。
院裡有一張八仙桌,對方就正對著院門坐著,看著進門的幾人。
院內並沒有其他人。
徐然微笑著,帶著有些畏縮的夏緣坐到了桌旁。
夏飽飯是不懂那些的,直接被文才牽著小手,坐下了。
“有什麼事嗎?”這位九爺看著徐然,感覺非常奇怪。
昨天自己邀請他,他不來。
今天就到處宣傳說要見自己。
“兩件事要拜託先生。”徐然微笑點頭說道。
九爺沒有說話,看著徐然,在等待下文。
“其一,這兩個孩子要拜託先生照顧一段時間。”
九爺看著兩個小家夥,點了點頭,這不算什麼,自己本來就收養了不少孩子。
徐然見對方點頭,又開口說出了第二件事。
關於讓秋生師兄把買賣開到這裡的事情。
九爺知道徐然不是普通人。
對方見識不凡,昨日的言語中,對上海灘的形勢,分析的一點不差。
這第一件事倒沒什麼,照顧兩個孩子而已。
只是這第二件……
“這買賣要請先生多多照拂。”
“為什麼?”九爺笑問道。
“為了讓孩子們有碗飽飯吃。”徐然微笑著揉了揉身旁兩個小家夥的腦袋。
“他們應該去上學。”九爺面無表情的說道。
“學校自然也是要有的。”徐然點了點頭。
徐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事兒其實不難說。
對方本來就是心繫窮苦百姓的人。
而且初到上海時便想著建立學堂,很多想法與徐然是不謀而和的。
九爺一邊聽著徐然的構圖,一邊點頭,十分認同對方的一些想法。
但是,他聽到徐然要把生意做到世界第一時,還是不禁暗暗吃驚。
“上海灘也不是我說的算的,幫你站穩腳跟沒什麼,但是你說的那些…”九爺搖了搖頭。
讓有良心的商人掌控一切,讓窮苦百姓們有碗安樂茶飯吃。
想法不錯,構思也不錯,但是難度太大。
想要強行把別人碗裡的肉搶走,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有人搗亂的話,我會出手。”徐然笑道。
九爺狐疑的看了看對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
從下午聊到了傍晚。
臨出小院時。
徐然送給了九爺一張符籙。
讓對方可以在危難之時,貼在身上。
又給了對方一封信,拜託對方找人送往任家鎮。
信中給師父報了平安,其中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需要傳遞給秋生師兄和任老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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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邀請他一起共事,被徐然拒絕了。
看著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
“您有您要去做的事,我也有我必須要去做的事。”徐然搖了搖頭,解釋道。
自己可以捨得一身修為,殺他個昏天黑地。
但是未來如果鬼域的事爆發了,誰去解決。
師叔祖天賦如何?
超凡脫俗!
但她也只是煉神修士。
拿那鬼域同樣無可奈何。
文才聽著小師弟的話。
他不由得想起了徐然曾經說的那句話。
“這人間如果沒有人,那便不是人間了。”
他也不知道當時小師弟心裡想的什麼,才說出了這句話。
但他感覺,這話細想之下真的很恐怖。
九爺坐在院裡,身旁坐著兩個小家夥。
他看著徐然離去的背影,還是十分不解。
從言語之中,他能感受到,對方對這個國家和人民的熱愛。
但他也理解不了徐然,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徐然離開了。
他不能融入對方。
但他也有辦法給予對方支援。
武器、錢財,這些他都有辦法解決。
徐然正走著,就發現,周圍的行人,幾乎都在朝著遠方的天上看。
跟著眾人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道巨大的裂縫,足有近百丈長,浮現在遠處的天空之上,其內隱隱向外散發著紅光。
他正驚疑的看著。
瞬時間,狂風大作,不時有雷霆順著那裂縫劈出。
“師弟,那是什麼東西?”文才按住了狂亂飛舞的秀髮,吃驚的看向了徐然。
“虛空!”
徐然太熟悉那片土地了。
那血紅色的,帶著血腥味的土地,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裂縫沒有存在太久,便直接閉合了。
狂風不再呼嘯,雷霆也消失了。
徐然深呼口氣,走回了那四合院。
他再次進了院子。
從壺天中直接取出紙筆,寫了一封信,這是給茅山的信。
他不知道這道裂縫的顯現,意味著什麼。
“師弟,這是怎麼回事?”文才疑惑問道。
“希望師叔祖會知道吧。”徐然搖搖頭,眉頭緊皺,
“請先生幫忙,把這封信送到茅山。”徐然鄭重說道。
九爺在院內全程目睹了徐然信中的內容。
結合遠處剛剛浮現的裂縫,他也似乎明白了幾分,徐然所要做的事。
他接過了信,重重的點了點頭。
徐然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去杜玟之前所在的那處鬼域,探一探。
要不然,他就直接返回茅山,去面見師叔祖了。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之中,徐然直接招出了法魂,跟小家夥溝通了一陣。
對方並沒有感覺到虛空中發生了什麼異常。
法魂在虛空中生存,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徐然想了想。
燒了一道靈符,想要問問地府那位師祖是否知曉。
對方這次並沒有現身,只傳給他三個字。
不知道。
……
過了幾天,徐然就在上海接到了,師叔祖的回信。
內容不少,但總的來說,也是仨字。
不知道。
“這事有什麼古怪?”九爺見徐然天天坐在院裡皺著眉頭望天,不禁問道。
這兩天,對方暫住在這裡,沒事就盤膝坐在院裡,不睡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然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據說,有修為的人,除了自己,就沒有一個進入過虛空的。
眼下,這虛空就這樣突然顯現了。
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徐然想不明白,也只好壓下心思。
再次道別了九爺和夏家兄妹。
與文才一同上路。
這次師兄弟二人,是直奔那鬼域所在前行。
徐然之前也問清楚了,其具體所在。
就在內蒙。
沒有過多在路上耽擱。
兩人一路北上。
行了一月有餘。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兩人也換上了厚厚的棉衣。
這段時間,師兄弟二人用來趕路的時間,少了很多。
更多的時間,徐然都在修煉。
多日行路,文才早就沒有剛出門的時候,那種興奮感了。
師弟這段時間盯著他修煉。
比師父還嚴格,自己多一秒鐘都睡不到。
“師弟,我好睏了。”文才看著一旁,還在盤膝打坐的師弟,叫苦道。
“那就睡吧。”徐然睜開眼,看著對方搖搖頭,說道。
自己又不是什麼魔鬼,還能不讓你睡覺嗎?
不過,對方睡覺,自己可是要計時的。
睡三個時辰就夠了嘛,睡那麼久做什麼。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那麼歇!
文才“哦”了一聲。
他剛剛躺下,就看到道路的另一邊,出現了兩個拎著籃子的女人。
“師弟,你快看!”他眼下也不困了,直接翻身坐了起來。
精神極了。
徐然看了一眼,無奈開口說道:“是人。”
但是他也不禁疑惑,這大晚上的,兩個女人拎著籃子是要去哪?
文才一聽這話,又躺下了。
他還以為是女鬼呢。
沒意思!
那兩個女人,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領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她們穿著厚實樸素的棉衣。
順著路,走了過來。
見到徐然與文才,一個在地上坐著,一個就躺在草地上。
小丫頭疑惑的,對身旁的婦人小聲說道:“娘,他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她看這兩個穿的都不錯,也不像是那種住不起店的。
前面就有村子,這兩個人不去投宿,真怪。
徐然聽見對方這話,睜開眼,笑了笑說道:
“我們在這裡貼近自然,才好修行。”
那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聽見這話,噗嗤一笑。
對身旁的中年婦人,說道:“娘,這人,跟娘娘說的話,一模一樣。”
“什麼意思?”文才躺在地上,仰著臉問道,他很困,不想起身。
“村裡人都說要給娘娘建廟,但娘娘不願意在村裡住,說要到山上修行呢!”小丫頭一手拎著籃子,一手掐著腰,很健談。
“這位娘娘很厲害?”徐然面色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前段時間,娘娘到了村子裡,給大夥把病都治好了,還不要錢,而且,娘娘還會飛呢!”那小姑娘仰著小臉,神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又不是你會飛。”那婦人看著女兒的樣子,不禁伸手戳了一下小丫頭的腦門。
文才看向了徐然,他也不知道,到什麼境界,人才能飛。
“那位娘娘現在在哪裡?”徐然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