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錢，所以任性。
紅導師現在的戰法，將這一理論闡釋到淋漓盡致。
四周密佈的奈米機器人，單論數目而言何止百萬計，不考慮其科技含量，只計算製作成本，其價值恐怕也已經超出了任何一種武器。
什麼航母什麼四代機什麼衛星軌道炮什麼核彈氦3中子彈生化武器，或許全都加在一起，價值也比不上這些奈米機器人的十分之一。
然而，就是這樣落在別人手裡都會當個寶一般珍視，含嘴裡怕化捧手心怕摔揣兜裡怕碰的珍貴造物，到了紅導師的手裡，就這樣單純地被當成了戰鬥所必須的消耗品。
或許正如黑暗議長銜尾蛇的那句話所說的，因為層次不同，所以視界不同，在真正意義上邁入“準神”這一檔次後，或許對紅導師而言，這些奈米機器人分分鐘就可以重新製造出來，無論是材料還是能源，也都可以透過地球之外，或者乾脆從地球上諸多未曾開發的區域當中取得。
不過，這樣一次堪稱奢侈的，或許連絕大多數將“自爆即是藝術”貫徹到底的科技強化側能力者都無法接受的攻擊，落在在場的旁觀者們眼中，也可以說是驚爆眼球外加痛徹心扉了。
“這是……何等的奢侈與浪費。”
正在同高等議員們戰鬥的莎莉大主教發出了痛心疾首的感嘆，而和她並肩戰鬥的克裡斯蒂娜親王，則更加明顯地露出了肉痛的表情。
“這女人……該不會事後用議會的資金來中飽私囊吧？”
當然了，這話其實也只是玩笑，畢竟到目前為止，整個救世主聯合議會的運營資金，基本上都是身為議長的紅導師在自掏腰包，就算中飽私囊，這種行為最多也只能算是左手倒右手，沒毛病！
當然了，比起這一記爆炸式攻擊的花費而言，更多的人所關注的，則是這一擊的效果。
“沒那麼容易的……”
被伊莉莎所攙扶著，已經獲知了“主角未死”這一訊息的沙漏，此時的臉上看不出分毫被欺騙後的憤怒表情，而是凝重地望向爆炸後未散的硝煙。
如此大威力的爆炸，爆炸本身又透過奈米機器人的結合而限制在了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之內，按理來說，哪怕是那位黑暗議長本人，也絕對無法憑藉單純的速度來避過同級的紅導師這一次攻擊。
可是，曾經身為黑暗議會高等議員的沙漏卻很清楚，如果那個代號“銜尾蛇”的女人真的那麼容易就被搞定，或許，她也無法在世紀之戰後成為“守護者”和“引導者”，更加無法領導黑暗議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成長到這個地步。
果不其然，當煙塵逐漸消散時，那個身影，終究還是在其中顯現出來。
“應該說真不愧是……紅導師麼。”
銜尾蛇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正如沙漏所想，紅導師蓄勢而發的這一次攻擊，尤其是爆炸本身又是自內而外地迸發，哪怕是同樣跨入準神級的門檻，她也仍舊不可避免地遭受了相當程度的傷勢。
然而，從外表來看，這樣的傷勢並沒能對她造成重創，更不用說……讓現在的她完全失去戰鬥力了。
“哎呀哎呀……本來以為可以把你炸成一段一段的呢。”
紅導師顯然也並不因為這一幕而感到驚訝……又或者說，她本人十分清楚這一擊能為自己的敵人帶來怎樣的傷害，而剛才那一次看似奢侈且敗家的大自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她對銜尾蛇的一次試探而已。
“作為少數知曉我能力的存在，你不覺得這樣的試探有些多餘麼？”
儘管傷勢並不嚴重，可畢竟還是在這一擊之下灰頭土臉，這讓銜尾蛇如今的心情十分之差，說話也變得格外不客氣。
“那是因為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也很想看看，你這條當初被那個人誇獎過的小蛇，如今到底會成長到怎樣的程度。”
並不急於發起下一輪攻擊，而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對手的紅導師，這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挑起了銜尾蛇的怒火。
“別跟我提那個人！”
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四周的空間……彷彿一下子凝固了。
“不……不對……”
身為旁觀者，本身也因為受傷和道具受損而無法再繼續加入戰鬥，可是，這並不妨礙沙漏判斷出眼下的狀況。
“這一片空間……好像被分割出來了。”
“眼力不錯，不枉我一直覺得……你今後有可能成為黑暗議會新一任的高等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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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銜尾蛇的誇獎，並沒能讓沙漏感覺到半點的驚喜。
因為，這聲音並非是一個，而是……無數。
無數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讓整個空間都在一瞬間因為聲波而共振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這片被割裂的空間之中，無數個相同的“銜尾蛇”的身影，也在瞬間佔據了紅導師四面八方所有的方位。
“哎呀呀……竟然已經能夠憑藉能力來構建獨立的空間麼，真令人驚訝呢。”
雖然嘴上說是驚訝，可紅導師的臉上並沒有表露出絲毫與之相對應的表情。
亦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我是一，也是萬……”
並沒有理會紅導師的挑逗，無數的銜尾蛇，一起發出了宗教式的吟唱。
“這……這是……”
注意到這一幕的莎莉大主教，小嘴驚訝得無法合攏。
“神降術？”
克裡斯蒂娜親王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摸出菸斗想要點上，可半天也沒能成功。
“這……不可能！主的權柄從不輕易授予凡人！”
神佑聖騎士凡妮莎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切，正因為如此，她身周那此前無數攻擊都無法撼動的神佑術光暈，甚至都劇烈地顫抖和變得不穩定起來。
來自黑暗議會的高等議長，在信徒們眼中黑暗與邪惡的存在，此時居然能夠使用神降術，甚至還得到了主的應允？
“哼，愚蠢的凡人又怎麼能理解神的能力。”
當神降術的力量，貫徹到每一名銜尾蛇的身體上時，這些個身影一起發出一聲冷哼。
直入心底的震顫，與“主”一般無二的威嚴，讓在場許多來自新教的主教與騎士幾乎無法承受而跪倒，就算是莎莉大主教本人，此時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而不得不全力以赴地綻放出自己的力量。
“哎呀哎呀……打不過我，所以就拿小朋友們出氣麼？”
如果說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還有唯一一個能夠對這一幕保持鎮定和理智的話，那自然就是紅導師本人了。
“你？”
無數的銜尾蛇，在一瞬間將注意力凝聚在了紅導師的身上。
“既然你急著想要死掉的話……那麼，就先解決掉你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