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鬼牌居然會拿到滿分這個問題不提，伊誠不服氣的是，以他在最終考核當中的表現……居然都沒能為他賺來足以合格的分數？
就算只計算考核被黑暗四天王打算時的成績，他至少也已經拿到了70分以上的分數，更不用說在後來他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將勝負拿捏於鼓掌之中，更是身先士卒，力克敵人當中的最強者，黑暗四天王的領袖D.k……
“於是，你就拿這一番話去和那個女王說了？”
當夜，酒桌上，當聽了喝得醉眼朦朧的伊誠怨氣沖天地舉著杯子如此訴苦後，一臉平靜的水晶和他碰了個杯，然後淡淡然地回問。
“她是怎麼答覆你的？”
“唉……”
此時的伊誠，大抵就和某聊天軟體上嘆氣的黃臉小人是一副模樣。
“她說，因為從一開始就做出了‘這是考核而非實戰’的錯誤判斷，所以後續一切基於錯誤觀念所做出的作戰指令當然也都是錯誤的……”
“咦？這麼說的話其實也沒錯呀……”
喝酒的同時也沒忘記大快朵頤的食星者眨眨眼睛。
“不過不過，主角你好歹也幹掉了那個黑暗四天王裡最厲害的傢伙吧？”
“問題就在這裡了。”
伊誠委屈的表情，同樣和黃臉小人“快哭了”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照那女人的說法……那家夥，恐怕是沒能被幹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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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黑暗四天王能夠自世紀之戰後世代崛起，存續至今而屹立不倒，靠的難道就僅僅是他們的個體實力麼？”
望著桌子對面那個雙手交叉托住下巴，眼鏡片也因為反白而看不清眸子當中所蘊藏情緒的女人，之前還頗有些不爽的伊誠，也算是冷靜了下來。
“不過坦白說，能夠做到當時那個程度，你所表現出的能力已經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可以肯定的是，當時的場景，就算換了是我，或許也無法做到比你更好。”
“說的再好聽有什麼用……把老子的成績還給我啊！”
雖然是小聲嘟囔不過終究還是放大到了能讓對方聽到的音量，在說完這句話後，伊誠還順便偷瞄了一下那張在燈光映照下顯得陰氣森森的臉，發覺上面依然沒什麼表情變化以後，心裡反而更方了。
“我要說的是，黑暗四天王之所以有五人，自然有其存在的必然性。而這個必然性，大致上而言，與那個代號‘鬼牌’的學員，其實有著某種意義上的相似點。”
“哦？”
女王的話讓伊誠微微一愣。
這看似惡趣味的設定裡，居然還包含著深層次的意味？
“所謂的‘黑暗四天王一定有五個’，其實正是量子疊加態的另外一種解釋——既然無法確認處在該狀態下的個體究竟是死還是活，也就是說，在同一時間，或許同時存在著‘死’和‘活’狀態下的兩個個體，正是這兩個個體的同時存在，讓黑暗四天王多出了嶄新的可能性。”
停頓了一下後，女王顯然也覺得用這種姿勢一本正經地進行科普小常識不太合適，於是換了一個更貼心親民的姿勢——把胸部搭在了桌子的邊沿上。
“好了，我知道這樣解釋起來或許太過複雜……簡而言之，如果沒有同時殺死黑暗四天王與作為第五人的D.k，那怕五人中只剩下一個，那麼，其餘的四個也會很快透過各種途徑復活。”
“唔……這個設定聽起來好像很耳熟……”
伊誠想到的，是某次與損友閒聊時偶然聽他提起過，存在於怪物的大型地下巢穴之中成群結隊的熔火惡犬——同樣是五隻一組，如果不同時殺死的話，那麼，其餘一隻身上的火焰就會點燃剩餘四隻熄滅的生命，讓它的夥伴們重生。
雖然用“惡犬”來比喻堂堂黑暗四天王似乎有些不妥啦……不過考慮到這幾個傢伙經此一役後大抵也和負犬沒什麼區別，伊誠好歹也算是接受了這個完全超脫出其認知的所謂“量子疊加四天王”理論。
“不過……聽你的意思，當天的戰鬥中，果然還是有黑暗四天王的成員被俘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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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全心全意面對著自己的強敵而未曾關注少女們那邊的戰況，不過據後來和大家的溝通，四天王裡用劍的那一個被斬月一刀兩斷，另一個則被瑪麗蘇的紫色光帶汲幹了包括生命力在內的全部能量，鎮壓在七彩葫蘆山下……唔好吧後面這部分純屬胡說八道，至於那個黑叔叔，也在被海皇冰封後碎得連渣都不剩。
“沒錯，黑暗四天王中的Cat，目前正處於我們的控制之下。”
果然，女王輕而易舉地確認了伊誠的判斷。
“關於這件事，等下還有需要麻煩你處理的地方，接下來我們要說的，就是關於你……你的能力，你的成績，以及對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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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好像還真巧吶。”
代號龍騎兵的少女，忽然笑眯眯地發出了異議。
“明明從機率的角度來講，四天王存活的機率是均等的，而且無論是實力弱的還是實力強的，存活下來的機率其實都要比處於中間的Cat更大，可是最終的結果……偏偏是身為女性的那一個活到了最後口牙！”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啦，人家只是突然想到……主角你的能力裡，或許也包括了‘收集女性角色’的特質在內呦。”
“才沒有那種事吧！收集女性角色什麼的……”
伊誠剛要大著舌頭反駁，就被傻乎乎的裂魂人打斷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你看，現在這裡除了你之外……全……全部都是女孩子！”
“那特麼是因為救世主編制裡就只有我一個男人好不好！”
“是……是這樣呀……誒嘿嘿……”
雖然只喝了一點然而已經意識模糊的少女趕緊將身體貼到伊誠的胳膊上，用軟乎乎的胸脯在上面蹭來蹭去。
“不過，女王她到底要你幫什麼忙啊？”
作為Cat當日裡的對手，F2A這會兒倒是對後續將要對其的處置十分感興趣。
“唔……其實也沒什麼啦。”
伊誠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能夠組織起容易理解的語言。
“總之就是……那天的戰鬥過後，陷入了暴走狀態的那女人，不知為什麼被夏洛特喵的種群捕獲，現在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員了。”
“……”
嗯，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對救世主專用變異生物，夏洛特喵這種小動物的設定中，有一點其實很奇怪，那就是……所有的夏洛特喵都是雄性。
不管是考慮到可能造成的物種入侵和生態破壞也好，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理由也罷，總而言之，這一奇怪的設定所導致的結果就是，當日裡因為強行進化獸型基因而陷入暴走的Cat，如今已經淪為了夏洛特喵們公用的肉X器——雖然從體型上來看它們除了抱大腿賣萌之外其實什麼都做不了就是了。
考慮到其身份的特殊性，接下來女王打算將她引渡到帝都，由救世主管理辦方面的人手進行突擊審訊，不過，考慮到如果沒有了夏洛特喵的威懾，Cat也有可能繼續暴走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而夏洛特喵本身的特性又導致一般的救世主無法進行押運，最後，這項工作也就落在了伊誠的身上。
“比起這個而言……前輩，您的成績，最終是怎樣核算的呢？”
同樣是喝得俏臉微紅的海皇，在猶豫了好半天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問題。
而且毫無疑問的是，在場的所有少女，包括那個自己在隔壁包廂開了一大桌，卻將半個腦袋探出來豎起耳朵偷聽的龍傲嬌在內，都對這個問題十分關注。
“還能怎麼樣？”
伊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按照那女人的說法就是……評級確認，考核透過，結果內部加密嘍。”
實際上，女王對於這一決斷的理由很充分，而且坦白說，至少在當時，伊誠覺得自己其實是已經被說服了的。
『海皇也好，龍傲嬌也好，僅僅是表現出了一定的天賦，已經成為了黑暗勢力所針對，不惜投入巨大代價也要除去的目標，那麼，如果現在我天朝救世主管理辦公佈了你的能力與實力評級，那麼，你覺得接下來的你，會不會引來更多，更強，更大規模的斬首行動呢？』
“哼哼哼……如果庶民你是在畏懼這一點的話，現在就託庇在本大小姐的麾下，本大小姐自然會保護你周全！”
在聽到伊誠陳述了這一理由後，死性不改的龍大小姐終於還是再次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對此，瑪麗蘇給出的評價很是簡單明瞭。
“也好，你們兩個可以做一對同命鴛鴦。”
“哎？誰……誰要和那種骯髒下賤的庶民做……作那個什麼啊！”
“就是！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吧！”
大概是同樣想到了當日裡的某個場景，心虛的伊誠幾乎是和漲的滿臉通紅的龍傲嬌一起提出了抗議。
結果，這樣的場景，反而讓瑪麗蘇的話看上去具備了更高的可信度，連其餘少女也都集體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有問題。”
射日瞪著眼睛盯著伊誠看了半天後，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
“別鬧了，妹妹——就算有問題，好像也和我們沒太大的關係呢。”
雖然表面上聽起來好像是在幫伊誠解圍然而……斬月這一句話無異於是在火上澆油。
“少廢話！來來來！乾杯！”
“就是就是！幹掉這一杯還有三杯！”
“老闆娘！再來四打啤酒！”
“紅酒也要一箱！”
“茅臺！我要喝茅臺！”
“……”
好像……不小心就惹了眾怒呢。
在被徹底灌醉之前，伊誠腦子裡所剩下的除了這個念頭之外，還有一閃而逝的另一個疑問。
女王那女人……好像並沒有告訴自己，日後的職務安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