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莊主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你的手下去見他一面。”美婦沒回答子夜的話,只說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美妖婦在此之前,早就已把子夜打聽的清清楚楚了,她雖然未曾見過子夜的身手,但從雪痕口中,已經知道子夜身手不凡,她才不會傻乎乎的犯險呢。
“也好。”子夜頭也不回地說道:“成霸,你派一個人去看子憐吧。”
席成霸應了一聲,在隨從中選了個機靈的,讓他隨翠環去看子憐。隨後,子夜等人便陷入沉默之中,都各想心事的不說話了。
美婦在紗帳後一直打量著子夜,揣摩著他的心思。但是子夜一向最擅長的就是掩飾自己的心思,想窺破他的心思談何容易?
等待的過程,似乎格外漫長。子夜將手中的茶杯轉來轉去的玩弄著,百無聊賴。美婦暗自得意於自己能夠讓子夜如此無奈,但她並不知道,子夜想事情時慣常的表情就是這樣百無聊賴,事實上,他才不會無聊呢。
很快,那名下屬就回來了,子夜看著他,默不作聲,他點點頭,微微一笑,又站回子夜後面。子夜略微放下心來,起身向那美婦告辭,說明明日便來換人。美婦依然沒有走出那紗帳,隔著紗帳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讓翠環送客。
子夜離開後,美婦問道:“影兒回來了嗎?”
侍立在紗帳外的翠衣答道:“回來了,就在外面候著呢。”
“叫他進來吧。”美婦懶洋洋地揚揚手。
翠衣忙去開了門很快,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衣少年便走進來,走到紗帳外,在離香榻三步外站定,拱手施禮,說道:“徒兒來了,師父有何吩咐?”
他的聲音低沉動聽,只是還略有些稚氣。美婦轉過身來看著他,雖然外面的人看不清她,但她看外面卻是清清楚楚。
影兒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長得長眉星目、唇白齒紅、面如冠玉、身子修長挺拔。只是,他的面容看上去很冷漠,如同罩著一層寒霜,就算是跟他的師父說話,也是一點笑容都沒有。
這些,都是經過美婦和他大師父*才養成的。冷漠無情,就是他最大的特點。他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武藝不好吧?而這,偏偏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美婦看著影兒那冷若冰霜的臉,秀眉微蹙,問道:“影兒,你師姐那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影兒唇角抽動了一下,低聲答道:“師姐說,隨時可以將人送過來。”
“嗯!”美婦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看著外面這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美少年,著實是心裡癢癢得很,便抬手喚道:“走近些,讓師父好好看看你。”
影兒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走到榻邊。美婦掀開紗帳,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握住了影兒的大手。影兒輕顫一下,似乎想縮回手,但終究是默然了。
他的手大而厚實,似乎是經常幹粗活的。而且,他的手掌結著厚厚的一層老繭,摸上去又硬又冷,就如他的表情一樣,讓人無法親近。
美婦摩挲著他的手,憐惜地說道:“你這孩子真犟,非要練那什麼童子功。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值得嗎?”
影兒低頭不語,表情紋絲不變,讓美婦無從探知他的心思。美婦輕嘆一聲,又道:“你大師父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
影兒抬頭答道:“大師父決定閉關修練,說是要半年後才能出關。
美婦秀眉輕蹙,低語道:”我都說要他幫我了,他竟然選在這個時候要閉關。他也是這麼犟,有我陪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得要練那什麼功夫。
美婦抬頭看著影兒,這可看不可碰的美少年,遲早是她的懷中物!她不自覺地露出一縷得意而森然的冷笑。雖只是一閃而逝,但這抹冷笑卻全被影兒看在眼裡。他心中一寒,忙低下了頭。
雖然這個師父不會武功,但她那邪魅的毒藥卻著實令人害怕。影兒自幼由她養大,內心裡總是有一種畏懼。尤其是,從小到大,他看到不少俊美的男子慘死於她手中,他就總是暗中祈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逃出她的魔掌。
影兒是自由身,他在美婦的手下,常常被委以重任,本來他隨時可以逃走,可是他心中,卻有一個放不下的人。這個人,令他朝思暮想,難以割捨。這,便是他最大的致命點。
美婦看影兒垂頭不語,便柔聲說道:“影兒,你知道師父有多疼你,如果師父把雪痕嫁給你,你肯不肯為她破了童子身?”
影兒聞言一愣,猛地抬起頭,不安地說道:“師父,不要開玩笑。”
美婦笑了笑,肯定地說道:“不是開玩笑。等眼下這件事結束,師父就做主,讓你們成親。”
影兒不敢相信地看著美婦,張了一下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美婦又道:“可是,師父也同樣的疼惜雪痕,若你非執意不破童子身,那豈不是害了雪痕?唉!這件事可真讓師父頭疼啊。”
美婦假意嘆息著,心中卻暗暗得意。她知道影兒自幼喜歡雪痕,雖然雪痕比他大三歲,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對雪痕的感情。這是他的軟肋,一戳就中!
果然,影兒低頭思索半晌,咬咬下唇,低聲說道:“如果雪痕師姐願意下嫁於我,我為她做任何事也甘願。我年齡還小,不練童子功,還可以練別的武功。只怕她不答應……”
美婦悄然而笑,窺探著影兒漲紅的俊臉,柔聲說道:“你現在是這麼想,可萬一到時候你反悔了呢?你要師父怎麼能相信你,放心把雪痕交給你?”
影兒愣了愣,漲紅的臉倏然變得蒼白。他自幼跟在這妖婦身邊,對她的心思瞭如指掌,豈會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不出影兒所料,美婦又繼續說道:“除非,你現在就破了童子身,我才能相信。”
影兒聞言,猛地向後一退,口中低低地說道:“不可以!我若要與她做夫妻,又豈可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師父,對不起,請恕徒兒愚笨,不敢從命!”說著,修長的身軀已經飛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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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美婦咬牙切齒地低咒,尖利的指甲將床單都抓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