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正是那個叫蕊蕊的賤人。
現在她是客人，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抬起頭來掛上笑容，畢恭畢敬的看著她，禮貌的問：“您好，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那女人冷哼一聲，伸出手，指著剛才胖子挑的一瓶酒，用輕浮的語氣對我說說：“開啟，給我倒上。”
坐在一邊的胖子一聽，笑了起來，有些猥瑣的那種笑。
“蕊蕊，平時你調戲小夥也就算了，今兒怎麼還有興致調戲小姑娘啊？”
蕊蕊拿過杯子，雪白的手仿若無骨一樣，將杯子放到酒的旁邊，一翻眼鏡，發嗲的說：“我樂意，你管不著。”
聽了這話，胖子也不惱，臉上依舊笑著，甚至比剛才還開心。
在夜總會推銷酒這麼長時間，遇見給客人倒酒的情況也不少，只是，眼前的賤人，故意為難我。
想想也沒什麼，不就是倒酒麼，又不能少一塊肉。
利落的答應一聲，按照她的指示，開了酒，然後倒進被子裡。動作精準沒有任何拖拉。倒好以後退後一步，依舊保持著我的禮貌說：“祝各位老闆玩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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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後退兩步正要走，又被賤人叫住了。
“站住，我讓你走了麼？”
我站在原地，心裡把賤人罵上個十遍八遍的以後，依舊掛著笑容問：“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賤人沒說話，而是慢慢的端起杯酒，十分裝逼的聞了一下酒的味道，嘴角上揚，面對著我，小腰一扭，向我走來。
不得不承認，賤人這身材真不錯，波大腰細腿長，換了我是男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撲上去了。
她快要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假裝一個趔趄，手一揚，將杯子裡的酒水全數灑在了我身上。
“哎呀！”賤人驚呼一聲，站穩了身形以後，用惋惜的表情看著自己手裡的空杯子，嘴一撇，露出惋惜的表情略帶撒嬌的說：“真是的，浪費了我的酒，可惜了。”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我自然也知道，雖然心裡的怒火早已經開始熊熊燃燒，可我不能發洩，畢竟四樓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要是得罪了這裡的人，經理不但不會幫我，而且還很有可能還會把我開除掉。
不，是一定會把我開除掉。
私下裡握緊了拳頭，沒說話，胖子見狀連忙起身，拿著酒過來給賤人倒上說：“再給你倒上一杯，不夠再要，哥哥管你夠。”
賤人嬌嗔的笑了一下，拿著杯子跟胖子手裡的酒瓶碰了一下說：“還是哥哥好~”
我在一邊聽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看她這德行跟出臺的小姐沒什麼兩樣，呸！她還不如小姐呢，小姐都有自己的原則，我看她，就是沒臉皮，賤癌入骨，晚期沒得治！
隨後，賤人又冷笑著看了我一眼厭惡的說：“你怎麼還在這兒啊，還不滾？”
總算是折騰夠了，我窩著火，低著下頭，拉上小推車，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看看自己的衣服，胸前溼了一大塊，這個樣子是不能再繼續推銷了，只能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再上來，對著賤人的包間的門偷偷的豎了一下中指，小聲的嘀咕幾句“賤人”來發洩一些我的情緒。
我承認我慫，不敢跟人家當面對著幹，只能在背後嘀咕幾句，沒辦法，我就是慫，沒權沒勢沒背景，認慫。
下樓想要換衣服的時候遇見了林澤，他上下打量我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我胸前，我下意識的護了一下，林澤快走幾步來到我身邊，抓起我護在前胸的手腕，看著衣服上的印記，皺著眉頭問：“有人欺負你？”
我躲閃著他的目光將頭轉向一邊，看著牆壁上的花紋說：“沒有，剛才給客人倒酒不小心灑的。”
“什麼客人這麼不長眼？”說著，林澤拉著我就要上樓，我完全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他怎麼還說生氣就生氣了，四樓的客人可都是厲害的人物，連忙拉住他說：“沒事，真是不小心弄的，你這樣魯莽的上去，到時候經理會罵我的……”
為了讓林澤相信我，我故意直視他的雙眼說：“對方真不是故意的。”
林澤足足盯了我好幾秒才鬆開我的手腕說：“隨你。”
丟下這兩個字以後嗎，林澤上了樓，都沒多我一眼。
眼看著林澤消失在的視線裡，剩下的只有緊閉的電梯門。透過電梯門的反射，一個慫包子映入我的眼簾，沒錯，那就是我自己。
回到休息室換好衣服，坐了一會兒才又回到4樓繼續推銷。好在後面其他包間的客人沒有找我麻煩，順利結束後，想著還能不能遇見林澤，結果在夜總會逛了走了一圈下來，也沒看見他。
晚上下班以後，我跟安璇準備回家，出了夜總會的門就見林澤正站在門口，一如上次一樣。
安璇見了林澤，暗中捅了我一下，從牙縫裡的小聲的擠出一句：“行啊，這就來接你了，還說他對你沒意思？”
“別亂說。”
我快步走到林澤身邊，假裝不在意的問：“等人啊。”
林澤頭稍稍向我這邊偏一點，視線落在我身上，直截了當的說：“等你。”
有那麼幾秒鐘，我的時間是空白的，似乎是穿越回高中，在學校的走廊裡，看見林澤站在窗臺一旁，風吹起他的碎發散發出陽光一樣的味道，他轉頭看見我，揚起笑容對我說：“周凡，我在等你呢。”
緩過神來的時候林澤已經走到車旁邊，開啟車門說：“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明明想拒絕，明明知道不能欠太多的人情，可他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我去聽從，去靠近。
回過頭去對著安璇招招手，安璇繃著笑容來到我身邊，挎著我的手臂不客氣的坐進車裡。
路上，安璇問林澤：“林先生，你是不是喜歡小凡啊？”
沒想到安璇會這麼問，我要是知道早就捂住她的嘴了，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澤，估計林澤一如之前，一副冰山臉加上淡漠的語氣說“不是”，或者，壓根就不吱聲。
我在後座拉了一下安璇的袖子，對她皺了一下眉頭，又偷看了林澤的後腦勺好幾眼，兩隻手交叉在一起，跟個等待面試結果的應屆生一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誒？這是林澤說的話？他還會這麼說話？我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林澤的後腦勺，心裡緊張的感覺不但沒有減退，反而增加了，這是什麼意思？
安璇聽了以後，撲哧一聲笑了。
“你還挺文藝的。”
我忙把安璇拉回我身邊坐著，擠眉弄眼的示意她不要在說話了。安璇拍拍我的手，靠在後座上，很給面子沒再說什麼。
一路上，林澤說的那八個字一直在我耳邊迴盪，如同魔法世界的咒語，揮都揮不走，我中了邪。
到了小區樓下，林澤從窗戶探出頭來對我們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我忙對他說：“能送我們已經很謝謝你了。”
說完，我笑著對林澤揮揮手，他對我點了一下頭，猛踩一腳一個油門，視線裡只剩尾燈。
目送著林澤離開，安璇碰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可以啊，這個林澤，有點意思，友情提示，可以考慮儘快入手。”
“都說了別亂說。”
我丟下安璇有些羞澀轉身快步走，安璇在我身後輕笑出身。
聽見安璇的輕笑聲，我突然意識到，平時經常跟安璇扯葷段子的我，居然在林澤的話題上有點小害羞。
難道是因為我曾經暗戀過他？拍拍自己臉，打消這個想法，就算是暗戀，也好多年了，而且，我現在可真就是一無所有，拿什麼去暗戀人家。
想到這，我苦笑了一下，當初年少青澀，愛情還單純的時候我沒有勇氣表白，現在社會浮躁，考慮的東西越來越多，連愛情也變不再純粹，我又能拿出什麼說感情？
到了門前，等著安璇給我開門，進去以後，我跟安璇說準備明天白天出去找房子，安璇直接一口答應，明天陪我一起。
第二天定了鬧鐘，早早的起來開始在網上看一些租房子的資訊，鎖定了幾家以後，記下電話，打電話商量著見面時間。
先是看了兩處覺得不滿意，租房子還真是個累人的活，一上午只看了兩處就累的夠嗆，安璇提議中午先吃點東西歇一會，我想都沒想直接一口答應。
吃飯期間，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林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林澤的電話比看見經理的電話還讓我覺得緊張，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喂，林澤？”
一聽是林澤，安璇立馬豎起了耳朵湊了過來，我挪一下屁股跟她拉開了點距離。
“在做什麼”
“在外面吃飯呢。”
“外面？”
“嗯，想著出來找房子，一上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林澤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等下打給你。”
我答應了一聲，他就掛了電話。
安璇見我掛了電話連忙湊過來，露出八卦的嘴臉問我：“說點什麼，這麼快就掛了。”
我看著手機有些莫名其妙，如實的將電話內容告訴安璇。
安璇有些小失望的哦了一下，我敲了敲她的腦袋說：“趕緊吃飯，下午還得繼續找房子呢。”
我有點搞不懂現再的林澤，當初的陽光鄰家大男孩去哪了？現再說話惜字如金不說，連表情也很少有，語調也變成了一個調調，說他單一，還不如說他神秘。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都沒看直接接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