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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 森林的動物告訴我(8):使徒(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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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夜空中的月亮發著白濛濛的光霧,樹幹枝椏的傷痕被劃出濃黑或銀灰的漸層,再漸漸地漾成一層層一道道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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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聲仍在頭頂高處盤桓雲集,範寧行步的速度再次快了幾分。

他剛剛之所以迸現出這一靈感,是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回朔類秘儀的原理,好像正是與“從千萬鳥鳴聲中提純所需音響”有共通之處。

最早時在聖來尼亞大學音樂廳,範寧就目睹過瓊執行這類秘儀。

首先,追朔和洞悉過往的逝去靜默之物,這必然要以“荒”為主導,但對一個具體場所發生的事情進行回朔時,得到的啟示肯定是歷史長河中無陣列人來人往、花開花落的畫面雜糅,就像那些雜亂無章的鳥鳴聲一樣......

此時就需要“鑰”來提供拆解之力,將自己想要看到的目標事物選擇性地剝離出來,再還需要一些靈感的燃料,一些對混沌狀態事物的適應支撐......

所以,這類回朔秘儀在搭建祭壇、填充相位時,往往先是需要較強的“荒”、然後是一定的“鑰”和少量的“燭”或“衍”。

——正是瓊所擅長的領域,她目前是“鑰”之邃曉者,而拗轉前的“紫豆糕小姐”是半個“荒”之執序者,這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麼她在恢復記憶前,會對見證之主“冬風”的秘儀有研習和執行天賦。

範寧覺得很多困惑自己的事情即將揭開。

一群人在俄耳託斯雨林中又走了半個小時,橡樹和灌木的枝椏明顯變低變疏了一點,而且這時範寧看到了一些人造建設物的痕跡。

比如躺在土壤、果殼和落葉裡的、時隱時現的水泥或石板路,還有一些頂梁塌陷、屋嵴歪斜、類似便利店或驛站的小房屋,或是斜插倒伏的廢棄鋼架,以及佈滿青苔和蛛網的煤氣燈杆。

自然事物的“侵蝕”或“還原”能力無疑是強大的。

不管此前對這裡的工業改造有多徹底,只要人煙散去數年到數十年,它們就會開始在鋼筋水泥間生長,而如果時間拉得稍微再長點,就會恢復它原來的樣子,僅僅只能從細節證明曾經有人活動過。

“那個,音樂家先生……”獵人首領終於躊躇著開口了,這兩個被割了手的傢伙此前邊沉默邊滴血走了一路,“再往這個方向直線走最多10分鐘,應該就能遠看到聖亞割妮醫院的殘樓了,您看過會……過會是不是先幫我們止下血?”

他訕訕笑著舉起纏著鮮紅繃帶的手掌。

“可以。”範寧並未刻意為難這幫人。

如此又沉默過了七八分鍾,雨林相對再次稀疏了點,鳥聲卻更加稠密了起來。

範寧已經可以看到遠處有一棟老式三連排建築,可能約四層樓高,遠不及那些過於古老的高聳樹木,藍紫色的輪廓被若隱若現地畫在微茫的夜氣裡。

“叮,叮,冬~~”

他沒再多說什麼,在吉他指板上落指扣弦,奏出數顆G弦上的空靈泛音,“繭”的漣漪讓前方兩人手掌傷口上附著的最後一絲紫紅色盡皆剝落。

只要找到了醫院就行,進去的話這群人再跟著,就有點礙手礙腳了。

三人的身影與獵人們擦肩而過,繼續向前。

按理說是如獲大赦的兩位首領,這次卻沒有第一時間示意大家撤離,甚至沒有連連道謝,就這樣停在了原地。

甚至有相當多人同樣在遠眺視野盡頭的大樓,彷彿眼裡在思索考慮著什麼。

當然,範寧對他們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和自己的兩位學生轉眼就把獵人們落在了後面。

“啾啾啾啾……”“嘰嘰嘰嘰……”數千道紛繁的鳥鳴聲仍在高空盤旋。

走近之後是一條曾經應該筆直寬闊、但現在卻灌木叢生的破碎馬路。

再往前,可以看到這醫院外圍也有類似庭院或金屬柵欄一類的分界設施,只是現在已經爛得沒有一塊完整的面積了,乍一望過去,就像一片片憑空浮在空中的藤蔓牆。

樓房的完好程度倒好過想象,至少沒有出現主體結構的崩塌,窗子的玻璃已完全碎裂,留下一個個矩形的黑窟窿,牆體、折角和天花板有一些破損,遍體鱗傷的樹木倔強地從這些豁口處探出。

這些落點運氣不好的種子堅強地活了下來,但活得羸弱、畸形且奄奄一息。

“有沒有點害怕?”範寧往正門雜草叢生的臺階走去。

露娜抱著安的手臂,但趕緊搖頭。

“沒想到採風的地方這麼荒涼驚悚,但有機會的情況我還是想跟著旅行,這裡比緹雅危險得多,但待在老師身邊肯定是安全的。”夜鶯小姐貼得很近,但如實回答。

“對了一半,其實你們待在緹雅可能更危險,所以才會叫你們跟過來。”抱著吉他的範寧笑了笑,跨過腐朽且長有蘑孤的門檻。

實際上這裡本來應該有扇對合的醫院大門,只是它已經潰爛成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背景,包括邊緣那些能依稀辨認出的類似封條的事物。

“心跳過速的話,可以試著並排站我前面一點開道,其實潛意識裡的不安全感多是來自後方。”

兩位女孩雖然對老師前面的話一知半解,但對後面的建議依言照做後,的確有了很大的踏實感。

醫院廳堂的腳步餘音在徘迴,牆壁被統統刷成濃重的藍紫色,各個房門上沒有任何標識,房間外部的窗戶玻璃全碎,內部走廊上的窗戶又纏著渾濁的黃色膠帶。

範寧覺得自己的靈感在變高,思維中開始出現了輕微的豁口,空氣中的不安仍不肯離去,燈光被最後一次掐滅時發出的淒涼叫聲還在黑暗中盪漾。

幾人經常在好端端的地面上看到井蓋,雖然不密,但一路下來也已經看到了好幾個,其豁口下面似乎有極其低微的哭泣聲,但仔細辨認,只不過是從雨林灌入破窗的風。

三人直接從邊角的樓梯上到了頂樓,打算自上而下摸排,範寧的調查細緻入微,沒有放過任何房間和角落。

這裡的檔桉和設施留存遠比範寧想象中的要多。

醫院或許是在查處之後就被匆匆封門,並沒有經歷過一個“搬空”的過程,也沒有像維埃恩故居那樣的故意被人燒燬,其物件的毀損程度僅僅在三十多年的自然侵蝕水平上。

在一連比對了近三十間房內的大量資料日期後,範寧發現日期線的“斷頭”處大約是在875年的10月-12月之間——一個已經縮小不少範圍的估計。

也就是說,大門被教會貼上封條的時間,大概是在維埃恩那一年實現“喚醒之詠”後,再往後的2個月到4個月,當然,維埃恩實際上的出院時間應該比“喚醒之詠”早一點,託恩大師作決定搬回故居的時間就更早了。

範寧如此一面思索,一面搜查,直到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更寬闊的兩門房間。

袖口翻卷的領子裡異樣再起,瓊終於又有了什麼提醒。

他腳步未停,剛準備抬起手臂看一眼——

“轟!

!”

如錘擊般的痛覺擊中了大腦,隨後是耳邊令人心煩意亂的低語,一陣又一陣的嘔吐感從範寧胃裡面翻湧了上來!

恍忽間,只來得及將吉他背至後方。

“卡洛恩!”“範寧先生?”

他似乎聽到了兩道熟悉的呼喊聲,前方兩側有人轉身,朝自己伸出了手臂。

“撲通,撲通,撲通!

!”

心臟在劇烈搏動,他本能不適地閉眼,往前幾個踉蹌,撐住個子更高的那位雙肩,緩了數十秒才再次試著睜開。

扶住自己的是露娜和安。

“老師!?”

“老師你沒事吧。”

範寧緊抿嘴唇,輕輕搖頭。

他抬手勉強看了一眼剛剛進門時,瓊在袖口內留下的字樣:

「這裡可以試著布一下回朔秘儀。」

此番閱讀完後,又連續極速抹平,連續換成了另外的詞語:

「可能不用這麼麻煩?」

「你先感受一下。」

「奇怪。」

就這短短的幾秒,範寧的不適感又開始翻江倒海,他只能再次閉眼,而且,絕大部分重量都掛在了兩位學生身上。

“啾啾啾嘰嘰嘰……”“布穀,布穀……”整個世界仍是一片鳥鳴聲。

但閉眼的範寧,靈性“看到”四面牆壁開始微微碾動。

窗外的晴夜月色和雨林樹幹等事物,不知何時變得暗澹且稀薄了下來。

牆壁上有東西,窗外也有東西,似乎連身邊都有什麼“全息”似的場景。

範寧想不通剛剛為什麼會出現希蘭和羅尹嗓音的幻聽,但他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理解啟示,可惜的是這些事物都看不清楚,畫面形體不穩、顏色失真、層層雜糅著,竭力分辨也分辨不清。

“嘩啦——”

似乎是瓊的一束精神觸角刺破了世界的表皮,順勢將什麼東西給遞進來敲碎了。

一大團清冷的霧氣爆開,是純白色的“荒”相耀質精華。

然後是濃紫色的深奧符文,它們在腳邊迅速勾勒而出。

終於,範寧從稍稍穩定的色彩和形體中大概“看清”了一些事物——

帶著黑桅杆和澹金色帆,蒸汽篤篤的大船輪廓在遠洋上航行……

龐然大物停泊在港口,戴著深色墨鏡、面貌沉著堅毅的中年神父用手杖點著登船橋,後面簇擁著幾位提公文包或行李箱的人……

神父又坐到了一棟藍紫色大樓前的石凳上抽菸……

“這是……維埃恩?”

這些跳躍性的啟示,讓範寧知會了老管風琴師漂洋過海後,從帕拉多戈斯群島北邊的某個港口城市登陸,帶著家人和助手一路輾轉往南,抵達了瓦修斯父母所相告的那個地址,即與緹雅轄區交界的聖亞割妮醫院,然後出示信物,相認身份,自此住下。

範寧心念轉動間,殘破顛倒的畫面又伴隨一些句子闖入腦海,難以分辨究竟閱讀到了紙張上的字跡,還是聽到了什麼講述,或是內心的獨白——

「又是這個夢。」

畫面中,十多歲的少年從溫馨的家舍中睜眼,但雙目是一片慘白渾濁:「我分辨不出夢中的任何事物,因為醒著也見不到世間萬物的形體,何來投射和對照?但我記得那兒的聲音、質感、情緒和光影,那裡是潔淨的、靜謐的、莊嚴肅穆的,那裡和陽光一樣有著澹金色的光影……”

……

「又是這個夢……」

畫面中,二十多歲的年輕紳士從教堂工作臺前的小憩中睜眼:「可以看清不少了,塔拉卡尼大師引薦的白內障手術不僅讓我在清醒時視物,也讓我知道了這個夢,知道了很小一部分——一個教堂,空曠無人的禮臺,茫茫的遠處與高空,澹金色的霧氣……」

……

「又是這個夢,也許吧。」

畫面中,中年年紀的神父從顛簸起伏的航船睡床上坐起:「無法理解,為何青光眼在再次剝奪了我的視力之時,也立即讓我的夢境變得渾濁一片。實在無法理解,按尋常道理而言,只要曾經有過對世界的視覺記憶,我就不會再在夢境中失明才是......但治療之事宜即將得到實施,困擾會在有生之年解開,一定會。」

……

畫面逐漸稀薄,中年神父從醫院療養房窗前的月色中坐起,頭上有幾處纏著繃帶。

「又是這個夢!事情終於變得更清晰了,這是給我的差遣,給後來人的指示,如果我能理解那條“d小調主題”的話……它將領我登上高塔,無論生前死後,它將告訴我該做什麼,無論生前死後……馬上,我就會對輝光有更多瞭解,它是我觸及那把真正鑰匙的前兆……」

「靈感大增,初識之光照耀了我,“不墜之火”的榮光照耀了我。」

「兩年的時間,靈感再上一個大臺階,我成功帶出了夢境中的一件奇物,尚不確定用途,僅僅得心應手,但這夠了,它最重要的意義,是為我自己證明了一切都是真的。」

“維埃恩竟然自幼就在做關於啟明教堂的夢?”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還沒晉升有知者前就可以進入啟明教堂,甚至連路標都不需要?”

“這是他受到的差遣,是給後來人的指示?”

“難道維埃恩也是使徒?他是哪個組織,哪位見證之主的使徒?”

範寧的心中浮現起了一片又一片困惑不解的思緒。

正當這時,他“聽到”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諱:

「“無終賦格”,這是哪位見證之主?只知道的是,她定然與我神聖驕陽教會有一定緣分,我看不清那個見證符的細節,這或許還需要一些時日的精神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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