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皇宮中靠近皇后官邸的一處小宮殿是屬於安娜公主的。
兩個西班牙侍女和兩個匈牙利侍女維護著宮殿,不過她們這幾天的工作老是被打攪。
博魯達大總管拜訪的次數很是頻繁,每天都要來問兩次,出遠門的伍德、安娜公主和巴贊主教有沒有回來。
不過和紹洛伊夫人的頻率相比,他只是偶爾才來,這位皇后的侍女長每天要來十次,兩個小時一次,另外兩次空缺由皇后親自補上。
不過這種拜訪是完全不必要的,因為這個小宮殿裡的侍女雖然數量不多,但也足夠在有人回來的時候,立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皇后報告這個情況。
伍德、安娜公主和小巴贊一起好好地地回來了,匆匆確認了一番公主手腳俱全,她的侍女長就衝擊自己的最快百米速度去了。
但是這夥剛剛得勝歸來的人,都沒有第一時間放鬆下來,安娜公主和小巴贊氣鼓鼓地對視,而伍德則抱著鏡子寫字。
“又消失了?”伍德寫道。
“是的,前幾天出現的那個帕爾帕小姐消失了。”黛比夫人斷斷續續地感受到了帕爾帕小姐的存在,“當時我說只要五點智力就讓你知道她的想法,你自己下不了決心啊。”
伍德從來都認為智力很重要,這次在土元素守衛的墓穴中改造法陣更加加強了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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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五點這個數字,本身也透露了一些資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風暴教友也太強了。
“你確定帕爾帕小姐是風暴之主的信徒?”伍德問道。
“我確定...我前一陣也發現過她是風暴之主的信徒,然後又消失了,也許她也有類似薩爾蘭和那個地精老牧師不克那樣保護自己的存在的手法?”那個法陣保護了薩爾蘭和不克免於被古老尊主察覺,同樣也讓黛比夫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也許吧。”
“還有你得喂我有位面本質的裝備了。”
“會有的。”
伍德已經五天沒睡覺了,他一直在改造墓穴深處的那個法陣,把它改造成能夠同時聯絡“大銀礦”和“家”的中繼點實在是不容易,而且伍德在此期間還要抽空控制分身和一個核心護水使者大戰一場。
但是伍德還是堅持著和黛比夫人交流了幾句,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信徒當然很感興趣,所以對她的消失當然也有些失落,而更大的問題是亞巴夫人在同一時間也表現得非常不安,她一度很強烈地要求返回自己的巢穴,也就是有水元素女神祭壇的地方去,伍德給了她好些安神劑,薩爾蘭又好言相勸了好久才讓她恢復了冷靜,這時候不論發生了什麼她都是無能為力的。
總之,伍德回到“家”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無火熔爐”上,曾經害死過他前輩的女法師尤蘭達組織的起義已經失敗,接下來就看大將軍能徹底剷除幾個人類教會的問題了。
不過此時此刻,伍德需要稍事修整,補充一下物資,當然他已經為“無火熔爐”的生靈們做了不少了。
最後一波戰鬥是把黛比夫人最後一份映象給用了,戰果也是有的,把一夥不知道什麼路數的人類給救了。
但是除了朱利安等黑手信徒得救以外,那場混戰的戰果非常有限,只得到價值比較低的護水使者的殘骸,身上有菁華和寶石的元素反而是跑了,土元素只是頑固不是傻,看到伍德切碎了卡加特肯定要跑啊。
伍德對此不在意,只是區區小事。
他沒有消耗無名之桔,還拿到了位面珠,又更新了一個更強的“回聲”,一塊能讓他吃下去立刻成為11級賢者之劍的蟲王膠,兩張庫查母蟲的皮,一袋子土元素菁華和優質寶石,更大一袋子庫查蟲幹。
實在是一場大勝。
但他的兩個學徒,就不是那麼滿意了,他們知道伍德身邊的費杜思喇加將軍身上揹著一個總共價值十幾萬塔勒的袋子,而費杜思喇加將軍腰帶裡還揣著卡拉卡斯的腦袋,這顆位面珠倒是屬於西班牙,但是安娜公主本來期待更多的呀,除了給父親和哥哥的庫查母蟲血,她最期待的就是土元素菁華,在“無火熔爐”上採集的土元素菁華質量極佳。
孝順的孫女已經想好了要用土元素菁華製作好些上等安神劑送給精神一直很勞累的奶奶了,那幾張二三級卷軸和幾大瓶中堅安神劑被朱利安撿走倒是小事,最好的部分已經賣給伍德在前面的戰鬥中用了,她剩下的重要卷軸也收在了身上。
“伍德,這事真的不能怪我,你得減少他應得的戰利品才對啊!”安娜公主看著伍德和黛比夫人寫寫畫畫,就按捺不住了,“我不能接受你這種分配戰利品的方式,我強烈抗議!小巴贊應該承擔全部責任!”
“你和西班牙王國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戰利品。”伍德勉強說了一句,他是又累又渴,疲憊是工作帶來的,渴則是因為連番戰鬥使用劍技,更是因為“無火熔爐”這個地方擴大了他對水和安神劑的需求。
“哼。”安娜公主對於一個位面珠是絕對滿意的,但是伍德那一小袋子土元素菁華本來也會有她一塊的,可是因為最後一戰的拙劣表現,沒了,顯然這是不能怪英明神武的公主啊,“都怪你!”
“這能怪我?!”小巴贊很委屈地反駁了一句。
“不怪你怪誰?要不是你浪費了召喚伍德的機會,我們怎麼會只能拆掉一個那麼小,菁華就指甲蓋大小的土元素!”安娜公主的氣勢十足。
“那是個核心護水使者,不是你一開始大喊,我們也不會被它注意到啊。”小巴贊真的好氣,完全是安娜公主的責任啊。
“打不過你不會跑啊,一定要召喚伍德?”安娜公主也好氣。
“我穿著鎧甲跑不了啊。”小巴贊解釋道。
“你為什麼要穿鎧甲?!”安娜公主把鍋給他扣上了。
“我不穿,前一次碰到土元素,我就被錘死了。”小巴贊很忠誠,所以他根本沒提一路上穿著鎧甲給安娜公主當前排的艱辛,這本來就是個苦活累活,更不用說在那個乾燥悶熱的環境了。
“不穿這倒黴的盔甲,我們就可以跑啊。”安娜公主越想越氣。
“...”小巴贊不說話了。
“還有那個護水使者撲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頂住。”
“...”小巴贊還是不說話。
“說到底還是你這個媽寶沒用!”安娜公主還不停下。
“公主殿下,我雖然非常尊敬你,但是你絕不能相信甚至傳播這種卑鄙無恥的中傷!我是甘地亞主教兼克里特裁判所所長,是上帝和皇帝陛下強有力的部下,你汙衊我不要緊,不可以懷疑上帝的威能和皇帝的智慧!”一直低眉順眼、壓著聲音解釋的小巴贊聽到“媽寶”這個關鍵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聲音也陡然提高了,他是忠臣,可是忠臣也有底線的。
這一番狐假虎威、捆綁上級的手段非常符合暗日的教義,加上他前幾天的奮戰,小巴贊一下子已經逼近7級牧師了。
而安娜公主其實口袋裡也裝滿了寶石,雖然不足以抵消她付出的奇物,但在位面珠之外也算是不小的戰利品了。
“最後那個護水使者的遺骸和傀儡的粉末都給你們,現在閉嘴。”伍德又喝了一口安神劑,真的又累又渴,他很不想再喝安神劑,可是無法對抗這渴望,他這話說得安娜公主和小巴贊一下子都籲了口氣,然後繼續怒目而視。
宮殿裡的侍女們都被伍德對公主的語氣給驚到了,皇帝這麼跟她講話,安娜公主也是敢反懟回去的啊。
這時候,好幾個西班牙女人衝了進來。
“安娜公主,你總算回來了!”剛剛打破了自己最快百米速度的紹洛伊夫人衝了進來,她一進來再次檢查了一番,確定安娜公主手腳俱全,然後想要說什麼,可是安娜公主根本不理睬她,就是和小巴贊大吵,所以她只好一邊聽著。
過了一分鐘,皇后陛下也趕到了,她甚至給自己來了個“加速術”,當然這是不用施法材料的,西班牙宮廷裡有法師會免材這個魔法。
“陛下,情況不算差,公主挺好的,但是也不大好,她的土元素頭冠和江海之戀都沒了,就剩那枚皇帝給的戒指了。”紹洛伊夫人給皇后彙報到,“唉,西班牙貴族們說那個克里特劍士上次也就是運氣好,恐怕是真的啊。”
“唉呀,公主沒事,對於一個克里特人來說也不容易了。”
“是啊,不要講什麼利潤了,那安神劑就當是和前幾天的鯨魚肉一起沉進大西洋了。”
“唉,克里特那個鄉下地方,你還能有什麼更高的要求?”
不僅是紹洛伊夫人這麼想,幾個西班牙侍女們都是紛紛交頭接耳,用擔憂遺憾地詞語表達著自己的幸災樂禍。
皇帝前幾天往加的斯港的外面丟了兩條大鯨魚,而且丟之前還塗上了很鮮豔的顏色,這種一看就是異端祭祀的風格,給伍德在虔誠的西班牙人中拉足了仇恨。
這還遠不是伍德最招人恨的地方,還有克里特島據說要給予宗教自由了,更不要說伍德前期拿走的十五萬塔勒安神劑,哪怕伍德是用位面碎片公平交換的,但西班牙貴族還是不服啊,那不就是這小子運氣好嘛!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皇后遠遠地聽著女兒中氣十足地數落小巴贊就松了口氣,能完完整整回來就算是滿足了。
“到底怎麼回事?!”皇后看到女兒完全沒問戰利品,可是一見到女兒,她的心就完全揪住了,不過她很快發現女兒不是全須全尾的啊,她的齊腰長髮不見了,就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安娜你怎麼了?!”
所有人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安娜公主戴著一個頭巾。
“媽媽,我沒事!”安娜公主說著撲到媽媽的懷裡。
“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皇后一邊撫摸著女兒的齊耳短髮,一邊瞪著某個該死的克里特村劍,“你的頭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娜經過幾天的奮戰,已經忘了自己為了手上的戒指付出了什麼,她捂著自己的頭巾就逃進了小宮殿外的花園中...只留下伍德和小巴贊承受著一堆西班牙人的怒視。
而皇后和紹洛伊夫人連忙去追公主了,他們在庭院中分開,紹洛伊夫人悄悄給自己的一個親信說了一句:“出遠門失敗,公主安好,但損失巨大。”
“出遠門失敗,公主安好,但損失巨大。”那個親信侍女重複了一句後,立刻以更快的速度走了出去,她來到更衣室,不到兩分鍾就把身上的宮裝換成常服,然後衝到了宮殿外。
她不是一個人,好幾個大貴族的女兒也在做一樣的事情。
克里特村劍和公主出遠門不順利的情報,在當天晚上已經傳遍了馬德里,最快的信使已經到了地中海上,第三天早上,利古里亞就會知道,威尼斯會再晚半天。
這將在西班牙貴族中激起波瀾,並重創西班牙在利古里亞和威尼斯的債券。
伍德對於周圍西班牙人的幸災樂禍視而不見,只是對小巴贊說了一句:“記得把給妮塔的信和給你媽媽的信一起發出去。”
“保護我和物資。”伍德對費杜思喇加說了一句,然後又猛灌了一口安神劑,直接在一堆西班牙人的注視下,躺在地上直接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