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走到南晚月的身邊,將她扶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南晚月已經在空間裡待了幾個小時,所以她現在沒有什麼大礙, :“師父,我沒事,先幫忙看看他們吧。”
蘇大夫急忙上手給丁香和那男子檢查傷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才開口道:“這個姑娘的傷倒是好治,只是這個公子的傷比較繁瑣,他的身體都被寒水浸泡給泡腫了,體內還有很多寒氣上跳下躥,需要用藥浸泡,可能需要費點時間。”
南晚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師父,他們就麻煩你了,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蘇大夫急忙阻止道:“你現在身上也有傷呢,先治傷吧,忙著出去做什麼?”
南晚月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道:“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去找一個明白人。”
蘇大夫見她態度堅決,也沒有阻止。
她出了藥鋪,騎上馬快馬加鞭朝著客棧趕回去。
當她趕回去的時候,李管家正準備離開客棧。
她的眼神冰冷的快要滲出水,她不顧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狼狽,徑直的走向他,“李管家,我們談談吧。”
李管家彷彿對於她的歸來有些驚訝,但這一絲驚訝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隨後就跟著她進了房間。
關上門之後,南晚月自顧自的坐下,然後給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茶。
她端起茶抿了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管家明顯愣了愣,“小姐問的是什麼?”
南晚月波瀾不驚的說道:“鐵圍山的行宮裡面,有一個殺手級別的人,她一直在等我們自投羅網,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倒戈的。”
李管家眼神十分糾結,遲疑片刻才說道:“郡主前兩日找到了我,她已經發現府裡的那個人不是真的南晚月,所以逼問我您的下落。”
南晚月輕輕瞥了他一眼,“你怎麼說的?”
“我...我將小姐現在的身份告訴了郡主。”
“還說了什麼?”
李管家當即跪下,“除了這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我對不起將軍,我該死。”
“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管家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突然,他的眼裡閃現過一絲殺意。
碰巧的是,這一絲殺意,剛好被南晚月捕捉到了。
她長嘆一口氣,“李管家,你跟在兄長的身邊那麼久…算了吧,喝了這杯茶,你就走吧,今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李管家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南晚月竟然要放過他。
但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又能怎麼樣呢?
他心裡正在不斷衡量,要不要殺了她,拿上她的腦袋,回去領賞。
南晚月輕笑一聲,“我兄長回來之後,要是發現我死了,你能承擔他的怒火嗎?”
想到南君逸,李管家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快速起身,端起南晚月面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厲。
就在他想要轉身離開之際,他的腦子突然暈乎乎的,下一秒,他的整個身子都倒在了地上,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南晚月,從她進門之後,她的一舉一動,他都在關注,他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
見他這樣子,南晚月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看來我下毒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聽到自己中毒了,李管家的眼神瞬間變得慌張起來。
“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南晚月解釋道:“這是七星海棠,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沒有服用解藥的話,就會筋脈盡斷而死。”
李管家越來越慌張了,他本來想靠近南晚月,然後趁機挾持她,但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安全動不了。
南晚月輕笑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你現在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求我。”
片刻後,李管家當即認錯道:“小姐,求你饒了我吧。都是郡主逼迫我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這不是我想聽的話,要是你繼續說這些絲毫沒有價值的話,那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耗下去。”南晚月的表情十分冷漠,沒有絲毫感情。
眼看她要走,李管家急忙說道:“郡主什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叫江柚白,其餘的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我本來是想慢慢告訴她,然後多拿一點銀子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南晚月又回到了位置上,然後說道:“跟我說說安樂郡主這個人吧,有關於她的一切,全部都告訴我,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這個小時內,你還是不能提供有用的訊息,那麼你活著也沒什麼作用了”
“我說,我什麼都說,郡主是薛主母跟老爺的女兒,也是府上的嫡女,她早早就被封為了安樂郡主,其手段和聰慧都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她早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所以找到了我,逼問我您的下落,我受她脅迫才說的,她現在的目標是七皇子,因為七皇子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皇子,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郡主平常行事沒有任何錯漏,而且為人謹慎,外人對她的瞭解也不多,別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了。”
“那再說說南丞相府的那位假小姐吧。”
李總管沒有絲毫猶豫,急忙回答:“她的手段很厲害,但是碰上郡主,簡直就是小巫遇大巫,在她回府沒幾天,郡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並沒有揭穿她,而是讓她頂著那個頭銜繼續呆在南府。”
南晚月聽後,起身就準備離開。
李管家見此,急忙說道:“解藥呢?解藥在哪裡?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看著他一臉驚恐的樣子,南晚月突然對門後的華雲喊道:“你都聽見了吧?”
雲華趕忙推門進屋,然後一臉恭敬的說道:“主子。”
“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呢?”
雲華看了看李管家,然後一臉冷漠地說道:“辜負主子的信任,就不該活下去。”
南晚月嚴肅的說道:“我從來不會吝嗇於自己的信任,但是對於背叛我的人,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雲華當機跪下表忠心道:“主子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甘願為主子赴湯蹈火。”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交代不要弄髒屋子之後,便離開了客棧。
再次回到蘇大夫的藥鋪時,丁香已經醒過來了。
看到她回來,丁香急忙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南晚月搖了搖頭,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先前拼命保護她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蘇大夫正準備讓那個男子用木桶浸泡身體,因為熱水裡面放上一概相應的藥材,體內的寒氣才會被逼出來。
一個時辰後,雲華也趕到了藥鋪,他將李管家的事情跟南晚月稟告之後,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對於這兩個李管家挑選的人,她還需要再三考量才是。
“雲華,李管家手裡的東西,暫時都由你先接手吧,順便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大宅裡面去。”
雲華應聲後,便離開了。
她身邊的丁香突然開口道:“主子,我們要回大宅住嗎?”
南晚月頷首道:“嗯,今天就搬回去吧。”
等南晚月回大宅,已經是第二天了,丁香也恢復了行動,能夠慢慢的跟在她身後。
因此,她還特意僱了一輛馬車。
一進大宅,就能看到一個婦人在等著了。
看到南晚月,她立馬上前行禮道:“鍾離見過主子。”
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但是做事十分沉穩可靠,所以南晚月讓她管理整座宅子。
鍾離起身後,就帶著南晚月往裡走。
一進去,就彷彿進入一處世外桃源,何種各樣的花草樹木生機盎然,中間還有一個大池塘。
鍾離開口介紹道:“這座宅子原本是一位閒散的王爺所建,他遊歷天下,對山川樹木情有獨鍾,所以將自己的院子也建成了這個模樣,一進來,跟進了山中似的。李管家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這座宅子。”
南晚月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
跟著鍾離繼續往裡面走,可以看到各種盛開的花,有專門的花園和好幾處院子,看來那位閒散王爺確實是用心了。
“現在這宅子裡有多少人?”
鍾離恭敬的回答南晚月的話,“回主子,目前有八十九人,男女分別住在一個大房間裡。
將南晚月兩人帶到主院之後,她又小心的問道:“主子,這院子是宅子裡最好的一間院子,還沒有起名,請主子賜名。”
南晚月看著這間清新脫俗的院子,想了想,“就叫清秋庭吧。”
“是,奴婢立馬安排人做牌匾。”
正當她轉身之後,南晚月突然問道:“你處理這些事物,看起來遊刃有餘,莫非出身於大戶人家?”
鍾離恭敬地說道:“被賣入暗市之前,奴婢是宮裡當過一段時間的差事。”
南晚月沒有多問,便讓她去忙。
進了屋子後,南晚月開口問道:“雲華呢?”
“早早等著了,就等著主子召見呢。”丁香答道
南晚月一屁股坐到床上,“說什麼召見呢,直接來見就是了。”
“是。”
很快,雲華便隨丁香來到了屋裡。
行過禮之後,“雲華幸不辱命,已經將冊子上面的人都一一對過了,人數都沒有錯。”
說完便遞上了一本冊子。
南晚月開啟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名字下面記錄的是他們的生平還是有擅長的本事。
一盞茶的時間,南晚月就已經將冊子都看完了,之前這些都是李管家負責的,真假還不知道,所以得再次核對一遍。
她起身離開房間,來到了院子,然後開口道:“雲華,現在開始,你將那些人一一叫到我面前,就說我想見見他們。”
雲華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很快,一個接一個的人便來到了南晚月的面前,一看到南晚月,他們都感激戴德的磕頭,南晚月只是問了問他們的情況,然後又試探了他們的心意。
等見完這些人,天都快黑了。
鍾離和雲華已經去準備膳食了。
在這期間,南晚月在殿試時作的詩被傳了出來,一時間,她成了整個大梁最會作詩的人,百姓們都推崇備至,甚至還有不少人,將她做的詩抄寫下來,貼在床頭,日夜觀賞朗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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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之大,以至於在殿選結果還沒出來時,南晚月就被百姓們推上了狀元的寶座,而宮裡也傳出了訊息,皇后要在宮裡設賞花宴,特意邀請殿選的五人參加。
這賞花宴平常都是貴女們參加的宴會,這次突然邀請了五個男子,怎麼想都不對勁。
第二天一早,南晚月穿上了一身較為得體的衣裳,便騎上了馬,準備進宮。
因為規定只能帶一人前去,所以她只帶了丁香一個人。
當兩人被引入御花園時,見到了各種形形色色的男女。
御花園裡有幾十位名門閨秀,她們穿著光彩華麗,頭上是各種寶石鑲嵌而成的髮簪,一群人說說笑笑,彷彿就像是天上的仙子在開蟠桃聚會。
南晚月兩人一出現,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她們,幾個貴族子弟便立馬低下頭,低聲議論起來。
那些嗤笑聲都被南晚月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無非就是議論她的出身。
南晚月捏了捏自己咯吱作響的手指,然後朝著那些正低頭議論的貴族男子豎了一個長長的中指!
“咦?她伸出個手指是什麼意思?是在挑釁嗎?”琉璃公主洛寶儀一臉不滿的說道。
她旁邊的江清萍急忙說道:“是的,琉璃公主,那就是在殿選的時候作得一手好詩的江柚白,您別介意,他自小就目中無人,十分囂張,還請您不要生氣。”
洛寶儀是尊貴的嫡出公主,從小就對張天問有意,這次殿選的事情她也聽說了,自然要為自己的心上人出口氣。
她一把掙脫江清萍的手,笑道:“哈!本公主這輩子,還沒有被人不放在眼裡過呢,即便是父皇母後,都沒有對我說過半句重話,她竟然敢挑釁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