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蹚渾水另外再說，可陳林芝隱約記得在哪看見過，說蘇聯解體後盧布大幅度貶值、被美國人薅禿了羊毛之類。
也就是說，除非真的有利可圖，要不然這年代拿美金換成盧布資產並不划算。
很可能就跟之前在西德的投資一樣，賬面上分明掙了不少錢，最後統計完卻發現由於貨幣貶值幅度太大，財富總額嚴重縮水。
按照長澤綾的說法，陳林芝猜到自己多半是在打探訊息期間，被某些“倒爺”們盯上了。
隱約還記得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戰爭之王》裡，可不就有人大肆將值錢的玩意兒低價變現，最後裝進自己口袋裡的劇情。
前些日子老俄已經宣佈脫離蘇聯恢復主權，如今正處於過渡階段，動盪不斷，再加上西化程序已經持續一段時間，將公家的資產低價打包對外出售，並不是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
起初陳林芝沒打算跟那位據說很漂亮的女人見面，可轉念一想，趁機多撈點人才和技術，似乎也不是壞事。
至於資源、企業、不動產等等，很難帶走，容易東窗事發遺留後患，再繼續觀望一段時間也不遲，貌似還沒到最佳出手時機。
很快有了主意。
陳林芝對長澤綾說道：“我懂分寸，有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幫我約她見一面吧，假如沒猜錯，多半就是交際花一類的中間人。”
“是麼，那豈不是說為了促成生意，會願意做……許多事？”長澤綾笑得敷衍，明顯是在打預防針。
陳林芝小聲來句：“是啊，一直對這種好事夢寐以求，終於找到我頭上來了，果然還是應該多跟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人打交道，就跟華盛頓那邊一樣，亂的讓人眼花繚亂。”
明知道他在氣自己，長澤綾反而不上當。
畢竟就算生氣又能怎麼樣，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尤其在洛杉磯的好萊塢，還不是全看陳林芝是否自覺。
當然了。
如果說長澤綾完全沒意見，那也太物質了點，論起對待陳林芝的態度，她其實是真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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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自認無法徹底拴住他，所以在很多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預設了現狀。
回到海邊豪宅不久後。
換了身性感睡衣的長澤綾，成功讓陳林芝累到虛脫。
第二天，長澤綾笑眯眯送他出門，看見陳林芝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笑得更加高興，相當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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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地點約在當地幾乎人盡皆知的山城餐廳。
天氣不錯，入座後能夠直接看見好萊塢山上巨大的“Hollywood”標誌，往遠處眺望，也能看見好萊塢市區。
陳林芝暫時還不清楚約自己見面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因此比起遮遮掩掩，他覺得不妨坦然一些，這樣一來即使真出什麼亂子也不必擔心，不會被往“陰謀論”上扯。
高處不勝寒，許多普通人沒必要在意的小細節，如今都可能變成捅向他的陰刀子。
就比如某些看似人畜無害的美人，許多富人都是稀裡糊塗掉進玫瑰陷阱裡，錢財方面的損失無所謂，現在陳林芝更擔心別的方面。
在華盛頓和華爾街朋友多沒錯，相對應的，敵人也多，明裡暗裡一大堆，有時連面都沒見過，就稀裡糊塗成了利益之爭的對手。
例如高通公司，剛有點名氣，立馬跳出一大堆訴訟案，聯合資本在英國和法國開設的辦事處，今年以來被調查過許多次，只不過陳林芝只當耳邊有蒼蠅嗡嗡叫，直接無視了。
反正眼下明顯是GSM標準陣營更痛，被高通搶走了多個訂單。
幸好大多只在科技和金融領域折騰，傳統實體企業之間更容易被挑刺，涉及到利益問題，手段有多髒都正常。
約見的這女人身上貼有“蘇聯”標籤，而這正是歐美目前最在意的關鍵點之一，因此多留幾個心眼，總比事後傻乎乎懊惱更好。
點了杯茶，剛喝沒幾口，陳林芝就看見一位穿著黑色裙子的短髮美女，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
脖子修長，長腿細腰，瞳孔藍到深邃。
陳林芝見她坐在自己對面，看清以後這才明白長澤綾昨晚為什麼緊張，自己都求饒了還被虐。
現在看來，長澤綾緊張是有道理的，這女人確實本錢十足，周圍男女們的目光全被她勾了過來，即使陳林芝見多識廣，依然暗地裡誇讚一聲絕色。
肆無忌憚打量完，陳林芝嘴邊帶笑，說道：“餐廳人多，廚師做的慢，我提前幫你點好了，白松露配和牛。難得遇到能吃和牛的餐廳，雖然都是牛肉，可吃起來心理上好像更享受。”
“陳，很高興見到你，我叫瓦倫蒂娜·塞米諾維奇，只要是吃肉我都挺喜歡。”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說道。
“瓦倫蒂娜……名字蠻好聽，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正在物色投資目標，先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還有就是哪些資產可以賣給我。”
陳林芝語氣淡定。
直到現在，依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遇到騙子，況且這種生意可做可不做，沒必要太認真對待。
正餐上菜速度慢，他點的薯條漢堡先做好了，服務員將盤子放下時候，眼睛直愣愣盯著瓦倫蒂娜，差點撞倒高腳杯。
瓦倫蒂娜的英語很好，如果不仔細聽，很難聽出帶有口音。
她見陳林芝開始吃薯條，嘴邊帶笑，說道：
“我只能告訴你，這次的賣家地位很高，要不然難以打通審批渠道，今年以來盯著那些資產的人越來越多，如果不是恰好得知你派了一支團隊考察禮炮燃氣渦輪科學製造中心，還有土星科學生產聯合體，我的僱主也不會發現你，據我所知這次感興趣的買家當中，私人買家並不多，你為什麼會對航空發動機感興趣？”
關注航空發動機製造商的任務，早前被陳林芝交給個人理財辦公室負責，至於派人去考察之類，其實他一無所知。
說白了，陳林芝現在就像船長，工人往鍋爐裡鏟了幾鍬煤、廚師做了什麼菜等等，他沒必要關心，只需要保證爐火依然燃燒著，大船按照正確的方向航行就可以，手下員工過千人，哪能事事瞭如指掌。
沒在意這些細節，陳林芝半假半真回答說：“因為我準備收購一家飛機製造商，買航空發動機太貴了，順便還能對外銷售。怎麼，技術敏感，不能賣給我？”
名叫瓦倫蒂娜的女人笑著搖頭：“當然有機會，只要價格合適，哪怕圖-160也能賣給你當私人飛機，不過航空發動機技術很複雜，你想要，得加錢。”
陳林芝聽完，默默嘆了口氣。
心想如果這會兒對岸有錢又有手腕該多好，發展上能少走多少彎路，偏偏在窮困潦倒時候遇到大機遇，只能眼睜睜錯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