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團長,七星對戰中島,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
銀輝右手手肘擱在桌上,手捏成拳頭撐著懶洋洋的頭,斜對著坐在左邊的凌波問到。
雖然自知這個姿勢稍顯失禮且有損他軍團團長的英武形象,但看過那麼多場對戰後確實比較勞累,所以決定暫時拋開那些束手束腳的規矩率性而為。
凌波也有點精神困頓,但聽到他問的這個問題後,又強打起精神十分認真地回答:“中島實力較強,小斷潛力不錯。”
銀輝搖頭嘖嘖兩聲,“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可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凌波莞爾一笑,“那銀輝團長要我怎麼說?”
“你就不能老實說希望七星贏嗎?”
“我要是這麼說,對中島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一個人是不能顧全所有的,你為什麼總是不願意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銀輝坐正身體,稍微伸了伸右手。
凌波定睛注視著他,“話裡有話?”
銀輝挑起雙眉,似笑非笑地答到:“沒有,我就是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好吧,我當然希望小斷能贏,但是說實話,我現在比較為他擔心。”
“嗯,這才算坦誠相待嘛。七星目前的狀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的確是很難勝出。如果最後他輸了,你打算怎麼辦?破例讓他進第一軍團?”
“當然不行。”凌波嚴詞拒絕,“我要是這麼做的話,不僅是對其他人不公平,也是對小斷不負責。你是知道的,進了軍團就必定要出去執行任務,讓一個還沒成長好的人去做軍團戰士做的事,豈不是將他置於超出能力之外的危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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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那我們還是先看看他今天的表現吧。”
銀輝展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眼睛裡似乎也隱藏了許多複雜的感情。凌波看過一眼便不再看他,視線轉向已經出現在賽場上的七星斷。
對話就此終止,各自專心關注起競技場中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觀眾當中,絕大部分人都已知道斷的身份,即使有個別不知情的,這會兒肯定也已被周圍的談話強行告知。
“那個就是第七代醜面吧……”
有人意味深長說了這句話,不知是疑問還是感嘆。
“啊,就是他。”
聽的人給出慨嘆般的應答。
“嚯哦……”
確認無誤後,前者卻是分外猶豫保守的反應。
由於大家都在竊竊談論著斷的事,競技場裡怎麼都安靜不下來。雖說聽不出哪裡特別喧譁吵鬧,但就是一直有種“嚶嚶嗡嗡”的感覺,久久無法平息。
夕夏和十月也覺察出了這種異樣。
“怎麼回事?大家都在說什麼?”
十月感到特別莫名其妙,斷和中島都已經上場了還這麼吵,前面那麼多場看下來都沒這樣過。
夕夏眨巴著眼睛回到:“不知道,也許是在猜他們當中誰會贏吧。”
十月捏著下巴沉吟:“唔,可能斷這傢伙身份特殊,大家都比較在意。”
“嗯,有可能。”
“算了,不管他們,我們自己看自己的。怎麼還不開始?”
就在十月質問之時,開始的信號燈就同時發出響亮的聲音和閃亮的燈光,彷彿是在回應她迫切的心情。
接著,就是中島和斷之間刀與劍互相拼擊發出的鏗鏘之聲。
到了這時候,四周的觀看臺才慢慢沉靜下來。
賽場上已展開激烈搏鬥,二人剛開始就心照不宣地全力以赴,不給對方絲毫可乘之機,也不作任何退讓之舉。
刀光劍影中,兩個身影不斷進退騰躍,揮刃如疾風。似乎只有這種武器間的直接拼殺才夠酣暢淋漓、才足以激起渾身熱血。
斷私下裡雖然有這種打算,但並沒想到上場後真的會這麼發展。
此時見中島竟默默地回應了自己的想法,心裡頓覺放鬆許多,劍式漸漸從初時的猶豫被動變得連貫有序,攻防切換自如,招式多有變化。
中島在看出斷的意圖後,確實情不自禁地就接受了這種挑戰。
他對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對付斷這種劍技平平的新手完全遊刃有餘。
“如果你想這樣打敗我的話,我只能說是異想天開。”
踩著飄忽的步伐輕鬆躲過斷的四連擊,刀刃迅速在空中劃出一閃而逝的銀白光芒,是中島揮刀由上至下砍向斷的胸口。
斷左腳迅速後撤,側身右手持劍反手往上撩去,把寒意森森的刀刃在一尺開外的地方擋開。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在這兒放棄。”
話間已將劍刃抽回躍至中島左面,雙手握劍屈膝斬向他腰間。
由於出招快猛,劍刃斬出的反向氣流衝回到自己臉上有種勁風吹面的感覺。
中島瞬間反應,雙腳一蹬往右上方騰去。身體離地後,手上的刀直直劈落,與逼近的劍身擊出“鐺”一聲脆響。
“既然你這麼執著,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他討厭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執著。
刀被反彈回來時,中島已經落地再度傾斜著身體跳起,身側刀光如電光,驟閃至對方眼前。
來勢太快,斷躲避不及,於千鈞一髮之際匆忙揮劍擋下。
眼睛才看到刀劍撞擊後耀起的光點,另一道銀芒就已襲向他的右臂。
寒光明滅,間不容髮,反應稍慢,就已經鮮血飛濺。
斷只覺一陣尖銳的疼痛感從腦中傳開,手臂快速哆嗦收縮了一下,手裡的劍差點兒掉落。幸好借力於左手,才止住這種消極反應。
本來想著趕緊後退避其鋒芒,但中島哪裡肯就此放過他。刀刃嗜血,攻勢更加凌厲兇狠。
須臾間,刀又橫掃過來。斷勉強提劍相接,劍身卻劇烈震顫連同把他整個人一起彈開五六米。
努力將身體停住後,他不禁怔了怔。
中島這招與先前大不相同,不僅是普通力道以翻倍之勢加強,更讓人感覺有一股強大的神力被陡然灌輸於刀上。而且,與上次交手相比,神力也明顯增強許多。
“他已經變得這麼強了?”
因驚詫而忘記出手,木然站在原地。眨眼間,中島的身影再次移動近前。
“啊~”
斷率先看到的,竟是一雙恐怖的、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盯著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