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回到大殿。
“哥們兒，出來。”
片刻後，神凰之火凝聚。
“我是你先輩！”賀祖師冷漠。
白冰道：“我可以幫你，為她掰回正路。”
賀祖師一愣。
“哥們兒，當真？”
白冰點頭，“畢竟很好的朋友嘛，她對你不夠信任，但對我來說，問題不大，剛剛還進行了一番友好親切的交談。”
他把安映秋的真實想法講出來。
沉默片刻，賀祖師嘆息。
“果然如我猜測那般，與我當年一樣犯錯。”
白冰道：“您當年犯了什麼錯？”
“選擇避世，了卻餘生，沒忍心把我凰族絕後了。”
白冰一愣，“這大可不必。”
“修道就是這樣。”
賀祖師嘆道：“其實當年如我那樣，覺醒的人也不再少數，但他們選擇裝睡。
畢竟，就算是寄生蟲，誰能拒絕一個能給你力量，給你地位，讓你成為人上人的寄生蟲呢？
這道，你不修，有的人是修啊...
人活著，總有一些路不願走，卻不得不走。”
怎麼還卷起來了...白冰問，“那你為何現在才反悔。”
“我這不是已經死了嘛。”
“……”
活著造孽，死了贖罪，你這擱在我上輩子，左右也是個合格的資本家，白冰道：“這樣吧，她不願意選擇，我來解決，你說說你的詳細計劃。”
“本座的計劃很簡單，吾之秘傳，可鎮壓十方汙染，實現認知上的覺醒。”
現在已經不是認知不會認知的問題了...白冰心想著，不過覺得這倒也不是壞事，他該做的終究要去做。
“好，那一言為定，其他的我來處理。”他說。
賀祖師道：“就你個邪修，還能怎麼處理？”
白冰道：“那個趙瀾在哪裡？”
“在密室關著，看壁畫。”
賀祖師說，“放心，那只是普通壁畫，我還沒做好決定給誰秘傳，他修不到什麼的，你想做什麼？”
“弄死他。”白冰道：“她不想選，我來幫她選。”
賀祖師震驚。
“大膽，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我族後人，資質非凡，輪得到你個外族邪修來處理？你是不是嫉妒？
你就不怕出問題？”
白冰皺眉，“出問題我擔著。”
賀祖師冷哼，“但凡一個有傲骨，有尊嚴之人，都不容許被逼迫行事。
如此行為，結果如何先不講，但她若是知曉，本座如此算計於她，還不罵我八輩祖宗？上位之後我怕是墳頭都得給拆了。
那時候，別說什麼繼承本座道統，她會不會鐵了心地跟邪修為敵，都說不準！”
白冰道：“那你說怎麼辦？”
賀祖師冷漠，“反正這事，本座不幹，也沒聽說過，你也不要再提。
本座只希望，吾之偉大傳承，能在後輩身上綻放光彩！”
“你他媽傳承都是假的。”
“假的就不能綻放光彩了？對付你個小輩足夠了！”
白冰：“……”
他明白了。
你丫的，不粘鍋是嗎？
“我在外邊等他，你讓他放學之後找我。”白冰道。
“你在教本座做事？”
白冰不再理會，扭頭離開。
他意已決，既然你們都喜歡權衡利弊，改變不了什麼，那就掀桌子好了。
“哈哈哈哈...
這小子能處，有事真上。”
賀祖師高興的要笑出聲了，他身影消失，來到密室內。
聖子睜開眼睛。
“後生，修煉的怎麼樣了？”
趙瀾拱手，看向虛空中凝聚的蒼老身影，“感覺進步不小，大有所獲。”
“嗯。”
賀祖師點頭，一副普普通通的壁畫，能給你看出花來，也算難為你了。
盯著這趙瀾認真看了看，他開口道：
“現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訴你了。
這些只是開胃菜，是用來鍛鍊你的心性的。
從今天開始，來觀摩本座的真傳吧。”
他手一揮，石室消失，趙瀾來到了一片虛無空間。
黑暗，深邃。
“此為本座真傳，真正的古凰經，能否修成，看你造化~化~化~”
賀祖師消失，聲音在黑暗中久久迴盪。
彷佛神佛之音。
而後，黑暗中出現點點亮光，像是雪花一樣飄落，密密麻麻。
那是...大道符文！
聖子瞪大眼睛，心中震撼，如此多的大道符文，形成一片汪洋，充滿深奧與秩序感。
只是看一眼，他便感覺悟了很多。
這才是真正的傳承嗎？
趙瀾心想，難怪先前一直參悟不透，還以為是我的原因，原來如今才真正開始！
他眸間燃燒火焰。
只是一眼，他便確信，此次閉關，將決定命運。
成神計劃？
今日之後，吾將成神，成仙！
……
白冰離開賀祖師傳承地。
沒有再去找安映秋。
他在禁地內行走，看著漫天昏暗，不時出現的枯樹，荒草。
一路走來，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他走累了，開啟聊天鏡，猶豫很久，發了一條訊息。
【小思：我想殺個人。】
不久，傳來回應。
【一生平安：殺誰？】
【小思：趙瀾。】
聊天鏡內安靜了好一會，這讓白冰陷入短暫的沉思。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趙瀾是成神計劃兩位真正候選者之一，他若動手，神凰族會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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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陷入神凰族永無休止的追殺，揹負惡名。
雲鶴長老很明顯把他當做朱雀族的重要人物，勢必會保他，然後提前掀起兩族爭鬥...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也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賀祖師這老油條倒是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樂見其成，只關心他自己的棋子與計劃。
沒辦法，既然爭取主動，就要承擔更多後果。
聊天鏡很光華，藉著反光，他能看到自己的臉龐。
他忽然發現，與凝重的心情相反的是，自己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
這讓他微愣，一時有種錯覺，這真的是我自己嗎？
“或許我早已接受會失敗的事實？只是一條在乾涸泥塘中奮力掙扎的魚？”
他自言自語，蜷縮在枯死的樹根下，與鏡中的自己沉默以對。
不久，聊天鏡傳來訊息。
是私信。
【小白：殺他幹什麼？】
【小思：我想藉此機會，爭取一下拉攏神凰族的人，作為一個突破點，但這個趙瀾不適合作為備選。】
他把基本計劃以及情況都講出來。
對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小白：閱。】
【小思：你不說兩句？】
【小白：下次記得早點說，提前跟神凰族借點錢，到時候一交惡，咱跑路錢就有了，還不用還。】
白冰笑了笑，她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想出一些騷點子。
可我為什麼每次都單獨行動？因為不想把你們牽連上啊。
他沉默著，聊天群便熱鬧起來。
【專業打蟲第二人半價：什麼情況？】
【一生平安：慎重。】
【匿名使用者：我也覺得。】
【萬古長夜：真的假的？誰騙人誰是狗。】
白冰看了看，他已料到很多人不會支援，但夜無辰這小子態度倒是奇怪，便寫道：
【與你們無關，這是個通知。】
【萬古長夜：怎麼能無關呢？你想怎麼殺？細說，瀾兄這麼好的兄弟，我得出把力，什麼時候動手？最後一刀麻煩留給我。】
這把白冰給看愣了，好兄弟兩肋插刀嗎？
不久，玄武族的那位傳來訊息。
【匿名使用者：無辰跟趙瀾有點過節。】
原來是這樣。
接著，夜無辰發來私信訊息。
【萬古長夜：我有一個計劃，我們這般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