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就離譜。
一時間，三位師兄不知道該幹啥了。
“孟師兄...心理素質一直這麼差嗎？”白冰看著孟師兄的屍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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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那拿著羅盤的師兄緊皺眉頭，“孟師兄沒道理這樣，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中邪了。”趙紅雪忽然開口。
中邪？
拿羅盤的師兄眉頭越皺越緊，“是了，這難道就是亡魂之地的可怕？”
“那我們該怎麼辦？”有人急了。
“等，不要亂走。”
另一位師兄乾脆掀開長袍，席地而坐，然後從懷裡取出一本書。
“看孟師兄的樣子，他的道心可能受到了干擾，我要穩固一下心境。”
“這金剛經能讓心智堅定，修成後可萬法不侵，師兄要不要來一本？只要五百枚靈石。”
那師兄又從懷裡取出一本。
“沒興趣。”
羅盤師兄哪有心思念這個，不過還是頷首贊同，“根據迷霧到來之前的位置看，我們走的不遠，莫長老正在趕來的路上，他會帶我們出去的。”
於是，他也選擇原地打坐。
白冰看了，也有些意動。
豐富的小說和閱歷告訴他，遇到凡事不用慌，先拿出手機，呸，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動，分析對策。
況且現在體內寄生蟲完全蟄伏了，他尷尬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絲毫靈力都無法動用。
“既然不抓我，那我走了。”趙紅雪說。
手持羅盤的師兄豁然起身，“想走？”
趙紅雪看著他，眼神冷淡。
不知道是光線原因還是其他，她的眼睛很黑暗，有些空洞。
羅盤師兄低頭一看，身邊兩同門一人手捧金光經，埋頭誦讀，另一人乾脆閉目假寐。
“想走，那你走吧。”
羅盤師兄也坐了回去，擺弄他的盤子和金屬針。
形勢如此，孟師兄死的太古怪，不得不謹慎。
“我要帶一個人走。”趙紅雪接著說。
三位師兄豁然瞪眼，“趙紅雪！現在不想與你纏鬥，但不要欺人太甚！”
趙紅雪指著白冰，“你，跟我走。”
三位師兄目光緩和，“走便走吧，記得別欺人太甚。”
白冰：“……”
一條白色絲質綢帶甩過來，綁住白冰手臂。
趙紅雪牽著絲帶另一頭，向密林中的黑霧走去。
白冰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回頭看了三位師兄一眼，本想打個招呼，但沒一人看他。
他只好跟了上去。
剛走出五六步，背後金剛經誦讀聲戛然而止，就像黑霧剛剛出現時一樣。
白色的綢帶沒入遠方，另一頭被黑霧籠罩，竟看不見趙紅雪，彷彿隔著千里遠。
周圍的老藤在黑霧中若隱若現，表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長出灰色的毛。
忽然，綢帶一鬆，他看到了趙紅雪的背影，她握了握腰間的彎刀。
白冰立刻大喊，“師姐你聽我說！我是...”
“看到了吧？”
趙紅雪指了指那灰色的毛，平淡道，“看到了就多活動，別被這黑霧侵染了。”
原來不是要動手。
白冰松一口氣，“被侵染了會怎樣？”
“會被注入異種能量，讓你整副軀體發生異變，甚至包括精神意志，最終成為這亡魂森林的一部分。”
白冰皺眉，“沒聽明白。”
“也就是會讓你變強。”
白冰一下子打了個冷戰，“這麼可怕？”
身體以及精神意志改變，實力變強...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難道，這些黑霧都是...寄生蟲？”
他遲疑了下，還是打算用“寄生蟲”這個詞來試探。
趙紅雪停下腳步，從迷霧中完全顯現。
“這裡確實有很多寄生蟲，但黑霧不是。”
“你能抵抗寄生蟲去浸染，是因為你一直在逃避修煉？”她轉身回眸，臉色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但異常清麗。
“你們難道不是？”白冰反問。
“我們是用特殊的方法壓制了寄生蟲，你想知道秘法？”趙紅雪看著他。
“我就是稍微問問...嗯，確實想知道。”
白冰一路追來，說實話，很大程度上是想知道邪修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他一路好生坎坷，才掌握了抑制寄生蟲的方法。
然而，那些抑制劑總要用完的，而且時間不會太遠。
若是那時再做準備，為時晚矣。
趙紅雪笑吟吟，“那，我憑什麼告訴你？”
白冰道：“我把焚心丹給你了，夠不？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從鎮仙塔弄到的。”
“那是我憑本事搶的。”
白冰一臉悲傷，“那你知道我是誰不？師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
“討好也沒用。”趙紅雪用很屑的眼神瞥他，“就算當年我還在宗門，也都是我問別人要東西，還沒人敢問我要，你算那根蔥？”
我算同一塊地兒栽出來的蔥啊...
白冰說道：“那我把你在閉關洞府中藏的小說還給你，你看怎麼樣？要是被其他同門看到，師姐你的名聲不好保啊。”
趙紅雪身子一僵。
站在她背後，白冰看到趙紅雪耳根有些紅。
果然，是個人都怕社死，老子賭對了。
忽然，她一個轉身，用綢帶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緊緊勒住。
“你是誰？去那洞府做什麼？我聽說早就封了。”趙紅雪聲音寒冷。
“咳...是林春秋啊，師父他重新啟用了洞府，我無意間翻到的。”白冰被勒得臉色漲紅，這人怎麼這麼兇？
“師父？”
趙紅雪一臉驚疑，“你是他又收的弟子？他不是發誓這輩子不再收徒了嗎？”
“咳...所以師姐你要同門相殘嗎？”白冰感覺無法呼吸了。
趙紅雪臉色變幻，鬆開了綢帶。
白冰嗅了嗅味道，“這是抹胸吧？感覺不是你的。”
他尋思，跟她在洞府留下的不是一個味兒。
“是蓮兒的，我之前與她互換衣裝，不過她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趙紅雪說。
白冰想起之前那個從腹部掏出寄生蟲的姑娘，一陣沉默。
趙紅雪也陷入沉默。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身份，遇到我不知是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不過那都沒意義了。”
她轉身繼續向迷霧中走去，身後傳來平淡聲音。
“道人面臨大劫，選擇了與青雲宗玉石俱焚，可是失敗了。
我的很多同門在被你們殺了，我只能看著，救不了他們，甚至難以自救。
你或許有進我們組織的資格，但我不建議，也不允許。
天地清已經沒有了，我隨時會死。”
她平靜地說著，講述此次襲擊的前因後果。
但白冰能清楚感受到，她話語中的落寞。
“那我給你寫幾本耽美文吧，我比較擅長寫小說，你看了會舒服一點。”白冰安慰。
趙紅雪豁然轉身盯著他，“所以我看乾脆殺了你算了，反正你遲早要被寄生，林春秋不收天賦普通的弟子，留你遲早是個禍害。”
白冰咳嗽一聲，“我開玩笑。”
說罷，他忽然面色微變，“前邊有人。”
趙紅雪也感知到了，黑色迷霧中，有朗朗讀書聲若隱若現。
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在唸經，又像是在哭。
誰會在這片詭異森林中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