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下漩渦之中，封平再次從頭到尾默背了一遍《巨猿變》全文。
“沒問題啊。”
他很疑惑，整本小冊子內容不多，根本不可能存在記錯的可能。
此外，整篇文章字裡行間中從未提到過修行過程中，會產生異化反應。
不過既然開始，那就不能停下！
眼看著體表上的絨毛越來越多，封平強忍著身體、心理的雙重不適，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幾個周天一過，當運轉靈氣再無任何變化時，他吐出一口濁氣，從河底浮了上來。
經過七天的閉氣修行，封平的水性較之前有了長足進步，一炷香時間等閒不在話下。
東方的一輪初日緩緩升起。
爬上冰層後，封平在微弱的陽光照射下，對著冰面，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樣貌。
面部、胸口、腿部，溼漉漉的絨毛貼在自己的皮膚上，那樣貌好生怪異！
“我這是變水猴子了嗎？不過這狀態，力量倒是強大了不少。”
封平自嘲一笑。
還有整整二十一天，這番模樣定是沒法再回來安縣了。
難不成這冰天雪地的，要露宿街頭？
那不得凍死個人啊！
他才煉氣三層啊！
想到這，封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下意識的將氣海靈根切換到了火靈根，以期熨幹冰碴，獲得一絲絲暖意。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當氣海靈根切換到火靈根時，體表的絨毛竟一點點的褪去，最終消失不見了！
一個光不溜秋的男人又一次站在了冰層之上！
“沒了？怎麼會沒了？”封平很是訝異，“難道說修行過程中引發的異化也都是系統模擬出來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再次將氣海靈根切換為了水靈根。
果不其然，體表絨毛再次長出。
與之前如出一轍！
封平玩心一起，於氣海位置不停地在木靈根、水靈根、火靈根之間來回切換。
他體表一會毛、一會光，景象好不怪異。
“沒想到，擬態系統還有這效果。”
封平推測，由於他的氣海並沒有真正被蟲子寄生，因此，一方面不會辛辛苦苦一輩子，最終徒為他人做嫁衣裳。
另一方面，同樣是沒有蟲子，那些因蟲子而產生的異化、禁忌，對他來說是無效的！
“豁免？！”
封平忽然間想到一個詞。
那是他當初昏迷之際聽到的，除“寄生”外的另一個詞！
“是了！”
擬態系統能夠豁免修行過程中的異化與禁忌！
“等有機會，找個代價小的功法或者術法試試。”
封平打定注意，三兩步跑回了岸邊。
體表的冰碴已經被烘乾，他穿起衣服遮住了晃盪大半天的下半身……
回程途中，封平心情大好。
再有二十一天，他便能修成這門強大的術法，到時候不說順天府橫著走吧，至少也有了一定的自報能力。
總不濟，一打架就王八拳伺候吧？
回到家中，封平在院子裡支起一口大鍋，將凍得梆硬的青魚放進水中，邊生火邊化凍。
院子西北角的雪堆裡，整整齊齊碼了能有二三十條十多斤的大魚，多以青魚為主。
草魚、鯉魚也有一些。
不過口感還是青魚更勝。
半個時辰後，一鍋熱騰騰地鐵鍋燉魚便做好了。
封平將大鍋端進屋內，就著饅頭一個人大快朵頤起來。
“我這做魚是練出來了。”
“下午去鐵匠鋪花點錢讓人打個架子，總吃燉的差那麼點意思。”
“饅頭也快沒了，順便再買點回來。”
吃飽喝足後，封平睡了個午覺，直到未時一刻這才醒過來。
穿好衣服，去了趟集市，將該買的都買回來後，他心血來潮的去了趟同安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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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劉長樂依舊在店裡忙東忙西，見有客人上門，便將手中抹布往肩上一甩，笑臉迎了過來。
“來了？”
聽這打招呼，好似熟人一般。
封平點點頭，同樣笑臉迎人。
“掌櫃的您一個人忙呢？店小二呢？”
“哎，店裡吃緊，請不起旁人了。”一提這事，劉長樂頓時面露難色。
“怎得？生意讓王勇給搶了？”封平調侃一句。
別說，他還真想去看看原先那店小二開的客棧呢，不過這事可不興當著劉掌櫃的面問。
“你說王勇？”劉長樂表情有些不自然。
“對呀。”
“他啊？死咯。”
“死了？怎麼死的？”
封平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據說跟買他宅子的人有關。”
“他殺？”
“噓。”劉長樂看了眼門口，接著神秘兮兮地將封平拉到了櫃檯後面，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要買他宅子的是個修士，那宅子好像有問題，所以那修士一氣之下把他給殺了！”
“這樣啊。”
原以為這來安縣還算安寧，不曾想這才幾天又碰到了修士殺人事件。
不過封平既不想管，也管不了。
問詢的報酬，他已經付過王勇一兩銀子，二人之間早無瓜葛。
他也不至於非得探個究竟！
“掌櫃的，給我做幾個常做的菜，我帶回去。”
“好嘞。”
……
順天府。
成仙堂。
三百多位一心向道的修士正盤腿坐在大廳之中。
講壇上坐著一位老道，手中捧著本書冊。
“半個月過去了，天資聰穎之輩已然煉氣三層，愚鈍者卻連入門都未達到，從這一刻起，你們的成仙路已然不同。”
顧順昌看著眼前這些剛滿十五週歲，修行不到半月的年輕弟子，感慨道。
他已年過花甲，早年為破結晶境，選擇了貪功冒進，致使氣海一片死氣沉沉。
從那以後，再無半點寸進。
而他，也順理成章的接下來成仙堂執事兼講師的職位。
這麼多年來，從他手上經過的弟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他們有的身死道消，有的成了仙門長老，還有的入京做了大官。
天才，顧順章見得多了。
但半個月修行到煉氣三層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並且，這一批竟然有著三人！
“段琳、趙雲龍、吳虎，你們三個上來。”
臺下三人起身，畢恭畢敬地走到顧順章面前。
“這是《清淨小解》，取自典冊《清淨歸一卷》，可至金丹。”
“這是《血飲小解》，取自典冊《血飲天機》，可至金丹。”
“吳虎，洞玄府、明樂宮、五陰派無雷法典冊小解，這是《明雷功》，後人所創、禁忌較多，亦可至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