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日復一日的修行中飛速流逝。
轉眼距離比試大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
這日,藍子淵終於突破御劍境界,到達聚丹境界。
周湘川則透過對無情木劍一番苦口婆心地鼓勵,教她終於可以自己飛行,他則開啟反重力裝置,把體重減到零,輕輕落在上面,假裝自己可以御劍了。
趙風清對二人的修行成果很是滿意,尤其藍子淵的表現,簡直驚為天人。倒是在一開始表現較為出色的周湘川,相比之下有些差強人意。
這時,韓柔水現身在三人面前道:“師父有事叫你們過去一趟。”
三人御劍,一起來到無殤殿,見到了師父畫微。
大殿上不僅站著畫微,還有鏡字一脈的長老蒼古鑑,以及一名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弟子。
“小師兄?”周湘川喃喃道。
可不正是當年帶他下山換臉的張裴異師兄。大半年不見,他的模樣雖沒什麼變化,但氣質與氣場提升了許多,便彷彿變了一個人。
張裴異衝他笑了一下,悄悄示意他先聽師父師叔說話。
趙風清這時道:“請問師父師叔找我們有什麼事?”
畫微看向蒼古鑑道:“這件事還是由師弟來說吧。”
蒼古鑑面色尷尬地咳了咳道:“這件事要從三日前說起。”
原來,三日前鏡子一脈的兩個弟子言藏和孟小奉命下山做任務時,行至官府管轄地,使用了御劍之術,違背了在官府管轄境內不能使用法術的規定,被官府逮捕了,至今仍未被放出來。
蒼古鑑擔心弟子安危,又拉不下面子去和官府談判,遂想起了微字一脈新收弟子藍子淵曾在拜師大典說過其真實姓氏乃是皇族姓氏,應在凡間有一些權勢,道不定可幫忙救出他的兩個弟子。
說完緣由,蒼古鑑看向藍子淵,道:“不知這位小師侄可否幫這個忙?”
藍子淵聞言臉色咋白,明顯不情願,正想拒絕,被畫微打斷。
畫微道:“此番下山亦是對你們二人的歷練。我會讓你們的小師兄張裴異陪你們去。”
周湘川喜出望外,抬手指著自己,道:“師父是說,我也可以一起下山?”
畫微點了點頭。
周湘川心道:真是太好了,可算讓他等到這個機會了。
趙風清卻有些擔心,道:“可否讓我也隨兩位小師弟下山?”
畫微卻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趙風清微愣,“請問師父是什麼事?”
畫微道:“沈慕仙入魔一事,你可還記得?”
趙風清神情一驚,惋惜道:“記得。那時弟子盡全力幫她驅除魔障,可惜仍未能成功。白師叔不得已,將她關入了鎖魔塔。”
周湘川對沈慕仙的記憶仍歷歷在目,聞此吃驚不已。
那個一身仙氣如若天仙的女子,竟然真的入魔了。
他有點不敢想象。
想起那晚驚鴻一遇,卻見她口吐鮮血。
冷汗不由落下。
不會是他害的吧?
可不能讓師父師叔們知道,不然他估計要吃不了兜著走。
畫微接著道:“今日一早,我收到訊息,沈慕仙竟從鎖魔塔逃脫。雖然白師兄已派了諸多弟子去找她,可他們都不如你懂魔性。我便想讓你也去幫忙抓回入魔的沈慕仙。”
趙風清神色一凜,拱手道:“是,師父。”
畫微道:“我已與白師兄說明讓你去幫忙。你即刻前往宏字山,向你白師叔索要沈慕仙具體訊息。”
“是!”趙風清領命,即刻走了出去。
畫微又與蒼古鑑道:“師弟請回吧,我很快便會讓這三個弟子下山去向官府要人,應不出三日便可把人救回來,請師弟在家耐心等等。”
蒼古鑑見師姐願意讓自己的弟子幫他這個忙,欣然道:“多謝,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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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師父先後支走二師兄和蒼師叔,藍子淵猜道:“師父是不是還有其他事要吩咐?”
畫微不出意料地點了點頭,“向官府要人一事,只需你藍子淵一人便可。我之所以讓張裴異、周湘川與你一道下山,是因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張裴異聞言連忙走上前,拱手道:“師父請吩咐。”
周湘川愣了一下,也連忙學著拱手道:“仙女師父儘管吩咐。”
畫微神情嚴肅道:“張裴異,你可還記得你的七師兄,葉無心?”
張裴異連忙道:“記得。葉師兄酷愛女裝,素日裡總是與師姐們混在一起,我一度還以為他是葉師姐,故雖相處不多,但印象極為深刻。”
聽到女裝一詞,藍子淵的額頭上落了幾滴汗,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想起那個弟子的為人,畫微亦很頭疼,道:“其他門脈的弟子與我說,最近有在你的家鄉晁武城看到他的身影,據說加入了某個神秘組織,密謀著什麼驚天之事。而你們蒼師叔的那兩個弟子也正是被關押在晁武城中。你們此番下山,便是有這兩個任務,一是將你們蒼師叔的兩個弟子救出來,二是找到你們的七師兄葉無心,將他給帶回來。如果他不願意回來,你們可用一切手段,包括打斷他的手腳。”
張裴異聞言冷汗直冒。師父這不是有意為難他們三人嗎?他們三個哪裡打得過七師兄。
不過,這是他唯一能夠回家探望家人的機會,他可不想放棄。
周湘川與藍子淵因對七師兄的能力一無所知,故而表現得很淡定。
畫微道:“你們回去收拾下,今日便下山。”
“是!”三個弟子齊聲道,隨後便各自回去收拾行李,相約半個時辰後在南仙門匯合。
回到住處,周湘川三兩下便收拾好了包袱,並悄悄把在宏字山上受罰時拾到的破手機塞入其中。
於他而言,此次下山最重要的事,便是把手機修好。
再看藍子淵,只見他包袱收拾到一半,卻拿著塊金光閃閃的牌子望著出神。
周湘川知他應是皇帝的什麼親戚,身份很不一般,想必拿著的牌子也很不一般,便想湊上前偷看。結果只來得及看到牌子上的“公”字,便被藍子淵發現,金牌也被收了起來。
“這是什麼牌子啊?”周湘川好奇道。
藍子淵只瞪了他一眼,並未回答。
周湘川又道:“不和我說這個牌子,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和皇帝是什麼關係?父子?兄弟?叔侄?”
藍子淵冷酷道:“這和你沒關係,你沒必要知道。”
周湘川很是失落,嘆道:“我們在同一屋簷下住了大半年,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親兄弟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生分,竟連真實身份都不願說。”
藍子淵打斷道:“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周湘川一愣,“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我是機器人。”
藍子淵卻道:“除了這些呢?我不相信你只是一個單純的機器人。你可是比我還要深不可測。所以,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莫過問我的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周湘川被懟得一怔一怔。
這個人平常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必然要把人給懟得無話可說。
可怕可怕。
然而周湘川對那個牌子上的字還是幻想連連。
會是公什麼?
不會是……公公……吧?
藍子淵突覺背後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