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凰小姐一舞傾盡天下，笑笑小姐是凰小姐的妹妹，跳起舞來肯定也美極了！”
“對呀，笑笑小姐，你就給我們跳一支舞吧！”
許是藉著酒興，那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女孩大著膽子抱著司空笑胳膊搖來搖去，被晃得東倒西歪的司空笑眼角一抽，默默地將自己的手從女孩雙臂中扯走。
開玩笑，老孃是那種會給人跳舞的女人嗎？她這麼一個狂拽酷炫高冷霸氣的御姐，跳舞什麼的…太不符合人設了。
古瑤坐在一旁，見司空笑表情微妙，想到一個可能，“你難不成不會跳舞？”
司空笑頓時一噎，她是怎麼猜到的？
額…好吧，其實她也不是不想跳舞，可惜她天生音痴加手腳不協調，上輩子最多也就會跳個廣播體操，這輩子成了將軍府小姐，作為貴族之女舞蹈本應是打小的基本功，可是誰讓她偏偏那麼受寵？懶得學也沒人逼她，加上還有一個萬能凰姐姐幫自己擋槍。
到最後，詩書禮樂、琴棋書畫，司空凰學的一個比一個精通，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唉…
司空笑為不學無術的自己默哀了三秒，而後立刻湊到約素那邊，嘟著嘴可憐巴巴的道：“好約素，我這中午剛宰了頭狼，現在累的是手腳發軟眼冒金星，約素你人美心善，給我救救場唄？”
嗯？
喝了不少酒的約素正迷離的望著司空笑，迷迷糊糊見聽到她說了什麼，還沒有反應過來，腰間忽然多出來一隻手把自己推到了眾人之前。
“約素加油！看好你哦！”
聽到司空笑聲音，正在酒興上的約素紅著臉一笑，轉身甩袖，舞步輕踏，一身輕揚的粉裙迎風颯颯，身後的篝火更襯得微醺的她動人極了。
“好哎，不愧是排名第七的約素美人…”
約素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輕盈自成一派，眾人立刻轉移目光拍掌喝彩，司空笑也跟著捧場，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忽然撞進了懷裡，冷不丁地把司空笑嚇了一跳。
*
長廊又窄又繞，廊外的亭臺樓閣、廊榭臺池雅緻豪華，此刻雖然已經是月上枝頭，燈火闌珊，但空氣仍舊瀰漫著一股濃洌的酒味，遠處樓閣的人影還飄忽不定，隱隱傳來的笙歌曼舞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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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峰跟在司空凰身後，小心的四處打量，“凰小姐，這裡是？”
“我的暗部。”
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張峰腳步一頓，恍然大悟，“原來這便是暗部？之前就聽說過古家後人成年後都會建立自己的暗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月光如水，那條長長的連廊彷彿起了一層縹緲的白霧，司空凰腳步不停，“從今往後，這暗部屬於你了。”
“什麼？屬於我？”
聽到這話，饒是張峰再沉穩也還是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可司空凰卻毫無反應。
月華皎潔，透過廊上的青瓦在平整的石板上鋪上了一條彷彿通往天境的仙道，沒得到司空凰的回答，張峰也不再開口，靜靜的凝望著那仿若仙人的背影。
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司空凰回身掃了張峰一眼，抬手推開身後木門，道：“進來吧。”
張峰眉頭一挑，雖有疑惑卻是壓了下來，跟在司空凰身後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的佈局很是簡單，司空凰看也不看徑直走到書案前，抬手在空無一物的案上探了探，便取出一個令牌拋給了身後的張峰。
“我既已承諾與你，自然會助你當上張家家主。”
張峰抿了抿嘴，“僅僅是張家？”
司空凰雙眸微眯，“張家是第一步。”
“凰小姐的意思是？”
“韓國皇室軟弱無能，取而代之易如反掌，當上張家家主等同於掌控了韓國；至於韓正，他鮮少露面，我對他瞭解不多，他是死是活你自己決定；暗閣的人你隨意調動，只需記得，你最終的目標，是金家。”
張峰目光一凝，俯身一拜，“多謝凰小姐，那…”
見張峰還有話說，司空凰不耐的皺了皺眉，“我近日準備閉關突破，若有急事，你可去前樓尋一個名喚離風的女子。”
張峰一愣回神的瞬間，司空凰已經擦肩而過。
一股清冽又帶著寒意的幽香若有若無的飄入鼻中，驀然回首，那道白衣身影已然遠去，垂眸望了眼手中令牌，張峰眸底不覺掠過一道隱晦幽暗的光芒。
*
“沈叔叔，你照顧你的小侄子時麻煩上點心好不好？”
曲終人散，司空笑將身旁睡熟的小家夥拎到了沈一岑懷裡，掃了眼小孩紅撲撲的臉頰，略略挑眉，“小小年紀就學會喝酒可不是什麼好事…”
“額…笑笑丫頭啊…好好，謝謝你啊，我這就帶他去睡覺…”
沈一岑抱歉的笑了笑，轉身抱著小侄子回了帳篷。
“……”
司空笑靠坐在樹根上，篝火堆漸漸冷卻，沒了喧鬧的人聲，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烈酒的醇香，莫名的有些蕭瑟。
今夜無雲，清冷柔和的月光鋪灑在面上，像一陣清風，司空笑仰頭望著莽莽蒼穹中那高懸著的冷月，那月光清冷，像極了一個人。
司空笑偏頭想了想從衣袖裡取出傳訊器。
“嘟嘟…”
“笑笑。”
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司空笑有些驚喜，“凰姐姐，你還沒有閉關？”
凝眸望著面前三個架在熔岩之上的巨大丹爐，司空凰唇角微彎，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揮手將最後一道丹訣打出，才對著傳訊器輕聲道：“明日就閉關了。”
“哦，這樣啊…”
司空笑悶悶應了一聲，低頭揪著地上不知名的雜草，“凰姐姐，我想你了。”
“……”
等了一會還不見司空凰回答，司空笑又咧著嘴問道：“凰姐姐，我這麼想你，你想不想我？”
不等一瞬，司空笑便自問自答道：“這還用問，凰姐姐你肯定想死我了，別擔心啊，我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去的，你好好修煉，我的凰姐姐一定會成為四國有史以來最天才的人！”
“……笑笑。”
“怎麼了？”
司空凰微微仰起頭，呆呆盯著頭頂的山岩，忽然笑了一下，“照顧好自己。”
啊？
司空笑一愣，剛準備開口，傳訊器那邊便傳來嘟嘟兩聲，司空凰那邊已經關閉了傳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