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梁繁興是被梁國那位三皇子弄死的？這訊息你從哪裡得來的？”
司空笑斜靠在樹幹上，挑眉望向身前風度翩翩的古惟，心中忍不住有些唏噓，倘若不帶大志去那個小境天就好了，要不然跟古惟一樣也是個帥小夥，哪至於淪落到現在一個憂鬱中年大叔的模樣？
“在梁國經營多年，自然留下了不少暗線，睿王身旁最得寵的顏姬可是知道不少事情。”
古惟笑的神秘，司空笑也勾起唇角，讚賞道：“你這傢伙還挺深謀遠慮的，吶…除了睿王身邊，還有多少人啊？”
“笑笑小姐過獎了，暗線佈下的雖然不少，可活下來已經是萬中無一，跟別說能同顏姬這樣得寵且得到睿王信任的。”
司空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古惟面色忽然一正，問道：“如今梁繁興已死，梁國最有可能當上太子的人大約是大皇子漢王，笑笑小姐可有想法？需不需要我安排一下？”
見面前人說的隱晦含蓄，司空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古惟有些奇怪，“笑笑小姐笑什麼？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沒什麼，只不過昨日你口中的漢王派人送來請帖，邀我今日去臨仙樓一聚，我本來還在想他怎麼會忽然請我吃飯，今日聽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司空笑偏過頭躲開正好投射在自己眼睛上刺目光芒，心中不禁有些煩悶，這些宮闈破事可真是麻煩，一個兩個、明面暗面都不消停。
聽司空笑說漢王已經主動聯絡上了她，古惟心中不由得有些怏怏，“看來是我慢了一步，那笑笑小姐可準備赴約？”
“有吃的怎麼能不去？”
司空笑似笑非笑地抬起頭，“不過我好歹是古家小姐，古惟你說，我是不是該帶個隨從啊…”
*
臨仙樓
“笑笑小姐，初次見面，在下梁尚軒。”
出現在面前的是個彬彬有禮儀表堂堂的年輕男子，同傳聞中生性殘暴、好戰好殺的狠辣皇子完全聯絡不到一起，司空笑衝著面前人笑了笑，“聞名不如見面，漢王和想象中很不一樣。”
梁尚軒無奈一笑，很是紳士的為司空笑拉開椅子，“說來話長，邊吃邊聊。”
“好啊！聽說這家的香酥錦雞最好吃了！”
一提起吃的司空笑的本性就暴露無遺，梁尚軒愣了一秒，才道：“是的，已經點了。”
酒過三巡，梁尚軒見司空笑只顧著吃一點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終於按耐不住開口，語氣有些焦急，“笑笑小姐，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身後傳來古惟別有深意地目光，大概是想這梁尚軒終於裝不下去了。
用桌旁早就準備好的棉帕子擦了擦嘴角，司空笑這才抬頭，笑嘻嘻的問道：“漢王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見司空笑輕鬆的模樣，梁尚軒神情看來更為緊張，甚至在說話前還四下望了一圈，“前一陣子繁興被刺身亡的訊息想必笑笑小姐已經聽說了，雖然人人都道是那位韓妍公主做的，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絕不可能！”
司空笑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此事重大，關乎我梁國承繼大業，繁興為母后所出理所應當是太子人選，雖然父皇暫時未立繁興為太子，可也是遲早的事，但此番繁興被…”
話至此處梁尚軒面露苦澀，似乎是在為兄弟被殺而痛心，但等他抬頭看向司空笑的時候，眸子裡又只剩下憂心忡忡，“按照梁國一貫先立嫡後立長的規矩，梁國太子之位應當是我來擔任，如此一來，繁興被殺的最大贏家就是我，雖然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指向我的，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司空笑勾唇一笑，發生了這種事，要是你能安心那才叫奇怪呢…
“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一聽這話，梁尚軒面上登時一喜，連忙道：“我知道笑笑小姐無心這些事情，可是我能找的也只有你了，梁國雖說在四國最有實力，可這全是建立在古家支援的基礎上，倘若得不到古家的支援，即便是我要繼承皇位也絕難達成！”
梁尚軒的意思很明顯，他是想爭取自己在古家的支援，不過嘛…
司空笑有一點不解，也不打算轉彎抹角暗地探查，索性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古家做主的是古凰不是古笑，為何找我而不找古家家主？”
“笑笑小姐難道不知？”
梁尚軒似乎有些驚訝司空笑問這個，“睿王這幾日連連拜訪古家主，這些日子兩人經常相攜而出，尚軒料想家主心裡大概已經有所決斷了。”
“這樣啊…”
司空笑託著下巴沉吟了陣，凰姐姐難道要支援睿王？
說實在的，她現在越來越看不透司空凰在想什麼了，按照大志探查的結論，凰姐姐應該是屬意繁錦公主的，雖說公主參與奪嫡在整個四國史上堪稱是空前之舉，可在司空笑的世界裡，不就是女帝嘛，能有多大問題？
而且憑她和梁繁錦這幾日的接觸，足以看出梁繁錦是個正直且有決斷之心的女子，是有當皇帝的資質的，可明明支援她的凰姐姐為什麼偏偏又跟睿王走近？
許是看司空笑思考的太久，梁尚軒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笑笑小姐，說一句我本不該說的話，我那位三弟雖精於算計，但格局狹小，一心只在爭權奪利，絲毫不顧民生國情。”
“他若為帝，定不是百姓之福，希望笑笑小姐能勸一勸古家主，尚軒先在這裡為梁國千百萬的老百姓謝過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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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尚軒說的懇切，司空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道了句我盡力便同古惟離開。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路上，司空笑貌似不經意的問起，“你覺得梁尚軒怎麼樣？”
“同傳聞中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