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
張承武本以為兒子就讀高檔幼兒園學前班的事已經搞定了,哪曉得人家副園長當面說沒有名額。
簡直尷尬到了頂點。
其實最尷尬的並不是他,而是大包大攬的賀三,先前話說的漂亮,胸脯子拍得通紅。
哪曉得事到臨頭,自家大姐夫卻掉了鏈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說唯一心情好的便只有李華強了。
他本就是準備來看張承武笑話的,卻沒想到剛才臉都快被打腫了。
哪能想得到此刻峰迴路轉,要不是礙於自家妹妹的面子,他恐怕早就笑出了聲。
李蓉蓉的臉色也急轉直下,變得異常難看。
她拉拉張承武的胳膊,小聲斥責道:“你說你辦的這是什麼事,一點都不靠譜。”
張承武此刻也無話可說,這事辦的太糟心,早知道就問好了再過來,也不會鬧出如此烏龍。
他到沒有責怪賀三的意思,但後者臉上卻掛不住了。
質問金副園長道:“姐夫,你怎麼搞的,我昨天不是跟你說好了麼?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沒名額了?”
看著金副園長一臉尷尬地模樣,張承武趕忙上前阻攔:“算了,兄弟,沒有名額就算了。”
“不行張哥,這可是你第一次找兄弟我幫忙,我如果就這麼掉了鏈子,以後還怎麼出來混。”
賀三也是個犟種,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姐夫,你今天一定得給我個說法,要不然我找大姐說理去。”
看他此刻的模樣,顯然也是無法無天慣了的主。
就見金副園長無奈的撫了撫稀疏的地中海,說:“這位是張先生吧,真的不好意思,咱們園裡最後一個名額被園長許給帝豪集團副總家裡的孩子了,真是沒有多餘的名額了,要不然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
他這話說得懇切,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張承武理解的點點頭:“金副園長,您的苦衷我懂,這事不能成就算了。”
但賀三仍然不依,並大包大攬道:“不行,姐夫,你可是園長啊,難道塞一個孩子進幼兒園都辦不到,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賀三父母亡故,家中姊妹三個,他是最小的弟弟,上頭還有兩位姐姐。
大姐今年五十來歲,是本市政協的副秘書長,二姐三十出頭,同樣事業有成,他這個老三最小。
今年才剛滿二十五,所以是家中的寶貝疙瘩,金副園長這個大姐夫拿他自然是毫無辦法。
可園長有令,把最後一個名額給搶佔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於是退而求其次的道:“小三,要不這樣吧,你們等個半年,七月份左右肯定有名額,我一定替你朋友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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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三還想撒潑,張承武趕緊攔住他,並對金副園長道了聲謝,拉著對方快步走了出來。
這裡可是幼兒園的辦公區域,如果任由他繼續鬧下去,怕是不好收場。
幾人出了辦公室來到操場上。
賀三滿臉歉意的道:“張哥,我....”
“兄弟,你的心意我懂,這事不不怪你。”張承武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旁邊的張元元奶聲奶氣的道:“叔叔,謝謝你,我也不想讀這所幼兒園。”
賀三心中一暖,伸手捏了捏元元的小臉:“小家夥....”
李蓉蓉此刻都快鬱悶死了,本以為兒子可以飛上枝頭,進入高檔幼兒園學習,哪曉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嘴裡自然沒什麼好話:“張承武,這都怪你,要是你前幾天同意讓表哥幫忙,元元這會兒早就入了學,現在可好,元元只能讀爸媽家旁邊的社群託兒所了。”
李華強抱著膀子,一臉輕蔑的說著風涼話:“有多大頭就戴多大的帽子嘛,幹嘛學人攬事兒,真是不自量力。”
他這話算是群體攻擊了,既罵了張承武,又罵了幫其辦事的賀三。
後者剛剛好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但此刻又不好發作,所以顯得異常彆扭。
張承武瞪了李華強一眼,正準備剛他兩句,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範圍之中。
李蓉蓉見他心不在焉,沒好氣的道:“你看什麼呢,現在兒子的事怎麼辦?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哼,我的好妹妹啊,他一個小司機能給什麼說法?咱們還是花點錢去求志剛吧,錢的事你放心包在大哥身上!”李華強點燃根香菸,滿臉裝/逼的哼哼道。
張承武卻沒搭理兩人,放下兒子快步迎了上去。
“秦園長,真巧啊。”他熱情的打著招呼,咧嘴一笑,兩排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面前之人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秦園長,她此刻身邊跟著兩名隨從,似乎是來這裡辦事的,剛從大門處進來,就被張承武給叫住了。
秦園長也很吃驚,沒想到在中美雙語會遇見張承武,禮貌的笑道:“是小張啊,你來這幹嘛?”
“秦園長,我來替兒子辦理入學手續的,哪知道名額滿了沒辦成,呵呵,您來這視察?”張承武風趣幽默,話語中把對方的身份抬得很高。
當然,對比起中美雙語這種私立幼兒園來說,機關副幼的檔次和規格顯然更高。
對方被他這話逗得一陣花枝亂顫,微微點頭道:“視察談不上,我們幼兒園也準備開設雙語班,中美雙語是市裡的先鋒單位,我特意過來取取經而已。”
“對了,你兒子也到了讀幼兒園的年紀?”
張承武一臉鬱悶的道:“是啊,準備讀一年學前班,然後就進小學的,唉...哪知道託了關係還是沒有名額。”
“是嗎?”秦園長點點頭,看了看腕錶道:“你兒子呢?叫過來我看看。”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張承武心中大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回頭招呼李蓉蓉幾人。
後者一頭霧水,但還是帶著張元元走了過來。
秦園長半蹲下/身子,和藹的摸了摸張元元的小腦袋,問道:“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姐姐好,我今年五歲了!”張元元乖巧的回答道。
其實秦紅梅今年已經四十九了,但因為保養得當,所以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
不過再怎麼顯得年輕,也跟“姐姐”這個詞沾不上邊,張元元這個小人精,完全繼承了他父親嘴甜的優良品質。
果不其然,聽到一個小孩稱呼自己為姐姐,就算是秦園長這種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子也忍不住心花怒放。
繼續問道:“那姐姐問你個問題,你能答的出來嗎?”
“嗯。”張元元點頭道:“姐姐問吧。”
“呵呵,小家夥會背九九乘法表嗎?”
“會,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張元元毫不怯場,立馬就朗朗上口的背誦起來。
這九九乘法表還是張承武教的,當時就感嘆兒子在數學上有天賦,卻沒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場。
兩分鍾後,張元元背完了乘法表,一臉得意的與父親對視一眼,這種流暢度,就連李蓉蓉這個當母親的也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