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的急診科病房中,韓進躺在病床上,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右胳膊還用紗布外加石膏緊緊纏著,看起來慘不忍睹。
老鼠三人手黑,身上又揹著人命官司,所以不管不顧,為了起到殺人滅口的目的,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頓拳腳下來,換作普通人,就算是在健身房長期鍛鍊的肌肉男恐怕都扛不住,甚至有性命危險。
不過韓進卻抗住了,他當年是軍區特大的教官,格鬥打架,單兵作戰是一絕,不僅僅懂得殺人之道。
保護自己更是頗有心得,牢牢護住了關鍵要害部位,以至於只是手臂骨折,再加上一些外傷而已。
以他一夜六次開外的強壯體格,修養一到兩個月便能痊癒。
武氏兄弟也受了傷,不過好上許多,遠達不到住院修養的地步。
此刻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陪著老班長韓進嘮嗑。
病房外值守的警員已經走了,他們接到上級命令,說裡面三人已經在分局辦理了保釋手續,所以沒必要進行監控。
一輛黑色沃爾沃急速駛來,橫在急診科大門口,駕駛室的車門彈開,張承武率先跳了下來,直奔急診科而去。
宋琬則抱著女兒緊隨其後,過年了,家裡的保姆回了鄉下老家,她沒辦法,只得拖著女兒出來保釋張承武。
這種程度仗義之舉,已經不能用簡單的老闆關心下屬來形容了。
兩個大人一小孩很快便找到韓進所在的病房,看著他臥在病床上的慘樣子,張承武是又好笑,又好氣。
武軍見狀,連忙起身給老大和宋總讓座,暖暖非常乖巧,知道大人們正在辦事,一言不發的窩在媽媽懷裡,只不過看韓進這副木乃伊的造型有些好奇。
張承武點點頭,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噓寒問暖一番,就見武家兩兄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這裡可是醫院,地板用的都是金剛石的瓷磚,不光堅硬,還寒氣十足。
“你倆這是幹嘛?還嫌亂子鬧得不夠大麼?趕緊給我起來!”張承武一臉嚴肅的喝道。
武軍一臉愧疚的哭訴著:“老大,我該死,我貪財,要不是我把那兩萬美金拿去換軟妹幣,也不會發生後續的事,您,你罰我吧,怎麼罰都成!”
武鐵則哭得更慘,眼淚芭莎的雙膝跪地:“哥,張哥,不怪我大哥,都,都是我的錯,把美金換成現錢是我的主意。”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小家夥年紀輕輕在外面混了許久,終於進入成潤集團這種大企業上班。
也透過網路認識了個要好的大學生女友,人生剛剛起步,卻沒想到遭逢這種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兩人這副樣子,張承武重重的嘆了口氣,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錯不錯的。
要怪就怪自己沒囑咐好,或者說當初就小看了史家俊那個賤人,媽的,被拿了短處,居然還敢在道上尋人幫忙。
“行了,你倆別說了,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想報復史家俊,後續問題根本不會出現!你倆要是再不起來,以後就不是我兄弟了!”張承武語氣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吳軍武鐵對視一眼,滿臉的猶豫,韓進躺在床上沒說話,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張承武是老大,這一幫人的領頭羊,不論是在江湖之上,還是部隊之中。
頭面人物不發話,你下面的小子敢擅自行動,還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下跪認錯都是輕的。
要是往嚴重了說,這就是違反軍隊紀律的表現,當場槍斃都不為過。
還是一旁的宋琬聰慧,見局面僵持不下,立刻發言道:“你們兩個快起來吧,大過年的跪在醫院裡像什麼樣子,讓人看了鬧笑話,不止給你們張部長丟了臉,還給集團抹了黑。”
她的地位不一般,屬於武氏兄弟難以接觸到的高層人物。
此刻星夜前來,貌似跟張哥的關係也非比尋常,搞不好以後將會是眾人的大嫂,於是老老實實起身說了句對不起宋總。
張承武見狀道:“行了,你倆不要自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得罪了史家俊,那麼早晚會有這一遭的。”
說完,又衝著韓進問:“沒事吧老韓,傷你那三個小子當場去了一個,另外兩個沒好,估計槍子是吃定了。”
他清楚韓進的性格,被人打了無所謂,最主要是能夠報仇。
此刻傷他的小子被關進了南灣的死牢,他已經聯絡過監區一霸索額圖了,讓他找找外牢的門路,死勁兒弄弄老鼠和另外一個傢伙。
當然,這事不能明說,旁邊還坐著宋琬跟她女兒呢。
韓進卻不把打他的老鼠當回事,咬牙切齒的道:“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我已經記在那個葛英雄和史家俊頭上了,等我身子骨養好了,這個仇一定得報!”
宋琬一直在聽幾人說話,聽到這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有些慍怒的起身,將張承武叫出了病房。
兩人剛出門,她就質問道:“你還真想報仇啊?這麼大的人了,有沒有點理性的思維?你要是再次出事,叔叔阿姨,還有你那個即將參加高考的妹妹怎麼辦?”
“我...”張承武頓時啞口無言,他剛才也是氣壞了,便順著韓進的意思在說。
此刻一想,還真就像宋琬說的這般,自己可不是孤身一人,背上揹著一大家子老弱婦孺,萬一再出事,那就真要房倒屋塌了。
更何況報仇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得付諸行動,可不論是葛爺還是史家俊,都不是那麼輕易能夠對付的。
前者是嘿道大佬,手下馬仔無數,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能夠丟車保帥。
可見背後的實力不一般,起碼不會比自己差。
至於後者呢,紈絝子弟一個,官二代,老爹是能夠搶奪辦案權的副局長,同樣是在江中頂了尖兒的人物。
上次敲他的黑棍,那是在敵明我暗的情況之下才成功地。
現在自己已經曝光了,再想用同樣的招數去弄對方可能性明顯不大。
見他一臉的低落神情,宋琬沒好氣的說道:“這起案件還沒結束,我勸你老實點,好好工作,好好照顧家人,別幹那些鋌而走險的事。”
“還有,今天不方便說話,我希望你能單獨找機會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可不希望身邊有個潛在的殺人犯!”
她的話已經說的很嚴重了,張承武自然聽得懂,連連點頭表示答應。
宋琬還想說些什麼,但見懷中的女兒昏昏欲睡,便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張承武見狀,張了張嘴,準備挽留一番,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