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這話，也顯得有些遲疑，看了看秦羽，又看了看黑魔，這個時候，黑魔可沒有任何的修為，要是秦羽真的動手，黑魔必死無疑。
看著秦羽一臉怒火的樣子，兩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面前的黑魔，聽到這話，淡然一笑，也對著兩人揮了揮手：“沒事，你們出去吧。”
一聲落下，兩人還是有些躊躇，但是最後也沒有在多說什麼，默默的退出了院落之外，將大門閉合。
整個院落，也只剩下了秦羽跟黑魔兩人。
秦羽的臉色依舊十分冰冷，憤怒的瞳孔死死的鎖定在了黑魔的身軀之上。
黑魔看了一眼面前的秦羽，也淡然一笑，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吧。”
秦羽沒有理會黑魔的話語，反而是發出了一聲冰冷的詢問：“是不是你做的？”
一聲落下，院落之內的氛圍，頓時變得詭異了許多。
而黑魔也在瞬間皺起了眉頭，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秦羽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也再也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黑魔的衣領。
將他的身軀提起。
口中也傳出了一道道的咆哮：“黑魔，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你為了一己私慾，讓十萬人的性命，毀於一旦，那是十萬人。”
“他們大部分，都是安居樂業的百姓，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做錯了什麼？”
“就要成為你利益的犧牲品，這是十萬人，活生生的十萬條人命。”
“你還問我，是又如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秦羽的一聲聲的咆哮，對著面前的黑魔噴湧而出，甚至有不少的口水，滴落在了黑魔的臉龐之上。
而黑魔的臉色也瞬間鐵青了下來，奮力的掙扎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修為的她，自然不是秦羽的對手。
此刻，黑魔的臉上，多了一抹癲狂的神色，看著面前的秦羽。
“秦羽！”
“十萬人又如何？”
“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影殺閣主，殺了我全家，利用我成為了一顆棋子，為他賣力的工具，我還全然不知，甚至，我還用我全家的亡魂，當做自己的力量。”
“你知道，我在知曉這一切的時候，是多麼無助嗎？”
“你問我，那十萬人，做錯了什麼，那你告訴我！”
“我又做錯了什麼？”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廢人，而影殺閣主高高在上，但是我血海深仇，讓我寢食難安，你告訴我，這樣的仇恨我如何能放下？”
“秦羽，別用你這幅道貌岸然的樣子來規勸我，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比我更加瘋狂！”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怪只怪在，他們太過弱小。”
黑魔的一聲聲話語，穿透在秦羽的耳膜之中，秦羽的臉色也驟然一變，頓時鬆開了抓住黑魔的衣領。
隨後，黑魔重新站在了秦羽的面前，兩人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對視。
秦羽也陷入了一陣的沉思之中。
此刻的秦羽，也能理解到黑魔心中的痛苦，誰經歷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辦法保證理智，就像是黑魔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是他的話，可能會比他更瘋狂。
但是，十萬人的生命，還活靈活現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秦羽無助的閉上了雙眼，內心也無比的糾結。
這個時候，黑魔的聲音也繼續傳出：“秦羽，別怪我。”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找到了能夠復仇的辦法，南陽王朝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會徹查這件事情。”
“到時候，無論是影殺閣，還是影殺閣主，他們都必死無疑，我的大仇得報。”
“血海深仇，莫不敢忘。”
“或許我這樣做有些殘忍，但這是我復仇，唯一的辦法。”
“我別無選擇！”
一聲落下，秦羽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再次睜開雙眼，眼神已經露出了一抹血紅色的兇光，看著面前，曾經跟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秦羽的內心無比的躊躇。
昔日的黑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絕世天驕，是一個陰影之內的殺手，或許他的手中也沾染了無數人的生命，但是那些人也都是攔在他面前的敵人。
但是，這十萬人完全不同，他們沒有的罪過任何的人，只是因為一個仇恨，就成為了利益的犧牲品。
這樣的殺戮，是秦羽最為厭倦的事情，秦羽不反感殺人，有些時候，殺人才能解決掉麻煩。
可是，屠殺跟殺人完全不同。
秦羽張了張嘴巴，也發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黑魔，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復仇，你可以告訴我，我說了我可以幫你，我們還有很多的辦法，但是你卻選擇了一個，最瘋狂的辦法。”
“你說我體會不到你的痛，那你能體會到他們的痛嗎？”
“你能聽見，那些百姓，死之前最後的嘶吼嗎？”
“他們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痛苦，甚至到死他們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被殺。”
“你有看到，他們甚至在死後，屍體都被踩踏成為肉泥，甚至死無全屍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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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高坐在院落之中，好一個禍水東引，運籌帷幄。”
“你去那廣場之上看了看，看一看那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樣子。”
“你去看以看，他們的亡魂，會不會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秦羽的一番咆哮落下，身軀也開始了一陣劇烈的喘息。
而黑魔的臉上，似乎平靜了許多，只是發出了一道不屑的笑容。
“夠了，別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秦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理解不到我的痛苦，就隨你吧。”
“你要是想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也沒關係，只要能夠復仇，我這個殘廢的身軀，死了又算什麼？”
“但是，在死之前，我必須看到影殺閣的覆滅，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聽著黑魔的話語，秦羽露出了一抹躊躇的神色，痴痴的看著面前，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