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蒼在她的靈動的目光注視下,不由自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屁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荒外?看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應該沒有惡意吧。”
陳蒼回答道:“對,我是從外面的來到這裡的。那麼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這裡是哪裡?”
小女孩用手指在陳蒼的臉龐上戳了戳,然後發出一陣思考的“嗯”聲。
陳蒼用餘光瞥著自己的臉龐,難道自己的臉上有設麼不妥嗎?
“你……老是看著我幹什麼?我很奇怪嗎?”
小女孩突然說道:“外面的人跟我們沒有什麼不一樣嘛。”
陳蒼聽完後,忍不住苦笑。
這個丫頭,難道在她的心目中,外界的人會跟這裡的人長得不一樣嗎?
真是一個有趣丫頭。
看到陳蒼似乎在嘲笑自己,小女孩發怒了,雙手叉腰,衝著陳蒼說道:“笑什麼笑”
最後一個字拉長了尾音,刺耳的聲音鑽入陳蒼的耳朵中,差點震破了他的耳膜。
陳蒼捂著自己的耳朵,一隻等了好久,她才停止吶喊。
陳蒼放下手,一臉迷茫地說道:“沒有啊!”
“放屁”
又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高、拉長,刺耳的聲音讓陳蒼緊捂自己的耳朵。
“你明明是在笑話我,笑我少見多怪!”
“她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嘛。”陳蒼心裡這樣想道,但是腦袋卻否定地搖搖頭,口中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小女孩放下自己的雙手,總算滿意地點點頭。
但是她下一句話,卻聽得陳蒼快驚掉了大牙。
“聽好,是我在沙漠中撿到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僕人。作為僕人,你知道你的本分吧那就是對本姑娘言聽計從,我去哪兒你就得跟到哪兒,我說什麼你都不許頂嘴。明白嗎?”
陳蒼瞪圓了眼睛自己什麼時候,被強行賣身了?
陳蒼搖著撥浪鼓似的的腦袋,說道:“不行不行,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要去找,不能陪你玩過家家。乖,回家!別再在荒外溜達,萬一遇到了壞人呢?”
小女孩居然見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一樣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叫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答應我咯?”
忽然,小女孩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讓陳蒼措手不及。
陳蒼立馬站起來,左右一看,幸好這裡是荒漠,附近沒有人,要是被人瞧見了,還得以為他欺負一個小女孩呢。
“別哭了!”
小女孩根本不買賬,把臉撇向一般,換一個方向假哭。
陳蒼撓撓頭,自己對怎麼安慰小姑娘可沒有什麼經驗,圍繞在她身邊哄來哄去,她還是一個勁地大哭大鬧。
“別哭了,小祖宗!”
“嗚嗚嗚……”
陳蒼無奈,忽然之間大吼一聲“不哭了”,震耳欲聾的聲波,嚇得小女孩的哭聲戛然而止,愣愣地看著陳蒼.
陳蒼松了一口氣,這個小丫頭終於不哭不鬧了。
“啊嗚嗚嗚……”
但下一刻,小女孩故技重施,雙手抱著雙膝,把頭埋在雙膝間,繼續大哭。
耳邊好不容易清淨了,有聽到她在聒噪地哭鬧,陳蒼無奈之下只能說:“好好好,我的小姐!”
小女孩猛地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古靈精怪地抓住陳蒼的衣袖,問道:“真的,你答應啦?”
陳蒼硬生生地把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扯下來,說道:“是的。”
“哇,太好了”
小女孩又蹦又跳,還一個勁地鼓掌,彷彿是在歡慶。
陳蒼癟癟嘴,看來自己只能伺機溜掉,甩掉這個小丫頭。
陳蒼不可能帶著這麼一個小丫頭滿世界跑,礙手礙腳的。
“喂,你給我記好了,本姑娘叫‘路淑涵’。你叫什麼名字?”
陳蒼正想開口,但是路淑涵馬上打斷他的話。
“算了,僕人不需要名字,你的名字就叫‘喂’吧。”
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股悶氣憋回心中,氣得陳蒼臉上抽搐。
豈有此理,僕人就不能有名字了嗎,僕人不是人?
陳蒼叫道:“你聽好了,我也有名字陳蒼。”
“沒聽到!”
“你……”
陳蒼難得和她一般見識,轉身就走。
路淑涵見他居然不理睬自己就走了,馬上追到他的身前,故意走在他的前面。
陳蒼往左走,準備超前,路淑涵就往左拐,攔住陳蒼。
陳蒼準備往右走,超過她,她又往右拐,再次攔住陳蒼……
陳蒼左右都繞不開他,乾脆停下來叫道:“你想怎麼樣吧!”
路淑涵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很高的陳蒼,叫道:“我是主人,我就得走在你的前頭”
又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長、拉高,震得陳蒼的耳朵都發疼。
陳蒼捂著自己的耳朵,感嘆這個小妮子的聲音比得上十個爺們的合音了,真是厲害。
等到她吶喊完了,陳蒼緩緩地鬆開他緊捂耳朵的雙手,但是路淑涵又張大嘴準備再叫一聲,嚇得陳蒼重新捂住耳朵。
在她銳利刺耳的叫聲下,陳蒼變得兢兢戰戰的。
“哈哈哈……”
路淑涵看著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的陳蒼,不禁得意地笑了,笑聲像銀玲般悅耳,和她剛才一生氣就喜歡拉長尾音的樣子,判若兩人。
路淑涵收斂笑聲,問道:“還有異議嗎?”
“沒有了沒有了……”
“哼!”
路淑涵一聳鼻子,轉身就走。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道在往那個方向前進。
陳蒼看著四周茫茫的沙漠世界,無邊無際,天上毒辣的陽光像火苗一樣舔在他的臉上,全身像在蒸籠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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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蒼開始懷念那個山清水秀的蜃景了,裡面的氣候比這裡的不知道好上千倍萬倍。
只可惜,陳蒼不能在那個亦真亦假的世界裡長留,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與那神奇的蜃景重逢。
一出來,就遇到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小祖宗,陳蒼也是歎服自己的運氣。
陳蒼看著路淑涵的瘦小的背影,斗篷、披風的衣角在風沙中搖曳,單薄的身子在向前挺進。
每走一步看起來都覺得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