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覺得他很壞，什麼時候變壞的呢，拉上藍容兒吧，是和她一起變的很壞嗎？沒有了以前的童真和純潔。
無恥的人只會變的更加的無恥吧？
下的轎來，林耀主動攙扶在陸老頭身側，笑的露出一副潔白無恥的牙齒來，滿臉朝氣的朝府衙門口的衙役打著招呼，生怕誰看不到他似的。
陸老頭一個一個石階邁了上去，衙役們因林耀的明晃晃存在，都咬牙切齒就比往日裡少了分熱情。
陸老頭正是敏感時候，他還在想林耀為何對師爺之銜毫不動心，以至於達到了了自我懷疑自我審視的境界。
“莫不是只有自個把師爺職位當個寶貝，捂在懷裡不依不饒，生怕丟了，落在他人眼中全是閒言碎語的笑話？”
而此時衙役們少了的幾絲熱情，平常人根本察覺不出的差異，被陸老頭明銳的神經所察覺，又一次動搖著他堅持的國本。
“師爺乃是個含金分量很高的職務，想當師爺的滿大街都是！”
陸師爺本就不善言笑，平日裡到了衙門更是公事居多，又是這府衙裡為數不多最頂層的人物，見的最多的又都是下屬，自然要繃著臉維護威嚴。
在師爺的職業中，幹的人都老了，時間也就久了，能見過他笑的下屬不多，甚至更少。
林耀還露著他無恥的笑容，抵抗著衙役們鄙視的眼神。
林耀的內心並不強大，所以只能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戰術，就看誰比誰更噁心了。
此時卻是見衙役們見了鬼似的，一雙眼睛瞪圓了似的，紛紛退後了一米之多，林耀也未曾想到他可惡的程度居然如此惡劣，以至於林耀對自己都產生了自責，趕緊換上友好和善的微笑。
只是這群衙役反倒是更加惶恐不安，唯唯諾諾的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此時林耀才發覺衙役看的不是他，而是身側的陸老頭。
陸老頭滿臉皺紋折在一起，笑的如茅廁裡的菊花似的的。
他顫顫巍巍走上前去，伸出手來握住其中一名衙役緊張的不得了的手腕上，如虎鉗牢牢不可掙開。
“你是九斤吧！都這麼大了，你小的時候老夫還抱過你呢，還記得嗎？”
衙役眼見掙脫不開，忍著“小雨滴”滿臉堆笑：“老爺，您記差了，小的陳七，家中排行老七，所以叫陳七！嘿嘿，九斤是他，不是小的。”
名叫九斤的衙役趕忙湊了過來，一臉稚嫩的臉上帶著喜悅，湊到陸老頭身前趕忙指著自己的胸口道：“老爺，老爺，我是九斤，我才是九斤吶！”
陸老頭這下卻是看都看，轉身到一旁抓起個年齡稍顯大的衙役，關懷道：“你是老六吧，辛苦你了，這些年不好過吧，當初見你時還不像現在這般黑，現在瞧這黑的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較黑的衙役也未能擺脫陸老頭看似不強壯的手腕，露著不好意思的笑容：“老爺，您說的老六已經死了，您還給了五百銅錢上禮來著，您……您忘了？”
陸師爺尷尬的收回手來，他心情很糟糕，怎麼瞧怎麼覺得這群衙役那麼不順眼呢？怎麼就感覺誠心作對似的。
不過為了心底的疑惑，又耐著性子，剋制著想要發火的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那你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回老爺的話，小的叫常四，常死，常死，經常不死，這樣的話就比較容易記了。”常四嘿嘿的傻笑，摸著後腦勺解釋道。
陸師爺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大手一揮，寬慰道：“好了，常四是吧！好名字，老夫近來在物色個接班人，今日倒是運氣不錯，你好好幹，老夫看好你！”
陸老頭大手拍在比他高了不止一頭的黑臉常四的肩膀上，以示鼓勵，還未拍第二下，常四這一米八個頭的壯漢，“撲通”一頭栽到在石板上，幸福的暈了過去，濺起一陣的灰塵。
大清早的，衙門前手忙腳亂，有掐人中的，有跑著找大夫的，有的湊著臉皮讓陸師爺三思，一陣眉來眼去恨不得“以身相許”似的在陸師爺面前“賣弄身姿”。
林耀甚至見有一衙役竟是脫了衣物，握緊了沙包大的拳頭，繃緊了發達的肱二頭肌，擺出大力士的造型來炫耀全身發達的肌肉，清晨的眼光灑在那身肌肉上，散發著翠之不盡的生機勃勃。
“拜託，師爺是靠腦力吃飯的，擺那麼好的肌肉做甚！”
林耀歎服的摸了摸額頭，不過一雙眼睛又時不時的偷瞄上去，眼睛裡不乏有羨慕之色。
陸老頭的心情可謂大好，安撫眾人，囑託要細心照顧好極度興奮而昏倒的黑臉常四，又轉身瞧著並不為所動的林耀，心中疑惑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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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師爺職位不好，而是這小子沒有上進之心吶！
一語中定，陸老頭瞧著四周這群為了表現自己而極度上進的衙役，甚是欣慰，他摸著鬍子得意洋洋的跨進府衙，身後的林耀連忙跟上，穿梭過一群幽幽怨怨的目光中，同師爺消逝在府衙內。
“怎麼樣，可是有改變的注意了？”
“沒有。”
並不意外的回答，陸老頭又問道。
“若我要是硬把職位給你呢？”
“那斗膽林耀說一句，師爺可是患了眼疾？”
“為什麼不呢？”陸老頭也不生氣，繼續問道。
“因為算數學的不好。”
“可學。”
“因人品不好。”
“可教。”
林耀微微一笑，搖頭道：“現學現教太過麻煩，玉不琢不成器，但有的時候此非彼玉，並不是這塊料。
師爺即是是掌管錢物，乃是一府中要喉，出納多少進賬多少，琳琅滿目實在不適合我這種向來坐不住的人。
其次也是需要忠厚老實懂大義之人，擔當起來才可服眾，如我這般滑兔做不來做不來。”
“老夫瞧你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不知為何就想給你找些事做，但你連師爺都看不上，這到叫老夫為難！你且說說還能做什麼？”陸師爺摸著鬍子寓意深遠。
“哪裡敢挑剔，又非閒雲閒鶴，只是與秋日枝頭的樹葉慣了，所以只知飄逸罷了，師爺給個明路，林耀自會走下去就是了。”
“甚好甚好。”陸老頭摸著鬍子笑了起來：“倒是有一去處甚和你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