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沒有盡力
曹氏一番話說得極其在理，楊柳立馬給她拍了個馬屁：“嗯，就知道我娘最通情達理了。”
“去。”曹氏嗔了她一眼，隨即又看著田牛走遠的方向：“菊花這邊，我瞧著她現在和這個小夥子在一起也不晚，她都合離了，小夥子這麼遠都找上門了，像是也不嫌棄她。”
楊柳點點頭：“看吧，田牛從未成過親，我二姐覺得自己負擔重，配不上他，心裡正彆扭著呢。”
“哎，這倒也是。”曹氏想起菊花和大亮的兩個孩子，也嘆了口氣。
說完，楊柳便轉去山頭看自己家的雞圈和開春時候種下的果樹了。
開春的時候，她安排楊滿倉他們在山上種了各式各樣的果樹，然後又給他們示範了一些嫁接之類的技術，告訴他們怎樣給果樹施肥。
果樹種好之後，又讓慶豐幾人挖了很多竹子把他們包下的整片山頭都圍了起來，在山腳處還用竹子做了好幾長排的雞窩。
白天，在山頭各處都放了雞食，加上多樹木的地方本也有不少雞能吃的小蟲子，基本上雞一放養到樹林裡白天都不用管，晚上到天黑的時候，也會自己進雞窩。
這樣喂出來的雞，不只是雞肉鮮美，而且比長期圈在家裡的雞長的快，前幾日曹氏竟然在山上撿了好幾個蛋，而且近幾日發現的雞蛋越來越多。
如今的雞蛋一文錢一個，曹氏說若是雞圈的母雞每天能產一個雞蛋的話，到時候光是買雞蛋，一天都得有兩，三錢銀子，一個月就是好幾兩，都能夠上一家人一年的伙食錢了。
楊柳卻有別的想法，她想著以後自己家要開炸雞店，每天需要大量的雞肉，若是雞圈這邊的雞光出不進，必定很快就要去別的地方買雞到店裡去賣了。
最好的法子，當然是自產自銷。
若是按照自然現象，讓母雞孵蛋，時間太長了，而且還是人為不能控制的。
楊柳想著看自己弄個暖箱什麼的，人工孵蛋，那樣幾天就能出一批雞，孵出來的小雞放到山頭餵養，剩下的蛋又能孵出小雞，這樣可謂是一舉數得。
這樣打算著，楊柳便想著下回到鎮上看能不能尋些這之類的書來看，當然這時候的書本上自然不會寫到孵蛋這些東西，但只要有人提到類似沾邊的東西，一理通百理明，她用用腦子，估計就能研究出來了。
在山頭到處轉了轉，再回到山腳的時候，菊花他們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菊花的雙眼通紅，但臉上卻帶著幾絲嬌羞。
在她身後和楊滿倉說著話的田牛時不時會看上她幾眼，眼裡的滿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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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笑笑，差不多過了十年，兩人仍是可以再續前緣，這也是種福氣，不像很多人，一旦錯過，便是一輩子。
因為楊家人的極力挽留，田牛在這裡吃了一頓晌午飯，回去的時候是菊花送他出門的。
等菊花回來院子裡，楊柳見家裡也沒其他人，便拉著菊花問：“二姐，咋樣了，田牛哥有沒有說啥時候來給提親啊？”
菊花嗔著拍了楊柳一下：“臭丫頭，別亂說話，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
菊花話音一落，曹氏從屋裡走出來，正好接上菊花的話：“菊花，啥八字還沒一撇，我看田牛那人不錯，你嫁給他不會苦著。”
菊花來了楊柳家裡也很長一段時間了，和楊家的人相處的很好。
對著曹氏，她也什麼好隱瞞的：“我倒是不怕吃苦，再苦也苦不過在大亮家裡那些年，只是我這心裡還是擔心，以後我若是嫁去田牛家裡，我們還是和大亮，我娘他們在一個村子裡，說閒話都會被人說死。”
說著，菊花臉泛難色：“我怕現在田牛話是說的好，但是她娘和奶忍受不了，再加之我這還有兩個孩子，我怕他們會嫌棄我。”
楊柳覺著菊花這話倒是沒說錯，不關田牛如何好，也不管現在田牛的家人是如何的支援他們，但相見好，同住難。
再加上菊花這身份，以後要是被人說閒話說的多了，難免會引起田牛家人的不滿，尤其是菊花和大亮的孩子。
但要只是因為這些事情，就斷了這樣好的一門姻緣，又實在太可惜。
於是，楊柳問菊花：“二姐，那你是咋想的呢。”
菊花想了想，猶豫著說出一番話：“我倒是有個想法，我這馬上就要跟著你們去鎮上的鋪子裡做活了，田牛原本也打算在他們鎮上開個鐵匠鋪，不如讓他過來這邊鎮上尋個店鋪開，以後我們就在鎮上住著，逢年過節再回去一趟。”
“若是以後日子過的再好些，看能不能在鎮上買個破些的小院子啥的，一家子都到鎮上去過日子，我的兩個孩子看到時要麼帶去鎮上，要麼就還放在我孃家養著，反正大亮給了錢，我娘那邊也不會說什麼。”
這樣一來，楊柳覺得等於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點頭道：“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反正田牛要開鋪子在哪開都是一樣了，離著我們近些， 將來還能互相照顧著些，至於買院子的事情，以後再慢慢來。”
“嗯，這主意好。”曹氏也覺著這法子好，不過她倒是擔心另一件事情：“不過，菊花，這事情你覺著你娘會同意麼，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反對你和田牛的事情吧？”
說起江氏，菊花又想起了她還未成親那會，她和田牛在一起的事情。
她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她多少有些埋怨江氏，但是她更怪自己，要是她那時能再多堅持一陣子，指不定她的命運就不是現今這樣。
不過，也是那時候的江氏做事太強勢了，把她從田牛家裡捉回來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給她找了大亮這門親事。
那一個月的時間，江氏時刻盯著她，她就是有勇氣，也逃不出去。
所以，說來說去，江氏還是要承擔主要的責任。
不過現在情形不同了，江氏肯定不會反對了，記得在家裡出事那會，因為田牛借了錢給她家裡，江氏還問了這事情，口氣裡盡是想撮合她和田牛的意思。
她知道江氏當時一方面是為了她好，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背上她這個負擔。
她看著曹氏，語氣帶著幾分自嘲道：“這回應該不會了，我娘那人自私，到底還是想著把家裡所有的好事情都給辰兒，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是一輩子在孃家嫁不出去，她還擔心我會給辰兒造成負擔，如今有人肯要我，我估計她會樂的敲鑼打鼓將我往外推。”
“這……”白向辰是自己的女婿，曹氏自然不好說話。
“呵呵，差不多是這樣的。”倒是楊柳，沒避諱菊花，笑著點頭：“白向辰老孃除了對白向辰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對其他人都有私心。”
曹氏聞言，嘴皮一撇，不認同江氏的做法：“這可要不得了，閨女也是自家人，哪裡能當外人看待，我家這幾個閨女我就沒當外人看。”
“娘，柳兒，你們在這聊啥呢？”幾人正好聊著，英子從外頭回來了。
一瞧見英子，曹氏就變了臉色：“咋了，又回孃家了？”
英子沒注意到曹氏的臉色不好，她從院裡搬個椅子坐在楊柳身邊，回道：“嗯，我弟昨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回去看看他。”
楊柳忙問道：“今兒好些了沒？”
“吃了幾副藥，說是好些了。”
“好些就好，以後晌午要是沒事，就和慶豐一起回屋歇息一番，別到處亂跑。”曹氏看著英子，話中有話。
英子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一臉不解的問：“慶豐他不是去山頭那處做活了麼？”
曹氏冷哼一聲：“你一到晌午歇息的時候就往孃家跑，他一個人無事可做，只好往山頭去做活了。”
“那我在家他……”
英子話還沒說完，曹氏又接著道：“你們是兩口子，兩口子關上房門，啥事情不能做啊。”
完了，她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這還等著抱孫子呢，你們不加把勁，我要等到何時才有孫子。”
楊柳聞言，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方才從英子進門，楊柳就知道曹氏想說的是這件事情。
在英子和慶豐剛成親的那會，曹氏就給他們兩人下了命令，說在九月份，十月份一定要抱上孫子，但這都大半年過去了，英子還是沒懷上，這幾個月曹氏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經常是間接或者直接的逼著兩人要努力生孩子。
幸好因為最近一陣子大家一直子在忙活山頭和鋪子的事情，慶豐經常是鎮上，家裡兩頭跑，沒那麼功夫面對面。
曹氏有時候自己也累得慌，就沒時間追問那麼多。
儘管都是女人，但這些閨房的事情，當著這麼些人討論，英子的神色有些尷尬：“娘，這事……”
沒等她說完話，曹氏冷聲道：“你要知道，你進門已經半年多了，尋常人像你這樣的早就大了肚子，可是一直沒有起色，帶你去看了大夫又說身子沒問題，那必定就是你們兩口子沒有盡力。”
“娘……”英子喊了曹氏一聲，不知道該如何把這話給接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