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想到得到它！
不管它是什麼。
陸羽就是想要。
如同一個小孩子見到了自己最夢寐以求的玩具。
但……擋在玩具面前的可不是不懂體諒的家長，而是……要命的玩意。
要過去嗎？
不，是要去送死嗎？
陸羽真的不知道，他最討厭這樣的選擇，因為不管選擇哪個，對身心而言都算是一種傷。
深吸一口氣，陸羽揮手將身邊蜂擁而上的屍骸又斬碎無數。
不管怎麼樣……此處不宜久留！
他原本想要衝過去，看看對面到底是什麼，但此時卻發現別說是衝，就算是再往前一步，說不定就是立即死亡的後果。更不要說再走的深一些。
這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那麼就需要立即想到回去的辦法。
那條河，自己到底要如何透過？
他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突然……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陸羽就喜歡做得罪人的事，這一次……看來也不能例外了。
有了辦法，便馬上想要嘗試，但……那個棍子？
陸羽重重的吞了口口水，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啊，他知道自己的運氣可不是那麼好。
順著來時的方向，陸羽又衝殺了回來。
站在河邊，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閉上眼睛。
出手，攻擊！
方式卻與以往完全不同。
連小女鬼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之前陸羽是完全的殺戮，勢必要將每一個屍骸都擊成碎末，也可以說是碎肉，讓它們再無法成為戰力。
但此時，陸羽的方式卻改變了。
而是儘可能的不去傷害它們的……‘整體形狀’，然後用匕首一勾一挑，就將屍骸從頭頂扔過自己的身體，繞到自己的背後，直接沒入那毫無浮力的河流之中。
果然如陸羽所想，進去的屍骸，便再也沒有出來過。好似他根本沒扔一樣。
小女鬼愣了一下，隨後仔細思量一陣，發現……這樣的扔，要比單純的殺戮好像更節省氣力。
她覺得陸羽是累了，所以開始考慮最省力的消滅敵人的辦法了。
只不過……這樣又有什麼用吶？這些屍骸明顯就是無窮無盡的，而陸羽早晚會脫力。
也許……僅僅是想讓自己活的時間更長那麼一丁點吧，即便最後的生命是在戰鬥中度過的，表現的沒什麼生活質量，但終究是活著，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換做是小女鬼，怕是也有這樣的想法和打算吧。
不停的扔，扔的陸羽都有些頭皮發麻，整個身體也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動作，好似真的要持續到自己死掉的那一刻。
“這……真的有意義嗎？”
小女鬼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
陸羽輕輕笑道：“當然有意義，畢竟……能活著，就是有意義。”
“可是終究要死。”
“人總有一死，區別是死的早點，死的晚點，我比較俗，還是希望自己能晚死。”
“最後的時間，你這樣拼搏？值得嗎？”
陸羽聽到小女鬼的質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也說了，是在拼搏，那麼當然值得！我們人吶，從未出生開始，就需要不停的拼搏，換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而已啊！”
“這……”
小女鬼愣了一下，隨後一陣苦笑道：“你隨便吧……”
陸羽笑道：“別失望的太早，我可不是要拼出一個多活一點的機會，而是……拼一個我們能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你在做夢。”
“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這生機……就在我們身後。”
“身後？”
小女鬼開始注意後面的河水，真的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能夠帶給自己一線生機的，難道……死在這裡不那麼難看嗎？
卻正在這時，小女鬼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那河水之中……竟然露出了一隻手臂！
手臂乾癟，結冰，衝著天。
沒有絲毫下降的現象……
“這……”
小女鬼知道那河流之中沒什麼能浮起來，除了那艘小船之外。
而那只手的主人，也並非什麼厲害的角色，不過就是被陸羽扔進去的屍骸罷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成了！”
陸羽哈哈大笑起來，高興的說道：“根據那個女人說，這條河流很長，說是能承裝這世上所有的靈魂。但……你不覺得奇怪嗎？若是這河流是無底的話，永遠填不滿的話，它為什麼需要那麼長？只需要一個湖泊一樣的東西，不是更好？既然無限延長了，就代表著它並非是無底的。雖然……很難被填滿，但……現在我們不是成功了一丁點了嗎？”
一丁點，真的是一丁點。
漫長的河流，只有一個點，是突出水面的。
小女鬼已經知道陸羽的辦法了。
說實話，這個辦法真的有些爛，有些笨。
但仔細一想，這卻真的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精衛填海，愚公移山。
陸羽要做的，就是用這些屍骸，在這長河之中填出一個通道來！
那需要多少？
萬幸。
能想到這個辦法，有兩點是必要條件，萬幸陸羽都擁有了。
第一個，是屍骸的數量一定要夠多，無窮無盡最好。
第二，這河流沒有在流動，安靜的如同一面鏡子，即便自己怎麼投放進去東西，都可以被堆積在原處。
當然，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就是陸羽的修為，可以做到這點，並且……可以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於是，就這樣扔啊扔，不知道扔了多長時間，扔的連小女鬼都有些麻木了，甚至……她都恢復了不少氣力，跟巔峰時刻都差不多了。
這需要多長的時間？小女鬼不知道，陸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其實在中途已經睡了很多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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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扔屍骸的動作，已經熟練到睡著了都能做得到，光靠身體的自然反應就可以！
總算，陸羽的努力沒有白費。
河流被斷開了。
一線過去，全是屍骸組成的橋樑。
或者是腦袋，或者是手臂大腿，亦或者是不知道什麼部位的枯骨。
一條無比噁心，無比慘烈的道路，此時卻在陸羽和小女鬼面前，顯得是這麼可愛。
就是這樣的醜陋，卻是如今唯一能通往生命的道路！
陸羽應該立即撤離，沿著這條路，爭取回到對岸去，雖然他還不知道距離對岸還有多遠，但只要他能站上去，這些屍骸也能追上來，然後就繼續扔唄，早晚有一天，陸羽可以橫穿這條河流的。
所以他應該退後了。
可是……他卻突然衝向了前方！
“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小女鬼在叫喊，以為陸羽殺的太久了，已經傻掉了。
陸羽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聽到小女鬼的話。
他所有的注意力，還有精力，不管是計謀還是實力，亦或者是如今的修為，全部……都集中在那件事物之上！（未完待續）